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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一早,林娇娇起床梳洗打扮妥当,刚准备遣人去叫林延空,就听林延空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娇娇儿,四哥能不能进来?”

    林娇娇失笑,“四哥今儿倒是学起了守礼君子了”。

    “那娇娇儿倒是说说四哥什么时候不是守礼君子了?”

    林延空话音刚落,已经到了跟前,含笑俊面清清楚楚出现在水银镜面上,“我估摸着你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来你这蹭一顿早饭吃”。

    整个锦乡侯府,除了锦乡侯夫人的一院,就只有林娇娇的七院有单独的小厨房。

    他说着从镜中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娇娇儿现在可是个大姑娘了,不如再加一支步摇,方显得摇曳生姿”。

    林娇娇看着七三小心翼翼将白银卷须红宝发箍插入发髻前,站了起来,回头朝林延空粲然一笑,“本姑娘天生丽质,别说不戴步摇,就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也照样摇曳生姿”。

    林延空失笑,两人说笑着吃了早饭,就骑马出了门。

    夏日的早晨,清风习习,不带半丝暑气,十分宜人,兄妹俩兴致都不错,纵马向城外而去,林娇娇的马车反倒是让七一几个坐了。

    两人到了城外,舍予兄妹和陈谷谷等人都到了,林娇娇一眼看见陈谷谷正低声抱怨着什么,她身边,陈述和韩君谦一左一右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脸上是几乎如出一辙的温柔耐心。

    一段时间没见,韩君谦倒是又稳重了不少,跟前世的跳脱,不知人间险恶的贵公子模样天壤之别。

    林娇娇二人下了马,和众人见了礼,几个女孩儿就凑到一起叽叽咯咯的说起话来,不多会,凌玉衡几人陆续到了,林娇娇见霍宜之没来,虽明知道原因,却还是故意问了一句,“霍二哥,宜姐儿怎么没来?”

    霍宁之简单道,“她不舒服”。

    之前林娇娇带她去风雪城散心,借口在府中养病,现在倒是做了现成的借口。

    人都到齐了,就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朝舍府在猕猴山下的避暑庄子而去。

    林娇娇将七七交给了林延空,自己上了马车,朝陈谷谷和陈述招手,“谷谷,阿述,我们一起啊”。

    陈谷谷本来就准备和她一道,忙过去了,陈述却不屑撇嘴道,“谁耐烦和你们坐车?我要骑马”。

    陈谷谷也撇嘴,“娇娇你别理他,他现在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能骑马了!”

    陈述之前因为身体原因,很少会长途骑马,现在身体好了,便有了补偿心理,不到必要,绝对不肯学女人般坐车的。

    林娇娇就也学着他们的模样撇了撇嘴,“不来算了,谁稀罕!”

    她说着环视了一圈,欢快喊道,“师父,明哥哥,你们来陪我坐车!”

    黎采就笑盈盈下了马,“还是小七儿善解人意,骑马风大灰尘大的,我实在是懒得吃一肚子灰”。

    林娇娇见明澄不动,再次招手,“明哥哥你来啊,我正好四个人凑一桌叶子牌!”

    黎采立即来劲了,“叶子牌啊,我擅长啊,小七儿,我先教你几招绝招,保管我们师徒赢的他们血本无归!”

    林娇娇欢快应下,再次招手,“明哥哥,你来啊!”

    明澄哼了一声,终是不紧不慢朝林娇娇的马车走去。

    霍宁之见状,利落下了马,赶在他之前一步跨上马车。

    黎采嫌弃开口,“你上来干什么?挤死了!”

    霍宁之简洁开口,“我看你们打叶子牌”。

    黎采嫌弃一撇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赶着他往林娇娇那边坐,“你坐小七儿身边,长手长脚的,挤着我了”。

    林娇娇示意车上伺候的七一、七二下去,霍宁之便坐到了林娇娇和陈谷谷坐的那一边,不冷不热看向刚上马车,朝他冷笑的明澄。

    林娇娇的马车正是林延空在西秦特意为她回东陈准备的,适合长途行车,宽敞结实,功能齐全,可再宽敞,挤上五个人,唔,还要加上一只鸟,还是略有些挤了。

    林娇娇往霍宁之身边挪了挪,给陈谷谷空出一点空间来,吩咐车夫动身,问道,“我们拿什么做彩头好?”

    黎采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就往明澄肩头的阿彩身上飘,陈谷谷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她还是有点怕它,这样跟它同在一辆马车上,离的又这么近,她浑身都发毛。

    林娇娇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叶子牌放到中央的方几上,笑道,“这样好了,谁输了,谁就按赢家的要求笑一个”。

    黎采挑眉,“按赢家的要求笑一个?”

    “打个比方,如果师父你输了,我赢了,我让你娇羞的笑,你就娇羞的笑一个给我瞧瞧,不许欠账,更不许耍赖”。

    黎采摸摸下巴,“有点意思,不过好像你比较占便宜啊,你脸皮厚,随便让你怎么笑,你都不怕”。

    林娇娇正要说话,明澄开口,“娇娇儿,你让霍将军打”。

    让霍宁之打?然后再表演各种小娇羞的笑,大娇羞的笑?

    林娇娇扫了霍宁之一样,这个提议,还真是让人无限心动啊!

    明澄说着斜了霍宁之一眼,“不知霍将军有没有兴趣?”

    “我不会”。

    “我也不会,”明澄拿起一张牌放在手中摩挲着,“不过这种东西么,就是个乐子,输赢倒是不必多放在心上的,就是不知道霍将军玩不玩得起了”。

    霍宁之还没说话,林娇娇就代他拍板了,“那我要在旁边指挥,他要是赢了,要求由我来提”。

    黎采有样学样,不等明澄说话,就代他拍板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就是玩个牌么,叽叽歪歪的一大堆说辞,还是不是男人了!”

    明澄不冷不热刺道,“说辞多的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但凡男人就没有擅长叶子牌的!”

    这叶子牌虽然和后世的麻将有一定的相似性,但多半都是闺阁女子,特别是已婚妇人的玩乐之物,未出阁的姑娘玩的都少,男人更是鲜少有人碰的。

    明澄这是在讽刺黎采竟然像女人一样擅长叶子牌啊。

    黎采一脸“你们这鱼唇的凡人”的表情,鄙夷道,“你们这样的毛头小子懂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会叶子牌绝对要比你学什么五行八卦有用一百倍,小七儿,你说对不对?”

    林娇娇就朝他甜甜一笑,“那是自然!会叶子牌的师父绝对要比会五行八卦的师父讨小七儿喜欢一百倍!”

    黎采就得意朝明澄一笑,“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