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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咬着唇,眼泪簌簌而下,然后摇了摇头。

陆大妮看文艺这么难过的样子,立马明白了!

文哥一定伤得很严重,否则文艺不会这么难过的!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心口处一阵阵的绞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用手强撑着自己的心口,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咬着被子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儿来!

她要去看文舟,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文舟!哪怕是爬过去,她也要去看文舟!

“他在哪里?扶我去——”陆大妮拉着文艺的胳膊,哽咽着说道。

“不,你不能去——”文艺也握着陆大妮的手哭道,“陆大妮,你得好起来,等你好了,再去看我哥——”

“不——我要去看他,我想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陆大妮摇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来就要下床。

文艺立马扶住她,想要制止她不让她下来,她却执意要穿鞋。

可是,刚坐在床沿上,她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随后就栽倒在床上!

“陆大妮,陆大妮!”文艺被她这样吓得几乎魂不附体,立马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让陆大妮重新躺下去后,给她测了血压和心跳,发现她的血压低得惊人,心跳也比较缓慢,于是叮嘱文艺道:“病人刚醒来,不能激动,要静养,千万不要刺激她,可以给她喝一些营养汤,这样能恢复得快些——”

文艺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陆大妮刚才确实是太激动了,以至于又晕了过去。

文艺很自责,她很后悔不该把大哥的事儿告诉陆大妮,这样陆大妮心里肯定很难过,不利于她的康复。

真希望大哥能早点儿醒过来,这样陆大妮也就不用担心难过了。

文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徐远图下午回公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刚想给他打电话,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徐远图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饿了吧,赶紧趁热吃。”徐远图说,“陆大妮好点儿了吗?”

文艺把情况对徐远图说了一遍,徐远图表情很凝重,许久才开口道:“得想办法让她尽快康复。”

“医生说要补充营养。”文艺说。

“好。明天开始让厨师给她专门做病号饭,我有空我就亲自给你带过来,我没空让司机给你们送。”徐远图说。

“行。”文艺说。

“我去看看你哥。”徐远图说完就出去了。

文艺没胃口,勉强吃了点儿就再也吃不下了。

陆大妮又睡了两个小时才醒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文艺喊的却是:“文哥——”

“陆大妮,你醒啦?喝点汤好吗?还是热的。”文艺扶着陆大妮坐起来。

陆大妮无力地摇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脑袋晕沉,口舌发麻,没有任何食欲。

“带我去见文哥——”陆大妮含着泪说,“我要见他——”

“陆大妮,你先好好休息,好好睡觉,明天你好点儿了,我们就去看他,好吗?”陆大妮安慰道,“你这样医生不会让你去看的。”

陆大妮只能无声地落泪,她就想现在去看文哥一眼,一眼就行!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却是这么糟糕,连床都下不了!

文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陆大妮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几乎是被文艺架着抱进去的。从卫生间出来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身体像在飘,双脚根本不听使唤,出了一身的虚汗。

这个样子,她怎么去看文哥?

躺回床上去,陆大妮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旋转,晕得几乎要吐了。闭着眼睛,她只能默然流泪。

想到自己又让文舟受伤了,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灾星,上次文舟为了她差点儿丢了名,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次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样严重?

廖凯手里当时是拿着刀的,难道文哥被廖凯给伤到了吗?

陆大妮的脖子上当时就被他划了几条伤口,现在还绑着药棉。

廖凯这个疯子,居然跑到海城来劫她了,为什么这个败类一直没有被抓起来呢?实在是太让人痛恨了!

……

想着想着,陆大妮又慢慢昏睡了过去。

徐远图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隔着玻璃墙看里面的文舟。

文舟的姿势依然没变,一整天了,他一动未动,直挺挺地躺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双手还是那么无力地垂着。

文舟平时是多么有力量的一个人啊!从大学时代开始,文舟就坚持上健身房,在很多人还没有健身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健身了,所以,他有那么好的身材,那么结实的肌肉,那么令人艳羡的八块腹肌!

而且毕业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坚持!

只是,没想到这么健壮的一个人,也有这么无力的时候,躺在病床上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文舟能不能挺过来……

徐远图的心也不由得一阵酸痛……

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和文舟说了很多话,徐远图回到了陆大妮的病房里。

看到陆大妮又睡了,徐远图劝文艺回酒店去休息。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陪着陆大妮。”文艺说。

“傻瓜,这是特护病房,护士二十四小时盯着呢,晚上你不需要守夜的,走吧!”徐远图拉着文艺就往外走。

文艺有点儿担心,她怕陆大妮半夜醒来会害怕。

“半夜也有护士值班吗?”文艺问道。

“有,你放心吧!不然你这样的身体,病人还没好起来,你先倒下去了。”徐远图说。

于是,文艺跟着徐远图,回到了医院对面的酒店里。

文艺走进房间,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和徐远图同床共枕,脸瞬间就红了。

她转过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徐远图说:“今晚,你回去吧?”

“为什么?”徐远图不解地看着她,“怕我非礼你?”

文艺瞪了徐远图一眼,红着脸说:“不怕,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这么快和你同居。”

“哈哈——”徐远图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那你想什么时候和我同居?”

“等你向我求婚后吧——”文艺看着徐远图说,眼神里满含着期待。

“要是我不向你求婚呢?那你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和我同居了!”徐远图依旧笑道。

“你会向我求婚的。”文艺毫不犹豫地说道。

“哈哈,那可不一定。”徐远图笑道,“我身边的女人多得用不过来,比你漂亮的大有人在,比你有才的也大有人在,你不具备优势。”

文艺也不恼,扬起下巴说:“她们有的我都有,而我有的她们没有。”

“呦呵,这么自信,你说说你有什么她们没有的?”徐远图很感兴趣地看着她。

“我有凤洲女人的温良贤淑,是你未来最理想的老婆,是你未来孩子最理想的妈妈,更是你事业上最好的贤内助……”文艺迎着徐远图的目光说。

“呵呵,文艺,你原来这么自信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徐远图盯着她笑道。

“你现在发现还不晚。”文艺说,“回去吧,今晚我想一个人呆着。明天你要是很忙就别过来,不忙你就来陪陪我。”

“今晚真不要我陪着了?”徐远图试探着问道。

“不要!”文艺坚定地说道。

“好,那我就去陪别的女人了,你别后悔啊!”徐远图说着就往外走。

“徐远图,一个男人要是管不好自己的裤头,是成不了大事儿的。你是成大事儿的人,别让我看低你。”文艺盯着他说,脸上有愠怒。

“哈哈,没办法,天性如此。我向来腰带比较松。你要是想和我结婚,可要充分考虑好哦!”说完,徐远图拉开门,潇洒地走了出去。

文艺来到窗前,看着徐远图的车子从大门口开了出去。

徐远图这个浪子,在别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很浪荡不羁,身边也总是女人不断,而且还总是不同的女人。

但是,这半年多在徐远图身边,文艺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个浪子,更多的时候是埋头工作,为了获得老爹的信任,早日获得掌控集团大权的机会,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事业上。

文艺来到他身边后,他几乎是走哪儿就把文艺带到哪儿,很多重要的场合都让文艺参加。

文艺见识了徐远图工作时候的热情,也领略了他和人谈判的犀利,了解了他在社交场合的圆滑,知道了他的不容易。

所以,文艺很心疼他,也处处体贴他,为他着想,为他服务。

很多时候,文艺自己都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生活,和徐远图生活在一起,因为除了睡觉,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只要和徐远图在一起,她的心就特别踏实,只要能为他服务,她就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有他的日子,阳光都显得特别灿烂。

如果此生不能嫁给徐远图,她是不可能幸福的。

在她的心里,徐远图早已是她的全世界。

半个小时后,文艺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一看,是徐远图打来的——

“我到家了,你早点儿睡。”徐远图说。

“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文艺的眼里瞬间包含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