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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中,乔舒雅在刘光耀的怀里睡着了,就像她小时候睡到父亲的怀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幼时,母亲去世后,父亲每天牵着她的小手,送她去幼儿园;父亲时常带着她去河边散步,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父女俩坐在石阶上数星星的情景;回到了自己上小学、高中,坐在家里夜读时,父亲经常熬好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爱怜怜地看着她喝下去的情景;她想起自己考上大学时,父亲拿着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像孩子似地在房间里又蹦又跳的情景……

往事像过电影一样,再现在她惬意的梦境里,有喜、有悲、有欢乐,也有痛苦,一行行热泪挂在腮帮,刘光耀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不多久,刘光耀也困了,于是两人相拥着躺在沙发上,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天亮了,灵台上的蜡烛也已经熄灭了,一道白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刘光耀睁开眼睛,发现乔舒雅还趴在他的怀里,他动了一下,感到全身有些酸疼,腿麻酥酥、胀鼓鼓的,感觉有些不适。

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乔舒雅的肩膀,小声说:“舒雅,沙发上的空间太小,我们睡在一起太拥挤,你去房间里睡吧。”

乔舒雅从梦中醒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他的怀里坐起来,问:

“几点了?”

刘光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

“七点。”

“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要去,有些事情,我必须回公司处理。”

“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还是我下楼去买点回来,我们一起吃完早餐后,你在家休息,我去公司。”

“你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还是我去吧。”

刘光耀没有和她争,乔舒雅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下楼买早点去了。

乔舒雅走后,他也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拨通了岳母家的电话。

“妈,你昨天晚上休息好了吗?”

“还好。”

“小琴和小涛呢?”

“小琴下楼买早餐去了,小涛还在睡觉。”

“妈,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既然爸爸的后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在老房子里,想起爸爸生前的事情也特别伤心,我想让你搬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一方面,可以方便小涛上幼儿园,另一方面,你换一个新的环境,对身体有好处。”

老太太想了想,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说:“好吧,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我一会儿就开车过来接你。”

乔舒雅买着一笼包子,两盒稀饭,两个咸鸭蛋和一份咸菜回家。

刘光耀坐上桌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乔舒雅热切地看着他,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突然有一种家的感觉。

刘光耀啃了一个包子,喝了几口稀饭后,诧异地问:

“你买这么多回来,怎么不吃饭?”

“我想看着你吃。”

“有什么好看的,快吃吧,一会儿冷了。”

他为乔舒雅将咸鸭蛋的蛋壳拨开,放到她的碗里,乔舒雅用筷子夹住鸭蛋,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吃过早饭,刘光耀对乔舒雅叮嘱道:“舒雅,你今天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去想,在家好好在家休息,可以吗?”

乔舒雅像小孩似地,点了点头。

“我把家里和公司的事情忙完之后,就来看你!”

“如果你是在太忙的话,就别来了。”

“看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个时候,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刘光耀捧着她的粉脸,在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乖,听话,在家等我。”

“嗯。”

乔舒雅点了点头,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

刘光耀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了。

刘光耀将奔驰车停靠在岳母家楼下,上楼进屋时,岳母、保姆和儿子正在餐桌上吃早餐。

“爸爸,爸爸!”

小涛一见到父亲,赶忙扔下手中的餐具,跑到父亲身边。

刘光耀将他抱起来问:“小涛,听外婆和小琴阿姨的话了吗?”

小涛使劲地点了点头。

岳母问:“光耀,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们一起吃?”

刘光耀朝岳母微微一笑,说:“妈,我已经吃了。”

“那好,为了不耽误你,我们吃完早餐就去你家。”她朝着趴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外孙喊:“小涛,快下来吃饭吧。”

“外婆,我已经吃饱了。”

肖楠的母亲和小琴一起将家里收拾停当,肖母用一个小箱子装上一些换洗衣服之后,一行人便下楼了。

刘光耀将岳母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大家在车上坐定后,刘光耀驾驶汽车,迎着初升的太阳,往锦春别墅小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