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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玉珍越看宁奕殊,越讨厌。

    她筷子一甩:“宁奕殊,你嚣张什么嚣张!”

    顾家都要完了。

    “你家是小企业家,在古代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能遇到秦朗,是你修来的福气!”

    “别人有这福气,都知道感恩戴德,对韩家人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你瞧你什么样,来了就跟婆婆干仗,赢了你脸上有光吗?”

    “现在又冲我甩脸子,给谁看呢!”

    尤其想到李萱还在国外受苦,韩玉珍心里更加难受,说话特别不好听。

    “啪!”韩启山也摔筷子。

    也不知道他是冲谁发脾气。

    宁奕殊不在怕的:“大姨,你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在高校担任老师。”

    “国家提倡多少年了,职业不分贵贱,总理都跟掏粪工人握手呢,怎么你就贬低我们干生意的人家?”

    “我们促进了商品流通,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商业的发达!”

    她不跟韩玉珍说家事,要考虑秦朗。

    哎,好烦。

    如果韩玉珍不是韩家大姨,宁奕殊直接捋袖子上。

    这整的,只能打嘴炮。

    不过这几句话,也够韩玉珍受的。

    韩玉珍长这么大,就没人对她大声嚷嚷过,更别提逐字逐句反驳。

    “你这小妮子,脸皮真是厚,这是在我们家饭桌上公然教训我啦?”

    韩玉珍怒目而视:“秦朗,你这女朋友找的好。干翻亲妈,再怼亲姨,这是让你成为孤家寡人,只属于她一个儿!”

    秦朗咳一声,正色:“我……”

    “怎么孤家寡人了,韩老爷子不算人?”宁奕殊抢着说话。

    “咳咳咳。”秦朗一口水呛着。

    韩启山:“……”

    娘希匹,听着像骂人,但想笑是怎么回事?

    韩玉珍竖眉:“爸,你听她说的什么话!”

    “好了,不吃饭就走,我还饿着呢!”韩启山做总结陈词。

    韩玉珍:“……”

    算了,吃饭!

    反正一开学,她就忙了,看不见宁奕殊。

    可是这亲事,她得想办法毁了。

    秦朗是不管用,看韩启山也有意无意护着。

    该怎么办呢?

    韩玉珍心不在焉吃完饭。

    韩启山饭后有散步习惯。

    他起身,朝秦朗招手:“吃饭带着人赶紧回去,别留韩家招人眼!”

    那么多眼睛看着,干嘛非要今天来吃饭。

    顾家没吃的吗?

    秦朗看宁奕殊,宁奕殊垂着头,没吭声。

    韩玉珍又来劲儿:“爸,有人死皮赖脸,怕您不认孙媳妇,上杆子黏上来!”

    韩启山长叹一口气。

    没有一个懂事的。

    宁奕殊一顿饭,都被韩玉珍白眼。

    她咽不下这口气:“大姨,饭前你还说我不像别人对韩家上杆子巴结,现在怎么又说我上杆子黏过来?”

    “我到底是巴结呢,还是不巴结,你给个准话!”

    韩玉珍脸一红:“你可真是好辩手,你就是做那啥,还想立那啥!”

    “你就说,你不上杆子,干嘛来我们韩家吃饭,不知道现在招人眼吗?”

    害怕别人不知道韩家跟顾家关系没断,想连累谁?

    或者,逼着韩老爷子帮忙?

    韩玉珍变了脸色。

    这可不行!

    “宁奕殊,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宁奕殊冷笑:“大姨,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什么?”韩玉珍眼皮一跳。

    正要出门的韩启山,也停住脚步,疑惑的望向宁奕殊。

    宁奕殊昂头:“我想给你留个面子,私下里说的。既然大姨看不惯我,总是攻击我,那我也不考虑什么情面不情面!”

    “我就问你一句,你有什么资格随便调剂我的专业!”

    “……”韩玉珍下意识后退一步。

    对方竟然是来质问这件事的。

    不对!

    这事儿都还不出一天。

    韩玉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能通天!你这是承认背后捣鬼了吧?”宁奕殊再次问:“你凭什么不经我允许,调剂我专业?”

    韩启山目光一凛,直射韩玉珍。

    秦朗也怒目而视。

    韩玉珍像干坏事的小孩,被抓了包,很慌。

    她张口结舌:“我,怎么就不能调剂?我是系主任!”

    “系主任了不起,系主任就可以随便调剂学生专业?军医大就是这么严格管理的?你敢跟我去校政委哪里说理去吗?”宁奕殊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一连串问话。

    韩启山跟着质问:“玉珍,到底怎么回事?临床医学和基础医学,有什么区别?”

    他不懂医学的事,但听懂宁奕殊不想调剂,韩玉珍私自给人调剂了。

    不像话!

    韩玉珍强行辩解:“我怎么就不能调剂了?你成绩不好,实习时间也不够,万一临床出事谁负责?”

    “而且调剂去基础医学怎么不好了,女孩子坐实验室搞个科研,毕业后想考博就考博,不想考博留校也可以,不比下医院做医生轻松?”

    乍一听,韩玉珍说的有道理。

    秦朗还行,他是无条件支持宁奕殊。

    韩启山开始动摇:“留校任教,确实不错,也轻松。”

    将来更方便照顾家庭。

    “老爷子,做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理想!”宁奕殊正色:“如果想轻松,我完全可以不工作,家里又不缺钱!”

    韩启山:“……”

    没错,人家拥有一个家族企业。

    宁奕殊又说:“而且,这种不经人允许就随便调剂人专业的行为,不正是被人痛恨的官僚作风,霸权主义。”

    “韩大姨好大的官威,刚上任,就敢这么干,以后很难相信你能做到公平公正。”

    “我劝你别干主任了,免的晚节不保,天天哭着唱铁窗泪。”

    宁奕殊说话太损,太气人。

    韩玉珍恼羞成怒:“反正已经调剂了,你能怎么办?”

    “不想调剂,你有本事,那就等开学后,你给马主任申请,他批准了,你亲自找校政委签字!”

    反正已经调剂,宁奕殊还能吃了她不成!

    “不用等开学,大姨你瞧这是什么?”宁奕殊从兜里掏出几张纸。

    这是她跑徐家,给徐长林要来的。

    “你可看好了!”

    宁奕殊举起申请文件,两手一撕,文件成了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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