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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凌雪坐着车回到庄子上后,就赶着林丞之回城里给崔颢选成亲用的房子,药铺的钱一直放在林丞之那里,慕凌雪从来没有过问过有多少,只看药铺的生意也知道少不了。

    林丞之笑着一直蹭了晚饭,才骑了马走,慕凌雪知道林丞之对自己的心思后,也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不知道一样,水竹在一旁看着,猜不出主子对林大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

    慕凌雪其实一直暗下打量着林丞之,总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可又觉得他喜欢自己也理所当然,自己相对来说很特别吧?

    忍不住偷笑,才发觉竟在不知不觉中观注起林丞之来了,莫不是自己的心思也有着他?可每当想到林丞之,就会不由自主的扯到凤谷秋身上去,那个男人开始怀疑她与林丞之,而后又怀疑她与睿王,他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折腾了一天,慕凌雪也累了,让水竹下去休息,自己在屋里时,才把衣袖里的断簪子掏了出来,白色的帕子里面裹着白玉的簪子,虽然断了,但是仍旧能看到簪子是个贵重的。

    叹了口气,起身将簪子放在床头的木匣子里面,只记得自己那点贵重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放着,水竹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没有想到还能从慕府里带出来。

    顺手翻了一下,除了银票,就是几件自己的几样首饰,想来是嫁人时就有了,她却一直没有戴过,对于女子来说,就这么点东西,怕是丫头也比这个多。

    躺回床上,慕凌雪想着去北方的事情,宋彩连做了这种事,让她确实不喜,只因为身份提高了,人的品性就变了,这样的人也太小家子气。

    以后大哥的事她也不在掺合去了,或许在这个时代,男人娶三妻四妾也正常,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活习惯而去要求旁人。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水竹叫她吃饭,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沉睡间都能感受到身子的疲惫感。

    夜里,另一处屋里,崔莺正与一小丫头说话,手里的绣品也没有闲下来。

    “今日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听说主子一口也没有动又全端回来了,全赏了下面的人,那道糖醋鱼真好吃。”小丫头现在还能回想起那鱼的滋味来。

    崔莺轻哼一声,“不过就是一道鱼,看你的样子,像没吃过似的。”

    小丫头悻悻的吐吐舌头,转而笑道,“莺莺姐,你真幸运,能到主子身边服侍去,下面的人都说主子是个好人,蔷薇被主子指给你兄长了,主子还送了房子,又给了钱置办嫁妆呢,京城里的房子,最少也得千百两啊。”

    崔莺听了不高兴,反而将手里的绣品扔到床上,“你们整日里是闲着没事做了,竟议论这些,千百两又如何,她不还是个下人。”

    小丫头年岁小,不懂她怎么又不高兴了,“但是我娘说下人像蔷薇这样的也少,特别是主子还给买房子呢,莺莺姐,将来你要嫁人了,主子也一定会给你买房子的。”

    崔莺咬着唇,她心里看不起蔷薇,可是又嫉妒蔷薇,不过一个丫头,主子竟然给买房子,但是这样又如何?那也是个下人,也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小丫头原本是听了母亲的话来攀关系的,哪想到说了两句话都惹了崔莺不高兴,忙又转了话题,“莺莺姐的兄长是大夫,我娘说养生堂如今可是咱们西晋国最大的药铺呢,都说崔大哥的医术好,生意好也是因为崔大哥呢。”

    崔莺脸色虽然难看,语气却好多了,“整日里有上百人排队让我大哥给脉病呢,不说旁的,就是自己开药铺那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大哥感恩,所以就一直在药铺里没有走,主子那宅子哪里是送给蔷薇的,她不过是个下人,那是送给我大哥的,给我大哥的月银罢了。”

    小丫头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崔大哥好厉害,那莺莺姐岂不也是大家千金?”

    崔莺扬扬得意,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从她的神态也看出来她是默认了。

    “可是莺莺姐要到主子身边去了,心里不委屈吗?”

    崔莺脑子里想着大舅爷,脸上升起红晕,“委屈什么,也是为了替大哥还欠下的恩情罢了。”

    要不是为了靠近大舅爷,她才不去做那种伺候人的事情呢,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到时她也会成为主子了,让所有人羡慕自己去。

    小丫头一脸的羡慕,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见到色不早了,才散了。

    夜色的冬天,街道上静寂寂的,哪怕是都城内的大街上也寻不到几个身影,慕老爷裹紧上身的棉衣,身后跟着张氏和绿儿,三人偷偷摸摸的一路急走,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直走到靠城门那里最偏僻的客栈门前,三个人才停了下来。

    叩了门进去之后,直到被带到客房里,张氏才不满的开口,“老爷,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干什么做这么破的地方。”

    慕老爷进屋后就上了床,“你懂什么,住那些地方,你就不怕被找到?让你留的信留了吗?”

    走的时候,慕老爷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儿子留个信,也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随意可摆弄的,却不是说不去北方,而是说要出去散心几天,过几天就回来,又给自己躲出来寻了借口,也觉得这样不失面子。

    张氏不悦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复了。

    见绿儿只带一个包裹,张氏刺过去,“明明是个上人身子,却比主子还娇贵。”

    绿儿扫了一眼张氏,就见她背了两个大包裹出来,淡淡一笑,“姐姐带这么多东西,不会是想在外面不回去了吧?”

    转而又是娇声一笑,“看我到忘记了,姐姐的女儿如今贵为侧妃,姐姐要去看女儿,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张氏脸色难看,“那也比一个蛋不下的好。”

    绿儿恨意的看过去,这也算是她心里的刺,谁让她嫁给一个老不死的当妾,不然怎么不能有身孕?

    慕老爷烦躁的喝向张氏,“行了,大半夜的,闹腾个什么?还不回去休息。”

    这话慕老爷也不爱听,绿儿不能有身孕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老子,张氏就这么挑出来,弄的他也觉得没有面子。

    进客栈的时候,只开了两间房子,张氏还暗想着好好表现一下,晚上与老爷睡一起呢,没有料到老爷直接赶自己走,脸一阵青一阵红,绿儿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她愤然的瞪了绿儿一眼,拿着包裹出了屋。

    慕老爷好色,前天在丞相府被打,身上全是伤,一动都痛,哪里还有旁的心思,今日终于大好,就忍不住心思又活了起来,吹了灯之后,与绿儿在床上自然又是一番云雨。

    慕府里,慕容刚又是睡在书房,宋彩连去了请一次,被说还有事要处理而打发回来,回来后就独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生闷气。

    喜鹊又换了一根蜡烛,“奶奶,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宋彩连仍旧抱着侥幸心理,“在等等吧。”

    夫君马上就要出门了,难不成真的在也不进她的房了吗?

    白天正院那边只闹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难不成是他们认了?但是又不好做的太过而让夫君多想,只能在这里挺着。

    寂静的夜里,突然听到外面有急燥的叩门声,宋彩连激动的从榻上站起来,“快,快去,是大爷回来了。”

    喜鹊笑着点头快步出了屋,宋彩连也跟着走出去,寒风吹来,虽然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竟也不觉得冷了,落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璀璨的笑在看到喜鹊身后带来的人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喜鹊举指间多了份小心,“奶奶,这是守后门的婆子,说老爷和两位姨娘才出府去了,还带着包裹走的。”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来报?”心里的失落,一瞬间化成怒火,全发泄出来,声音也不由得提高。

    站在喜鹊身后的婆子身子就是微微一颤,不是说大奶奶脾气最好吗?而且从来都没有大声训过人,怎么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原本还想着借这个机会来邀下功,得些赏,现在看来不受罚就算好的了。

    “回奶奶,走有半个时辰了,奴婢也拦不住,要过来禀报奶奶,可是老爷带着姨娘一刻也不等,直接就出去了。”婆子跪到了地上。

    宋彩连当然知道下人不可能拦得住主子,但是心里的烦燥还是让她将火气牵到了婆子身上,“半个时辰了才一报,你是走不动了还是诚心的?罚半个月的月钱,下去吧。”

    婆子连连应声,退了下去。

    喜鹊才上前来,“外面寒气重,奶奶还是先进屋吧。”

    “难怪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点也不闹呢,竟是打着这要的心思。”宋彩连目地没有达到,想着日后还要受他们的气,哪里还顾得了旁的,“走,到前院去。”

    既然老爷和姨娘打着不去的主意,又不能拦下夫君不走,自己自然不能等在这里随了他们的心思,如此到更好,只要他们躲的稳实,夫君想来也不会急着走了,到也是全了自己的心思。

    唇角勾起弧度,到也给自己找了借口去夫君那里,这么晚了,夫君不可能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宋彩连想着步子轻了几分。

    喜鹊见主子衣着单薄的就往外走,快步的回来屋,拿了斗篷追了出来,原本还以为主子是生气呢,到了身前才发现主子脸上竟然带着笑,惊讶不已。

    临到了前院时,宋彩连还嘱咐喜鹊一句,“要是大爷问起老爷和姨娘什么时候走的,就说才走,知道了吗?”

    喜鹊想着主子怕担责任,爽快的应声,到了跟前,才让侍卫去通报。

    侍卫并没有进里通报,而是恭敬的回道,“夫人,将军处理完事就出府去了,夫人有什么事还是等将军回来在来吧。”

    宋彩连脸色难看,“出府?大晚上的,大爷出府去了哪里?”

    莫不是去找水竹了?

    侍卫道“属下不知。”

    宋彩连搭着喜鹊的手踉跄的往回走,夫人竟然出了府,老爷们也走了,府里就剩下自己了,难不成他们丢下自己不要自己了?

    眼前一黑,宋彩连失去了知觉,夜里,喜鹊的尖叫声刺穿着整个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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