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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围墙附近,齐佩云隐约看到了炮楼子上公爹的身影,他正在指挥着家兵朝外面射击。嘴里还不时地喊叫着‘来呀!你们这帮兔崽子们,让你尝尝爷爷的花生米好吃不好吃。’齐佩云有些颤抖的爬上炮楼子,身后那些侍女哪有这个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上前,都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齐佩云刚刚上了炮楼子,被公爹一眼看到了,老头子眼睛一瞪大吼道‘你疯啦!谁让你上来的。这里是老爷们的战场,你个妇道人家凑什么热闹,赶紧下去照顾孩子要紧,这枪子可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了,你让我如何向远山交代?’‘爹,我没事,大不了我不露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现在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啥要攻打咱家的宅子呀?’韩老爷子向外回了一枪说道‘还能有谁,一群土匪山贼呗,看到咱家的财产眼红了,想要来敲诈一笔,做梦。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用机枪突突他们,让这些兔崽子有来无回。’正说话间,一颗手雷在附近爆炸开来,巨大的声响震的齐佩云耳根子嗡嗡直响,强烈的冲击波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齐佩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旁的一个家兵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说道‘少奶奶,你赶紧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这里有老爷子坐镇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向官府和附近的家族发出求救信号了,一旦这些人赶来了土匪也就不攻自破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还要分神照顾你,实在是顾不过来呀!’其实也不是齐佩云有多胆大,而是他从小就和自己的哥哥玩,他的哥哥在成年后也曾经偷偷地瞒着他们的父亲,带着他出去打过枪,所以对于枪声,齐佩云还不至于害怕,或者像那些侍女一样走不动道。

    齐佩云小心地从垛口处向外张望,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只感到好像四面八方都在打枪,分不出个所以然,这其中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这时听到底下有人一边开枪一边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哥几个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向您老借点银子花花,何必弄得动刀动枪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放你娘的屁,和你们这帮兔崽子有什么好说的,钱有的是,有胆子就自己上来拿呀,有种你走到让老子看得到的地方,咱们再好好谈谈。’老爷子没好气的回道。外面一听又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可是好话说在头里了,听不听就看您老了,如果您老还是不开窍,那可别怪弟兄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攻破你的宅子,你可别后悔!’

    城墙上不住的打来冷枪,围墙外的土匪们也很焦急。在一处洼地后面,几个土匪头目趴在那里,低声交谈着‘大当家的,这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您倒是想个法子呀,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万一官府那边派人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不好办了。’‘你急什么三弟,官府那边有马家老爷子拖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我也是纳闷了,这马家也真是下了血本了,都怪那个韩远山,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马家的少东家,这下好了,官府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派人过来。倒是我们也要赶紧想个法子,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夜长梦多不好交差呀!这样啊,老三你带几个弟兄摸到大门那里,准备一个炸药包子,轰它一下自,应该会起作用。’‘得嘞,我这就吩咐小弟们去做’三当家的匍匐着爬到后面,找人准备炸药包去了。

    齐佩云从炮楼子上爬了下来,她在上面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下来后吩咐家人准备些水和干粮,送到炮楼子上。她则是叫上先前的几个侍女走到大门口附近,叮嘱家兵多加小心。按理,这大门尤其坚固,两扇门板都是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寻常的子弹打在上面,也就是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印罢了,更别提想从外面撞开了。齐佩云几人帮着家兵拖过几个装满沙子的麻袋,堵在大门口处,直起身 正要擦擦鬓角的汗水。猛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狂猛的气浪扑过来,齐佩云只感到胸前突然传来一记重击,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番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佩云慢慢地回过神,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是感觉眼前应该是一排木栅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捆住了,自己正蜷缩在一堆枯草上面。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她慌忙的张嘴喊道‘来人呀~快放我出去,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一个人,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昏暗的灯光映在来人的脸上,透着一股淫邪之色。‘嘿,你这小娘们终于醒啦,快去告诉大当家的。’门外有人快步走了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想要干什么?’齐佩云惊恐的盯着眼前的人说道。‘别担心小娘子,这里是我们的山寨大牢,是我们当家的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而且还给你请了大夫给你瞧了伤,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大当家的呢!要不是他,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小土匪很是得意的说到

    齐佩云愕然,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昏迷后被土匪们掠到了山寨上。那大宅子里面有怎么样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公公婆婆他们又怎么样了?带着这些疑问,它就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许多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在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的带领下,一帮人走了进来。众人站在栅栏外,其中一个开口说道‘韩家的少奶奶,这是我们钱峰钱大当家的,你有什么话就问吧。’齐佩云抬起头,看了看那人口中的钱大当家的,只见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是高大魁梧,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他的眼神给齐佩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透着阴险和邪恶。

    还是钱峰首先开口了‘非常抱歉韩家少奶奶,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不过也没法子,怪只怪你那公公,韩家老爷子。若不是他一直不听我们的劝告,你们韩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更是连累了少奶奶你受伤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闭嘴,你们这些土匪,畜生,我的家人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把他们都害了?’‘别激动韩家少奶奶,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这伤口再给撑开了。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另外,我想说的是,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我们虽说是绿林人士,但我们也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我们自有规矩。一般情况下,我们只求财不伤人,也不想和谁结下梁子,除非那些点子不长眼,那也就别怪弟兄们手黑了。’

    随后在钱峰的述说中,齐佩云知道了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从钱峰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当日,齐佩云是被门口的炸药包的气浪和冲击波伤到的,不过严重的是随后门栓被轰得炸裂开来,击中齐佩云胸口的,正是半截木头门闩,距离心脏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即使这样,她的肋骨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几乎骨折,直接导致她在第一时间昏迷了。在一片混乱中,韩家的老爷子发疯似的扑过来,土匪们损失惨重。就在这时,附近的几个族派人过来支援韩家了,土匪们一看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冲进大宅子了,慌忙抢走昏迷中的齐佩云回到山寨。大宅子内死伤二十多人,韩家老爷子的手臂,也被一颗流弹穿了一个窟窿,索性没伤到骨头,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