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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娇娇就拿起凌玉衡的,念道,“小女儿得的是相思病,所以大夫诊断不出。

    那贵公子既然来拜祭她们的母亲,定然与她们家有旧,小女儿相思成疾,又思而不得,下手杀了长姐,希望与她们家有旧的贵公子会再来拜祭长姐,以慰相思之苦”。

    还真是变态啊!

    林娇娇复杂扫了凌玉衡一眼,果然变态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吗?

    舍予就笑道,“凌状元的想法倒是与我差不多”。

    果然,舍予写的跟凌玉衡差不多,只后面多了一句,“一来慰相思之苦,二来,她母亲、长姐相继离去,唯剩她孤苦伶仃,那贵公子既与她们家有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会将她带在身边,他日好成就一番美好姻缘”。

    这个答案,就很绿茶了啊!

    林娇娇心中顿时起了三分防备,绿茶什么的,还是要敬而远之啊!

    她想着不由又看了一眼凌玉衡,觉得凌玉衡说不定和舍予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全部写出来罢了。

    舍予笑道,“林妹妹,你写的什么?”

    林娇娇打开自己写的,她写的事官方的标准答案,和凌玉衡的一模一样。

    舍予就掩唇笑了起来,“看来,凌状元今天这小厮是不收也得收了”。

    这却是在打趣凌玉衡和林娇娇心有灵犀了。

    “舍姑娘见笑了,”凌玉衡笑意盈盈,对林娇娇道,“娇娇儿晚上便将那小厮送到我家吧?”

    林娇娇使劲瞪了他一眼,又问舍予,“舍姐姐,那贵公子身份不凡,就算真的怜惜那小女儿,也绝不可能会娶她的,又怎么成就美好姻缘?”

    舍予笑道,“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对于小门小户的女子来说,就算不能嫁给那贵公子为妻,就是做妾,甚至只是个通房丫鬟,也能算是美好姻缘了”。

    林娇娇就噢了一声,这三观,她该说才是古代人正常的三观吗?

    凌玉衡就颇有深意一笑,林娇娇敢打赌,这货肚子里肯定已经想出了无数条阴谋诡计,能让那贵公子就范,将那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八抬大轿抬回去做正妻!

    海承志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愤愤道,“你们岂可如此胡乱猜测?那小女儿既然久病,又岂有那个力气杀了长姐?”

    林娇娇就问,“你觉得我们俩力气谁大?”

    海承志直觉有陷阱,沉吟了一会,方道,“应当,我的力气要大一些”。

    林娇娇却像忘了刚刚的问话,从书篓里取出攒盒,里面有中午吃剩的点心。

    她塞了一块到嘴里,“说到现在,都饿死了,你们也吃一点吧?”

    她说着将托着点心盒的手伸了出去,凌玉衡首先拿了一块。

    接着就是舍予,霍宁之摇头,“不用”。

    林娇娇也不管他,将盒子往海承志面前伸了伸,“你也吃啊”。

    海承志就拿了一块,林娇娇经常带点心果子散给几人,他们都习惯了。

    林娇娇看着他咬下一口,就哈地一声笑,“小海子,要是我在点心里下了迷药,你这时候已经倒下了!你猜我这个比你力气小的,能不能杀了你?”

    海承志一口点心噎在喉咙里,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噎的直翻白眼。

    林娇娇拿了块点心,眼明手快的往他微张的嘴里使劲塞去,哈哈大笑,“你看,就算点心里没有迷药,我要噎死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海承志,“……”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圣人的教训果然是不错的!

    林娇娇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冲他龇牙咧嘴的笑。

    海承志,“……”

    感觉自己真的会噎死!

    这时,林延昭远远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七姐姐!七姐!四哥到了,已经进了府门了!五哥在学堂门口等着,叫你赶紧回家!”

    林延空?

    果然是林延空来了!

    林娇娇惊喜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凌玉衡见她差点掀翻攒盒,忙一把接住,叹道,“别急,越急越乱,你别动,我给你收拾”。

    林娇娇心情大好,果真就让开几步,让凌玉衡收拾。

    凌玉衡手脚很麻利,不多会就将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回了书篓中,又体贴的帮她背上。

    林娇娇朝几人摆手,“我先走了,我四哥肯定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下次给你们带礼物啊!”

    她说着几步就跑出了亭子,凌玉衡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喃喃叹了一声,“我猜,你肯定不记得今天晚上要给我送小厮了”。

    ……

    ……

    林家四郎林延空,今年二十三岁,相貌继承了老锦乡侯夫人,容长脸,丹凤眼,是林家几兄弟中相貌最出挑的,也是林家最有钱的。

    关键,他还单身——

    呸呸!

    单身是什么鬼!

    现在那是她哥哥,亲哥哥!

    再单身也轮不到她!

    林家男儿向来有长大后出外游历,以增长见识才干,顺便物色个娘子回来的传统。

    林延空长大的略快,十三岁就不顾老锦乡侯夫人反对,偷偷跑了。

    跑的方向是西蛮。

    其时,大陈和西蛮已经有七八十年没有起过战火了,两国虽然都暗暗戒备着对方,明面上却一直交好,互相通商往来。

    四年后,十七岁的林延空回来了,腰缠万贯,财大气粗。

    据说,他刚进门时,老锦乡侯提着刀就要砍了这个四年都不回一次家的不孝子。

    他就将一沓银票往头上一顶,嚣张道,“你砍啊!这三十万两银票是我给娇娇儿准备的嫁妆,你砍啊!”

    果然,老锦乡侯就双眼发亮的放下了刀。

    这就是林娇娇有三十万两嫁妆的最初由来。

    谁也不知道这四年林延空在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变成了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生意人。

    只知道,从此后,林延空明面上担着风雪城和西蛮来往的外交官职务,暗地里却操控着两国的生意往来,聚宝盆一般将银子源源不断往自己口袋里吸。

    此时,林家这个最有钱的有钱人穿着不起眼的青布直裰,面上挂着温厚,略带腼腆的笑正和锦乡侯夫人说着什么。

    完全不见一点赚尽黑心钱的黑心商人半点市侩圆滑之气,反倒像个涉世不深,性子安静内向的书生。

    所以,林四哥,你就是靠这极具欺骗性的皮相骗钱的吗?

    林延昭两步冲上前,兴奋叫了声四哥。

    林延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就带上了欣喜感叹之色,“八郎都这么大了!”

    锦乡侯夫人笑,“可不是,你都三四年没见着了吧?”

    林延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眼角余光扫到顿在门口的林娇娇,立时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一把拨开林延昭,几步跨到林娇娇面前,抱孩子似的抱了她起来,狠狠在她脸颊掐了一把,语气腻的几乎能滴下糖来,“小娇娇儿,想四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