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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让父母担心,杨雨并没有向父母说明她从蓉城(香港)建材股份有限公司辞职的原因,且很快在电信公司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龚涛向夏主任了解杨雨的情况时,夏主任以女儿不适合外资企业工作为由,拒绝透露她的任何消息。

蓝冰是董媛安排在龚涛身边的眼线,她向董媛提供了错误的情报,致使董媛对杨雨出言不逊,龚涛失手打了董媛一耳光,杨雨离开公司后,董媛经过多方调查,确认龚涛与杨雨毫无关系,觉得自己不应该诬陷和诽谤杨雨,有愧于丈夫,带着女儿龚婷婷回到了香港,随后,龚涛以蓝冰搬弄是非,破坏老板和员工关系为由,辞退了蓝冰。

崔建峰因雇凶杀人,故意杀人罪被检察机关起诉,被法院判处死刑后,他的公司宣布破产,龚涛将蓉城(香港)建材股份有限公司的基础建设工程,转包给了另外一家有实力的建筑公司承建。

时间如流水般地过去了,夏雪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她的肚皮像吹气球似地,一天天地增长,夏雪的父母和王一帆分别去单位上班后,婆婆几乎是全天候的侍候她,婆媳俩的关系也一天天地变得融洽起来。

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老太太觉得眼皮直跳,突然感觉她特别想念孙子,安顿好夏雪之后,来到了北光小区,走进了王顺夫妇的出租屋门口,敲了敲房门。

王小波正坐在沙发上看儿童电视节目,听见敲门声,急忙跑去开门,见到奶奶站在门口,高兴得叫喊起来:

“奶奶,奶奶!”

老太太一把将孙子抱进怀里,问:“小波,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爸在家睡觉,我妈去卖彩票了。”小男孩从奶奶的怀里跳下来,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王母走进了王顺夫妇的卧室门口,看见儿子躺在床上,便问:“顺子,你怎么不去卖彩票呢?”

“妈,我这几天感到身体不舒服,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王顺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王母急忙走进卧室,几十天不见,王顺一下子消瘦了许多,简直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简直像变了个人似地,眼窝深陷,哮喘不止,说话也气喘吁吁的。

母亲惊讶地问:“顺子,你这是怎么啦?”

王顺咳嗽了几声说:“妈,我最近觉得有点胸闷,老是睡不着觉,总爱做噩梦,经常梦见自己小时候的情景,有时候,还梦到爸爸了。”

母亲拉着王顺的手说:“儿子,我看你是生病了,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哥哥打电话,带你到医院去看一看。”

上午十一点,蓝风集团董公司事长在会议室,主持并召开了一个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会上,董事长表彰了以王一帆为首的公司经营部在广交会上取得的惊人战绩,杜娟也被破格提升为经营部副部长,并委派梁总、王一帆和杜娟等三人,乘坐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去北京洽谈一笔国际贸易。

会议结束后,王一帆回到办公室,草草准备了一些合同谈判资料,准备先回家吃午饭,顺便给母亲和夏雪打一声招呼。

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弟弟王顺家的电话号码,急忙将电话接起来。

“一帆,你弟弟生病了,赶快送她去医院吧。”

话筒里,传来了母亲哭哭啼啼的声音。

“妈,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后,王一帆急忙下楼,驱车来到了王顺夫妇的出租屋楼下。

王一帆将宝马车停稳之后,跳下车,跑上楼,冲进王顺家的房门,来到王顺夫妇的卧室,见弟弟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焦急地问:

“顺子,你怎么了?”

“咳咳咳,”王顺接连咳嗽了几声,竭尽全力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王一帆拽住,说:“哥,你来了,我正好有话给你说呢,再不说,我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顺子,别说傻话了,”王一帆坐到床沿上,说:“你现在已经搬进了城里,我们兄弟俩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呢,快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

“哥,如果我哪一天不行了,就把小波托付给你,希望你以后把小波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行吗?”

王顺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又好像说不出口。

王一帆安慰他说:“顺子,你别再说傻话了,什么不行了,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哥,我是认真的,请你看在我们是亲兄弟一场的份上,一定要替我照管好小波。”王顺开始抽泣起来。

“顺子,别瞎说,哥现在就带你上医院。”王一帆刚一站起来,突然想起下午要去乘坐飞机去北京签合同的事情,于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对母亲说:“妈,我一会儿要去机场乘坐飞机去北京,如果现在送顺子去医院的话,恐怕来不及了,你去把刘丽红叫回来,让她赶快送顺子去医院吧。”

“大哥,不用,我已经回来了,王顺怎么了?”此时,刘丽红像幽灵似地,站在他们身后。

王一帆焦急地说:“他病得很厉害,得赶紧送医院,可是,我正巧要乘坐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去北京出差,赶不上趟了。”

“没事,大哥,你忙去吧,我一会儿就送王顺去医院。”

“那好吧。”

王一帆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元钱放到床头柜上,说:“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钱,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我让夏雪给你们送来。”

刘丽红赶忙说:“哥,不用你的钱,我们现在有。”

王顺一脸无奈地说:“哥,你把这钱收起来,等嫂子生孩子的时候用吧,我现在真的犯不上浪费钱上医院了。”

刘丽红瞪了他一眼,说:“王顺,你这是什么话呀,大哥好心好意地让我们送你去医院,你却说这样的话,好像我平时虐待你似地。”

王一帆没有闲工夫和她啰嗦,让母亲留下来伺候弟弟之后,安慰了王顺几句,准备转身离开。

“哥,你一定要记住我对你的嘱托啊?”

王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听得出来,他已经是歇斯底里了,王一帆鼻子一酸,流着眼泪离开了弟弟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