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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涛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电梯口被夏雪数落、臭骂一顿之后,他并不生气,相反,感觉自己心里还好受了一些,看着夏雪隆起的肚皮,弹指掐算着夏雪的预产期,越来越觉得她怀上的孩子,与他有血缘关系。

龚涛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他要让夏雪知道,自己心里还爱着她,如果夏雪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一定要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为了和夏雪走得更近一些,他必须从夏雪的亲人入手,首先应该取得他们的信任,才能进一步地与夏雪接触、交流和沟通。

他来到夏建国的病房时,夏建国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龚涛热情地问:“夏主任,你今天感觉怎样?”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夏建国从床上下来,感激地说:“龚总,请坐,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来看我了。”

龚涛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讨好地说:“今天上午上班的时候,我听见杨雨小姐也生病了,就顺便过来,一起看望你们。”

“太感谢你了!”夏主任紧挨着他坐下,问:“龚总,你吃午饭了吗?”

“吃过了,我在单位吃过了才来的。”

“哦,你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我女儿他们吗?”

龚涛暂时不能将他和夏雪之间的事情说出来,然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敷衍道:

“见到了,只是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突然,龚涛的电话铃声响了,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妻子董媛的手机号码,便站起来,对夏建国歉疚一笑说:

“夏主任,对不起,我先接一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来到走廊上,将电话接起来。

“爸爸!”女儿婷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婷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龚涛高兴地问:“是不是想爸爸了?”

小女孩天真地说:“爸爸,你猜我们现在哪里?”

“你当然在家呀。”

“不对,再猜猜。”

“你在外公外婆家。”

“还是不对,你再猜猜!”

“那爸爸就猜不出来了。”

“告诉你吧,我们在机场。”

“你在哪个机场呀?”

“我不知道。”

“你和妈妈在一起吧?”

“是啊,这个电话就是妈妈让我打给你的。”

“那叫你妈妈接电话。”

龚婷婷将电话交到母亲手里时,董媛问:“龚涛,你现在公司吗?”

“没有,我在外面。”

“那你赶快来机场接我们吧。”

“哪个机场?”

“当然是蓉城机场呀,我和婷婷正在等在这里取行李呢。”

话筒里送来了航班到港信息波音:“各位请注意,又北京开往蓉城的航班已停靠在蓉城国际机场,请大家注意借机!”

“哇,这母女俩真来蓉城了啊?”他的心为之一震,心想:“她们来之前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呢?”

这时候,董媛在公司里安插有眼线的事情深信不疑。

“难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误把李丹妮当成了夏雪,我们在天涯王朝大酒店开房的事情,有人告诉她了?”

“要是老婆带着女儿来蓉城,不准备走了,而夏雪的妹妹又在我们公司上班,我和夏雪的事情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

一个个麻烦的问题在他脑海里滚动出来,让他感到六神无主。

“别想这么多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他提醒自己说:“既然老婆和孩子已经到了蓉城,我先去把她们接到宾馆里再说。”

龚涛放下老婆的电话后,回到夏建国的病房,抱歉地说:“夏主任,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安心养伤,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谢谢!”

两人握手言别后,龚涛来到住院部楼下的停车场,跳上自己那辆奔驰轿车之后,驱车直奔蓉城国际机场。

在蓉城国际机场接机大厅里的接机口站满了人,这些人中间,有人手里举着牌子,有人伸长脖子,有人踮起脚尖,他们都直盯盯地望着一个个提着,背着,推着,或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从里面走出来的旅客。

这些人接到各自的亲人、朋友或客人之后,彼此寒暄几句,便接过他们手里的一部分行李,一起走出机场出港口,有的乘坐大巴,有的乘坐出租车,有的乘坐私家车或公家车陆续离开。

董媛提着行李箱,牵着女儿的手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龚涛还没有到达机场,她们便站在机场门口等候。

一个司机问:“太太,你们要乘坐出租车吗?”

董媛摇摇头,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对不起,我家先生马上来接我们。”

一个司机走了,另一个司机又来,接连来了十来个司机来询问她们要不要坐出租车,董媛心里烦透了,暗骂道:

“这个死龚涛,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呢?”

终于,龚涛急冲冲地从人群中向她们跑来。

董媛抱怨道:“老公,你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你们来之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提前来接你们呀?”龚涛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问:“婷婷,你想爸爸没有?”

“想。”小女孩点了点头。

龚涛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接过董媛手里的行李前往机场停车场。

龚涛在一辆奔驰车跟前停下来之后,替母女俩打开车门,先让她们先上车,然后,将董媛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龚涛发动汽车,离开机场,穿过无数条繁华而拥堵的街道之后,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蓝天宾馆2101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