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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是不是先把帐结了?”服务生客气地问。

陆飞急得焦头烂额,他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身上的钱不够,马上叫人送来。”

“那你快点,我们这里快打烊了,我们也要准备回家睡觉了。”服务生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消费不起就别来的姿态。

“行,放心吧,我朋友马上就到。”陆飞一个劲地赔不是。

服务员离开包间像防贼地站到房门口,生怕这家伙突然溜掉了。

陆飞急忙打开手机,看见上面有无数个来电提示,急忙打电话给她求援。

陆飞差不多失踪整整一天了,杨雨浑浑噩噩地在出租屋里睡醒后,继续拨打他的手机,可是,他的手机始终关机,杨雨不知道陆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得团团转,茶不思饭不想,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凌晨一点,陆飞终于来电话了,她接起电话,大声问:“陆飞,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天都关机?”

“老……老婆,对……对不起,我……我喝醉了……”为了骗钱,陆飞装出一副醉酒后,说酒话的样子。

“你现在哪里?”

“我……我在蓉……蓉城大学门口的蓝……蓝梦OK厅,我……我没钱付账,老……老板不让我走……”

“还差多少钱?”

“六百。”

“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一千元吗?”

“花……花光了……”

终于有了陆飞的消息,杨雨放心了许多,可是,她身上还不足二百元钱,半夜三更的,去哪里找几百元钱?

上次问母亲要钱的时候,母亲已经明确告诉过她,别把父母当成钱罐,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去填她这个无底洞。她为此事还和母亲发了一通脾气,这么晚了打电话回家要钱,势必会被母亲数落一通,找同学借钱,她又抹不开这个面子,于是拿起手机,拨打姐姐的电话,可夏雪的手机号码是空号。

原来,夏雪上次在夜总会喝醉酒,被龚涛带到蓉城饭店强奸后,她第二天就去移动公司将原先的号码注销,重新办理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没有机会把自己的新号码告诉杨雨。

杨雨硬着头皮拨通了姐夫的电话。

这时候,王一帆夫妇搂抱在床上已经熟睡了。

王一帆突然被一阵恼人的手机铃声惊醒,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按下接听键,不耐烦地问:

“谁呀?”

“姐夫,是我,我姐呢?”话筒里传来了小姨子说话的声音。

“你姐已经睡了,要不要我让她接电话?”

“不用了,你让她睡吧。”

“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杨雨不敢说是借钱去卡拉OK厅,去赎自己男朋友回家,撒谎说:

“姐夫,我一个同学得了阑尾炎,去医院交不起住院费,但我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想给你们借点钱。”

“你要多少?”

“两千。”杨雨索性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好的,救人要紧,哪家医院,我马上把钱给你送去。”

“不用了,你在你们家楼下等我就行了,我直接过来找你。”

“好吧,你快到了的时候,给我来一个电话。”

王一帆打开房顶灯的开关,准备下床,一束耀眼的光线刺来,夏雪翻了一个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问:

“一帆,是谁呀?这么晚还来电话,”

“小雨,她来电话向我们借钱。”

“她借钱去干什么啊?”

“她说一个朋友要做阑尾手术,没钱住院,才找我们借钱的。”

“她要借多少?”

“两千。”

“这么多?”

夏雪知道,给妹妹的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自然有些心痛。

王一帆感慨地说:“谁叫她是你妹妹呢?”

夏雪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玩笑说:“她是我妹妹,难道不是你小姨子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小姨子是姐夫的一半吗?”

“胡扯,快给钱吧!”

“钱就放在衣柜的抽屉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夏雪娇笑一声,朝丈夫扮了一个鬼脸。

王一帆打开衣柜的抽屉,从一叠捆扎着一万元钱的人民币中数了两千元钱出来,穿好衣服,替老婆关好灯,准备离开卧室。

夏雪告诫他说:“你见到小雨的时候,让她在外面小心点,说实话,我对这个妹妹还有点不放心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没有看见她在为父亲过生日,吃中午饭的时候就有点反常吗?”

“没有。”

“我实话告诉你吧,她现在处了一个男朋友,我怕她被人骗了。”

“不会吧?”王一帆安慰她说:“你放心,小雨这个鬼丫头机灵着呢,她那么任性,不把别人骗了,就算是好事。”

“还好意思说,不是你们宠着她,她能有那么任性吗?”

“你难道不宠她?”王一帆坐到床沿上,在老婆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老婆,快睡吧,我马上把钱给她送去了就回来陪你。”

“嗯。”

丈夫对妹妹这么好,夏雪自然是心存感激,于是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王一帆离开卧室,轻轻地替她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