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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短身材褶皱汉子,穿着白衬衫,皮鞋铮亮,戴着手表。

“哎呀,你是……陈楚,楚兄弟啊,哈哈,俩月不见了,楚兄弟在哪里发财呀,哈哈哈……”刘县长刘勇站了起来,朝陈楚走来。

两人握手。

陈楚咧咧嘴:“呀,刘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这两天正没事闲的想去看望你哪,正好,今天晚上咱们兄弟出去喝点。”

“别别,你刘哥我现在酒精肝,嗨,有心无力了,那个……对了,刚才周院长说的陈神医,陈神医的那个……”

周德老头子站起身呵呵笑道:“就是陈楚,陈神医啊,他现在可是我们医院的宝贝嘎达呢!”

“是吗?”刘勇像是不认识陈楚似的,离开两步从上到下仔细看,就像是辨别这货男女一样的惊异目光,最后啧啧啧的赞叹道:“哎呀,楚兄弟啊,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呢,你说说你以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埋了巴汰的,家里还住着三间快要塌了的破土房,你爸好像还是个收破烂的,我就想啊,这样的人以后能找个寡妇结婚就不错了,哪曾想,这才两年不到啊,你就混成这德性了?不简单啊不简单,还是年轻人有创造力啊,哈哈……”

尼玛老胯的!

陈楚心里骂了一句,心想这个刘勇老癞蛤蟆,揭老子短啊,都说说人不说短,你这个老混球,真不上道啊!算了,小哥我不和你这种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小哥我是有素质心胸开阔的人,妈蛋的,看你一会儿看啥病,老子拿大针头我扎死你我……

“刘县长,你是哪里不舒服?”陈楚扫了一眼这个大肚蛤蟆。觉得他要是有病也是吃出来的。

“额……有点心闷,心痛,那个……楚兄弟啊,咱们去医务室说吧。”

“好好。”陈楚带头引路,把刘县长带进自己的医务室。

刘县长坐在旁边的皮椅子上,本能的把裤腿往上挽了挽。

“小陈啊,西医我的都看过了,根本不管用的,后来我听说周德老院长医术很高明,我就去京城了,到了京城人家又说了,说周德老院长来到瀚城要开医院,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最基层的老百姓服务,哎呀,真是活菩萨啊,我这又从京城跑了回来,哈哈绕了一圈又回到老窝了……”

这时,一个漂亮的身材很好的,个头也挺高的小护士敲门进来,送进两杯微微冒着热乎气的茶叶水。

两个男的都说了声谢谢。

这小护士红着脸说了声:“咯咯,不客气。”

然后转身扭着小屁.股就走了出去。

陈楚和刘县长目送她离开,从挺翘的地方才慢慢的把目光收了回来。

“楚兄弟,好福气啊,这地方真不错,对了,她刚才叫你哥哥。”

“没,是喊刘县长哥哥。”

刘勇一听,咂咂嘴:“是吗?呵呵呵……对了,刚才说到哪了?对,刚才我找周院长看病,周院长给我用西医的办法检查了一番,说我没有病,唉,那你说我咋就整天的睡不着觉哪……唉……总是失眠呢。有的时候还健忘,你说我是不是要弱智啊……”

陈楚看着这个猪头,心想:你不弱智都没天理了。

“刘哥,我给你悄悄。”

“好好。”刘勇正直的坐骑身板。

陈楚单手放在他手腕上的寸关尺上,同时看着他的面向。刘勇长得挺黑的,其实也是夏天了,这种人也不抗嗮,本来就黑不出溜的,太阳一嗮更没人样了,就像是非洲难民似的,掉煤堆里能当大块双鸭山给卖了。

“刘哥,你面色发赤红啊,是不是最近有点尿等待?而且口中还有微微的发苦?有时候说话舌头还有的不利索?”

刘勇嗯嗯点头:“对的,你说的这些毛病,我多少有点的……”

“你是不是整修不睡觉,白天还有点睡不醒?”

“也有点,兄弟,这是啥病啊?”

陈楚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而不直接回答,相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刘哥,你这是心病啊,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都感觉刘哥你这是情窦初开呢,暗恋谁了吧?”

“咳咳咳……”刘勇一阵的剧烈咳嗽,差点一屁股从皮椅子上掉下来。

然后摇头一副很痛苦状态道:“兄弟,你说的太对了,那个……嗨,我都不好意思说。”

“呵呵,这有啥啊,人之常情么。”陈楚坐下来品呷了一口茶水,心想自己再又把扇子此时哗啦啦一展开就更美妙了,这样显得自己的逼格多高啊。

“刘哥啊,都说人有痴情种啊,刘哥这样五十岁年纪还有暗恋情愫,实在是让小弟佩服不已啊,相思很苦的,刘哥要走不出误区,容易思念成疾郁郁寡欢,最后嗝喽一声,撒手人寰那。”

陈楚边说边笑,他也不怕这什么刘县长,自己现在也不算缺钱,不用鸟他。

“唉……”刘县长重重叹息:“兄弟,你是我的知音啊,其实我暗恋的人你也知道的。”

“谁啊?”陈楚问。随即喝了口茶。

刘县长慢慢道:“就是以前小杨树村那个柳副村长柳冰冰,后来她忽然就消失了,害得我满世界里找啊,找啊,找啊,找啊找的,本来觉得我们今生今世缘分已尽,没曾想,发现柳冰冰现在就在建设医院旁边的小区担任总裁,成了柳总,唉……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晚的,我们怎么这么没有缘分捏?”

我擦!

陈楚差点被一口茶呛死,心想这个傻逼,竟然暗恋我老婆,我他妈的拿大针头扎死你……

刘勇没注意道陈楚表情变化。

说到动情处,自己占了起来,挺着肥嘟嘟的将军肚,眼睛呈四十五度角看着虚空。

叹了口气:“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写了一首词,叫做念冰冰赤壁怀古……”

哎妈。

陈楚恶心的差点要吐。

刘县长继续申请:“啊……赤壁……额,下面的词儿忘了,不过前两天我看到柳冰冰成了柳总,虽然她和我就在这医院水泥墙一墙之隔,但就像是人鬼两殊途了,我感觉自己没有勇气,那个……昨天月圆之夜,我又急性创出了一首诗。”

“刘哥,你真尿性。”

刘勇没去看他,而是翻开自己的记事本,翻到了那一页,然后开始念:“圆月当空照,想起冰冰笑,月圆如笑脸,让我不忘怀……”

“好!!!”陈楚拍手鼓掌:“刘哥,你这诗都应该哪去文联参赛了,绝对是一等奖。”

“是吗?其实我小时候挺有文学细胞的,就是后来因为工作繁忙,所以在文学创作这条道路上没有继续下去。”

“刘哥,你就甭谦虚了,不过这诗还有优点小瑕疵,你看,月圆如笑脸这一句,把圆月比作美女的脸,这美女的脸是不是也太圆了?成滚圆车轱辘脸了,不太好。”

“嗯,也对,那改成弯月?”

“弯月也不好,那不成了镰刀脸了么?俗称鞋拔子脸,驴脸大下巴,不符合美女形象。刘哥你再好好构思构思。”

“嗯,这两天我构思构思。”

“行,刘哥你先构思诗歌,过两天再来找我。”

刘勇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陈楚肩膀:“兄弟,还是你了解我,还是你是我的知音啊。”

……

陈楚转身回到周德老院长的办公室。

老头子正在啃西瓜,也没几颗牙了,一啃一溜沟。

陈楚也拿起来一块西瓜吃。

“我说周老啊,你把牙镶上多好啊。”

“唉,那样吃饭没啥滋味了,对了,刘县长的病治好了?”老头子问。

“他根本就没病。”陈楚吐出一口西瓜子:“一天生活好了没事儿显得,勾引人家媳妇,靠。”

周德咧咧嘴啧啧啧道:“我也给他检查过了,身体健康的很,唉,可能是人的生活水平太优越了吧,就想整点事出来……”

两人正吃着西瓜,门被推开了。

一个小护士还在后面喋喋不休着:“先生,你不能进,我还没通告呢。”

那人根本不理小护士。

进了门哼哼了一声。

陈楚看这小子有点胖,个头一米八左右,抱着双手,一副藐视天下人的姿态。

“你是陈楚?欺负我朋友白姬凝对不对?”

“我擦,哪来的一头黑驴啊?”陈楚撇撇嘴,看着这货。

这货长得真挺黑的,就像是非洲人的混血。

“额……找我啊,那咱们到外面去说。”

陈楚率先往外走,既然是来找事的,急眼了就揍他丫的,但是在院长室没法出手打人了。到外面揍这小子去。

周院长也无奈的摇摇头,冲陈楚道:“一会儿我还有事找你。”

“明白了周老。”

陈楚两手插进大白褂兜儿,吊儿郎当的走到了外面,这黑小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小黑,几个意思?”陈楚冷冷问。

“小黑?”这男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

“废话,不说你这边还有第二个人么?”

“呵呵,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人。”这黑小子挺了挺胸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冲陈楚投去一股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