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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不知道丰管家内心就这么一会儿时候已经九转十八弯,但是对这些请柬里的事情,他早已猜出了八成。

    严文惠,子夜对她是有愧的。

    自从那次说让她随时可来贤王府后,严文惠虽说没有直接的住在贤王府内【毕竟世俗也不会允许】,但常来她倒是真没客气过,后来十六公主住在这儿的时间里,她也不知怎的,和十六公主很合得来,来得就更经常了,有是借宿都有过。

    当然,她借宿时,为了避嫌,他都让开了,要么住摄政王府去,要么跑平王府去。

    贤王府的晚上是热闹的,刀光剑影什么的都是家常菜。

    有次刺客被夜卫追得跑进了客院,挟持了十六公主与严文惠,子夜是真没想过,严文惠敢追着他离开京城跑到不周山去,原来胆子竟然那么小。

    那次惊吓,严文惠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弄得子夜都不好意出现在她面前。

    本来是想让她发现他的生活是在刀光剑影中,不适合她,让她自己想通的。结果倒好,把人给吓得直接病了。

    也不知严文惠是真因这事儿想通了,还是吓到了,总之就是--哪怕病好,严文惠也再没进过贤王府半步,子夜有次去严大将军府找严浩泽,她都避开了来不见他。

    子夜是个心大的,暗处注意着严文惠的一切,重点是安全方面,至于其它,能避开自然是好,他真心是不想拖累一个好姑娘的一生。

    这次严文惠定亲一事,子夜早已知道,特意准备的礼,都托严浩泽帮着拿去。

    连人选都可以说是子夜选定的,严大将军拿了一堆的京城中青年才俊的材料来请教,子夜一个个的细查,最终确定了宁波候府的二公子。

    宁波候武是一门武,李家个个男性全是军中英杰,宁波候乃西南关守将之一,其长子李元郞、次子李元明、三子李元英,全都是跟随着父亲镇守在西南关。

    李元郞已是将军之位,娶了渊王的庶女为妻。

    对于李元郞娶渊王庶女一事,当初还是在京中传了不短时间的美谈,这也是子夜看中李家的原因之一。

    渊王一生育有三子六女,儿子抛开不谈,女儿中只有一个嫡女,其它全是庶女,李元郞娶的正是渊王最小的一个庶女。

    李元郞之妻母亲早逝,自小在府中不受重视,可以说是被忽视着长大,活着还不如一个下人。

    李元郞之妻其母是西南关人,李元郞与之认识是因其妻回母亲娘家去为母亲上坟【妾不可入祖坟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大家族都有专门用来埋葬妾室与庶子的专坟,可为何李无郞妻子的母亲入的不是渊王家的侧墓而是送回了娘家,这点就没人知道了】。

    总之就是一个很唯美的故事,李元郞认识了他妻子,然后动了心,发现了妻子在家日子过得不好,然后向渊王府提亲,再后来帮妻子与渊王府断了来往。

    渊王的地位可是比宁波候府要高出不知多少,打个比方,一个是一流家族,一个等于是二流家族还不算,李家本来哪怕是娶渊王的庶女,按理也算是亲家,攀上这门关系,怎么的也只会有好处不会差的。

    可为了李元郞的妻子,李家竟是无人反对与渊王府断了来往的决定。

    由此可见,李家并非那攀权富贵之人。

    李元明也已是个校尉,子夜向九皇叔了解过,是个正直且付有责任心之人。

    夫妻之道子夜不懂,但一个男子有无责任心,子夜对此很是看中。将严文惠交给一个付有及强责任心的男人,比交给一个有权有势却软包的男人给要百倍。

    至于悦郡主。。

    从去法华寺那次,他就没在她眼中看到她对自己还有情素,再依着大长公主府权利的交替,文王出来撑大权拿方向,她嫁给别人是早晚的事情。

    还有海冬儿,那丫本来就定亲定好的,婚期也已是选好的,和他离京有个毛关系?

    还有还有那什么的侍郎千金、尚书女儿的,她们是谁他都不记得好吗?

    “礼到就好,你办事爷放心。”子夜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后扬长而去,留下丰管家在风中凌乱。

    咳,王妃啊,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别想有了。

    丰管家突然惊恐的想起一茬,然后一道狼嚎在贤王府的上空久久回荡。

    “王爷,您学摄政王什么都成,可千万别学这点啊,咱还是要早早传宗接代的,王爷!~~~”

    &

    一脚踏进去,子夜瞬间就有收回的冲动,不过生生忍住了。

    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终归是要有个了结的。

    严文惠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人,眼中闪过痴迷,不过也仅是一闪而过,又归于平静,独留下无底的渊。

    “惠儿今儿怎么想起找我来茶楼喝茶?”坐到严文惠对面,子夜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与往常一样。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推了过去:“这是做哥哥的送你的定亲礼,莆乐那儿的布庄不错。”

    严文惠拿起信封,但并没有打开,而是重新又推了回去:“惠儿谢谢夜哥哥的祝福,您让三哥送惠儿的庄子惠儿收下了,这个是万万不能再收的。”

    您?!!

    子夜笑了,没再强求的拿回信封收回袖内:“李家不会委屈了惠儿,可万事就怕个万一,以后有事就来找哥哥,无论何事。”

    严文惠淡笑的点头,然后端起茶壶为子夜倒了一杯:“夜哥哥还记得咱们是如何认识的吗?”

    这是回忆杀?

    子夜摸不清严文惠约他的目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后放下,顺着她意思的应声:“记得,在宫里。”

    “是啊,在宫里。”严文惠这下再没忍住自己的内心,目光痴而远的看着子夜,已陷入了回忆当中。

    “。。。【从认识子夜到子夜解毒归来】。。。,我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夜哥哥回来,我就想着,夜哥哥只要回来就好,我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夜哥哥好好的就好。

    可人心是不足的,真等夜哥哥回来了,我又盼着夜哥哥能多看我几眼,等夜哥哥多看我了,我又希望夜哥哥眼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