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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姐被安排进了VIP包房,我拎着小匣子工具进去,她正背对着我脱下外套。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再见到她,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喉咙一时发干,怯怯关上门,也不敢再挪一步,站在门边低声说了句:“青姐,好久不见。”

青姐没有立马回头看我,只是垂眼自己躺到床上,许久才嗯了一声:“给我来普通按摩就行了,我最近身体有些累。”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本来几步就能走到她身边,我却像走出一道银河的距离。

疏远了,她跟我疏远了。

这样的相处让我很莫名觉得难受,我好几次想要脱口告诉她张丽那件事根本就是误会。

可是转念又想,说了又能怎样呢,解释了又能怎样呢,她还是她,是高高在上的青姐,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等待出人头地那一天的平凡按摩师。

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俩的殊途,或许一切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罢了。

我站在她床边,看着她闭上眼恬静的模样,很多种情绪在心间流窜,最后却只能低低问一声:“青姐需要开点音乐吗?”

“不用。”

她眼都没睁一下。

我没再说话,用薰衣草精油搓热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

因为是普通按摩,她还是穿着衣服的,我只能触碰一些平常裸露的部位。

我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胸口,因为呼吸缓缓起伏。

脑子里瞬间呈现她从前赤裸身躯在我面前的样子,那样性感,那样风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感情渐渐起了变化,忽然特别想要跟她有些什么亲密的接触。

但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告诉我,根本不能这样做。

我从她的太阳穴慢慢挪到颈部,又慢慢按向她的肩,在她肩上的穴位轻轻按揉。

没按几下,她忽然发出低低的哼吟。

我的手一顿,愣怔看着她,虽然是闭着眼睛,但还是让人想低头吻上一口。

不过,她也只是发出低低的声音,全程两个小时没再跟我说过一句。

一直到按摩结束,她微微睁开眼,刚才似乎是睡着了,我看她的神情的确有些疲惫,有些关心她的近况。

“青姐最近很忙吗?注意身体啊。”我一边收拾着小匣子,一边像个普通朋友一般问候着。

青姐却整理了衣服,一脸漠然的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少说也有一万,摆在我手边,语气冰冷:“拿着吧,小费。”

说完她就要出去,可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态度了,就算是厌恶我,当我是陌生人,但总不至于这样吧?

我转身拉着她的手腕,咽了口口水,说:“青姐,我不知道你误会了我什么,但是,但是……”

我但是了许久,却也没说出什么来。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该不该解释。

青姐锐利的眼神看向我,眉头一抬:“但是什么?”

我语塞,说不上来。

“没什么,总之,青姐,误会,都是误会,你别怪我,行吗?”

我知道这样说的确很模棱两可,但我真的不想青姐再用这种态度对我。

每每触到她冷漠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刺痛着我。

青姐冷哼一声,甩开我的手,依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上次我说的很清楚,我们不熟。”

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外面人多,我不好再纠缠她,只好落寞愣在原地。

回到休息室,本来以为青姐肯点我,是我们之间缓和的开端,却没想到,越想缓和,情况越糟糕。

几个学徒在里面休息,见我进去,其中一个年纪有些小的叫了我一声:“嘿,听说你跟那个青姐有一腿?还被她丈夫打了?”

我本来就在为青姐的事烦心,乍一再听这浑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我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个学徒:“没人告诉过你不要乱嚼舌根吗?管好自己的嘴巴,扯贵客的是非,你怕是不想活了?”

这话有些刻薄,因为藏不住我的怒气,本来我在会所就是草木皆兵,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白眼,偏偏他还说了这么不客气的话。

那个学徒不乐意了,指着我,道:“你以为自己巴上个有本事的女人了不起了?我都不想说你,简直丢咱们男人的脸,还好意思在这跟我横。”

那小子年纪看上去比我小一些,但之前我们都是学徒的身份,可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也觉得没必要再受人非议。

我冷笑一声:“不管怎样,那也是我的本事,我现在赚的比你多,那就是本事。你要是有本事,也去找一个啊。”

这事本来是我的软肋,从前我很介意被说吃软饭,因为长相还不赖,可后来一想,这长相是爹妈给的,本事是老天赐的,怪得了我什么?

别人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嫉妒,我也就一一受了。

那小子站起身,一脸怒意,冲我走来似乎要干架,这时周长生却忽然开门进来了,“干什么?干什么?休息时间不好好休息,干什么?”

他瞪着那小子,硬生生把他的戾气瞪回去,他怂怂的坐回椅子上陪着笑:“没什么,没什么。”

周长生白了他一眼,扭脸却笑眯眯的看着我对我说:“十一啊,刚下钟吧?你休息下,一会有个大客户,点名要你按摩。”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嘴脸,只要是有利可图,他当牛做马都行。

“什么大客户?”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反正我打定主意,攒够钱,攒够客源,就自己当家做主,不受这些人的气。

周长生讪讪的笑了笑,“你听过大能集团吧?那可是有名的上市公司,就那个集团的老板的太太,点了你的钟。这可是一波肥肉啊,你好好把握。”

休息室里的人一听,几个年轻学徒都发出哇的一声羡慕的声音,唯有那个臭小子不屑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