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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旼依旧不动,不过脸上的愤怒在渐渐消失,换上了一脸憋屈。

    道理她都懂,身为有资格在这种时期能进入到宫内的大家族中人,这些浅显的道理若是不明白,他们也活不到现在。可同时也正是因为懂,所以她们才根本没有入宫的想法,明知选不上,何必依旧像个商品一样的要站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一辈子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值了。可是子旼,我不要拿你卫家一族之人的命来为我出气。”更何况,那些所谓的气她是真没看在眼里。

    庞庞两家,明眼人都知道该选哪个庞,不值得为了她而得罪庞将军家啊子旼!

    她不是要她选另一庞家,这是对她们友情的亵渎,而是希望她别为了她而放弃自保,只要忍过了这阵子出了宫,人家进宫享受权势都来不及,自就不会再去在乎她们这俩小角色了。

    “我哪是帮你,只是我自己气不过。”卫子旼口是心非的否认。

    不过态度已经软化,转身牵住庞如诚的右手轻轻的揉着:“诚姐姐,我再给你揉揉,她明天肯定又会去皇后娘娘那儿讨功劳,你已经连抄了五天了,明明你这双手是握剑的手。”

    说着说着,卫子旼又为庞如诚抱不屈上了。

    庞如诚感动又无奈的抽出自己的手戳了下她的额头:“只是抄几天经书而以,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经书真正是谁抄的,佛祖自然知道,你又何必为了这小事记在心里。

    走吧,咱们就算明知入宫无望,可也别表现得太过了。”

    改牵住卫子旼的手,庞如诚拉着半不情愿的某女朝正宫而去。

    两人不知,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她们刚才所站位置的不远处,一道玄紫的身影闪现了出来,一头银丝在微风下轻轻起舞。

    礼佛?

    外婆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信佛了?

    &

    夜已渐深,人已静。

    曾经的正院,现在的和凤宫,院子还是那院子,只是这院子的地位如今已然不同,整个凤换国后宫,这儿是权利的中心。里面的人依旧还是那些人,区别是心境也已不同。

    坐在梳装台前的简童木着一张疲惫的脸任由身后的嬷嬷为她退去头上的饰物,这些本不是她喜欢,曾经她的头上从来就不会出现第二件饰品,而现在却已经开始金玉灵石的不断往头上戴。

    头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身上所穿所戴也越来越多,身边的下人同样越来越多,可她的心。。。。。。却是越来越空。

    “娘娘,睡吧,皇上定然又在忙登基之事,您别等了。”嬷嬷劝慰着。

    简童定在镜子上毫无焦距的目光闪了下,点了点头起身张手让宫人为她宽衣。

    等她安静的躺到床上,嬷嬷将屋内只留床头旁的一棵夜明珠为明,然后退向离开了房间。

    出了屋,嬷嬷一脸的平静瞬间打破,心疼的转头看了眼门,无声的叹息了声转身离开。

    屋内的简童躺在床上双眼依旧睁着,睁着毫无焦距的望着账顶。

    不知过了多久,账外传来道轻轻的叹息声。

    子夜已经在贵妃椅上坐了有半小时了,她进入屋内后就没有特意隐藏过自己,竟然床上的人还没有现她的存在,一个修灵之人,就是睡着警觉性都没这么低的。

    子夜的气息简童很熟,也许是因为自己命是她救的原因,简童对子夜不像是上官家的其它人一样,或是想利用,或是单纯的亲缘亲近。她是信赖,说不出原因的信赖,就好像只要子夜在,一切都会没问题一样。

    所以子夜出声的提醒,简童一回神就立刻知道屋内的是谁,没有惊叫没有戒备,反而是看到了希望般的直接坐起,双眼透过床账望着对面的子夜眼中隐隐闪出了水光。

    简童的情绪太过明显,明显到子夜一眼过去就察觉出了她的异常,立刻起身快步来到床边掀开床帐。

    简童如个无助的孩子般一下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子夜,头埋在她的腹间嚎啕大哭。

    绝望,无尽的绝望,这是简童的哭声传递给子夜的唯一信息。

    还好她一进屋就设下了结界,屋内现在就是炸了,外面也不会有人现,除非能力比她强。不过现在的上官家,除了一直未出关的所谓老祖外,新帝都不是她的对手。

    直到简童哭够了,泄够了,然后松开了子夜将自己躲进了被子里。

    她竟然在外孙女面前如此失态,真是太丢人了。

    子夜也嫌弃啊,衣服和刚洗过一样了,刚好简童现在不好意思面前她,她立刻进板指空间去换了一套,还去看了下竹楼内的上官玉峰。

    也不知道老祖用了什么办法,上官玉峰虽然看上去还是那如骷髅一样,但体内生机已经不再流失,细查下会现他体内的生机在缓慢的恢复中,只不过这个缓慢是真的真的非常缓慢,慢到子夜亲自查都差点没现。

    子夜在空间内时间也不多久,约二十分钟左右再出来,简童经过了刚才已经冷静了下来,再看子夜,虽然脸上还有些羞涩的红,但坐在床上没有再有要躲的意思。

    “外婆,生了什么事?”子夜也坐到床边,轻轻的握住简童的手。

    若说整个上官家,她对谁最有好感,必是眼前这位。

    除了她是自己救的,她本能的有种要保护她的欲/望外,就是眼前这位对自己的至纯之心,比曾经对她好的太皇太后还要纯。

    没有算计,没有利用!

    是上官家唯一一个对她只见一面就自内心的将她当成亲人的人,当然,她这说的只见一面,是指简童被她治好有了自己的神识之后。

    子夜性子孤冷,但偏偏就对真心对她,一心为她的人狠不下心来。

    这也是她今晚来此的原因。

    见简童有着难言之隐一样,子夜声音冷了些:“外婆,有些事,你不说,我帮不到你。”

    简童一把拉住做势要起来的子夜:“小夜,外婆求你,求求简家,求求简家好不好?”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小夜,她真的不知道谁还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