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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第一节课还是黎采的律法课,林娇娇几人刚进博采堂就收到了无数神色各异的目光。

    林延昭和林宗广都得了林延平的嘱咐,都当做没看见。

    林宗广倒是还好,林延昭明显就有点控制不住,一副随时都会炸的癫狂状态。

    林娇娇怕他跟人打起来,正好也有事问陈谷谷,就跟他一起进了博雅。

    陈谷谷远远就看见她了,见她过来,忙把她拉到一边,将昨天的事说了,邀功道,“娇娇,皇后娘娘说,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过了,皇伯父是坚决不肯罚六一居士的,还不如给你讨点好处,要报仇么,你们家那么多武功厉害的,自己就可以了!

    果然,皇后娘娘说的不错,今天明三就死了!果然不愧是老林家!厉害!”

    林娇娇突然就福至心灵,是皇后!

    明三的死,是皇后动的手!

    皇后不知道陈谷谷跟她说过陈述的事,拿这样的话来哄她和陈谷谷,绰绰有余!

    可陈谷谷偏偏跟她说了!

    就算陈述真的身子弱,活不过二十岁,六一居士那么大咧咧的跟皇帝说了出来,那可就是跟皇后结下了死仇!

    她是皇后,逮到了这样的机会也会狠狠的报复六一居士!

    那个明三一看就很厉害,弄死一个,六一居士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现在陈述的事还没爆出来,只怕谁都想不到皇后身上,只会猜测是锦乡侯府动的手,再多也不过就是霍宁之。

    唔,要是六一居士脑子不清楚,认定了是锦乡侯府或是霍宁之动的手,跟锦乡侯府和景国公府成了死敌,那就更好了。

    敌人多了两个强大的敌人,哪里找那么好的事情去?

    林娇娇突然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霍宁之,她要确定他是真的没动手,那她的推测就又多了几分可靠性!

    “不是我们家动的手”。

    陈谷谷讶,“不是你们家?那难道是霍将军?”

    果然,明三卡着这个点死,世人第一个怀疑是锦乡侯府,第二个就是霍宁之了。

    “应该也不是他”。

    陈谷谷就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那会是谁?”

    林娇娇撇嘴,“谁知道?也许是他自己结的仇家,正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了,倒是害得我们家背黑锅!”

    陈谷谷哦了一声,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管他呢!反正他已经死了,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那个死老头还能蹦塌天不成?”

    林娇娇失笑,从书篓中取出霍安之给她和韩君谦的信递给她,“这是安之给你们写的信”。

    昨天陈谷谷和韩君谦没来博采堂,林娇娇就拖到了今天。

    陈谷谷疑惑,“信?安之给我们写信干什么?”

    林娇娇也怕她哭,忙道,“我快迟到了,下了学再跟你说,先走了”。

    ……

    ……

    林娇娇进了采荟,自然又收到了一番注目礼,连舍予都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娇娇只当没看见,从书篓中取出书,快速翻看昨天讲过的和今天即将要讲的内容。

    不多会,黎采就悠悠达达的过来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坐下后,目光就落到了林娇娇身上,一双眼睛闪着名为八卦的光芒。

    “林小七,听说明三死了”。

    林娇娇起身行礼,“是,学生也听说了”。

    “不是你们家动的手?”

    “不是”。

    黎采挑眉,“真的不是?”

    “夫子若是不信,学生也没有办法”。

    黎采就哈哈笑了起来,“信!我为什么不信?不过就是个奴才,杀了也就杀了,难道还值得堂堂锦乡侯府撒谎不成?我只是有点失望”。

    林娇娇讶,“失望?”

    夫子,这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失什么望?

    “噢,我早就听说锦乡侯府上下都把小七你当成心肝宝贝金疙瘩,本来还以为,这次锦乡侯府就算不杀了六一居士那死老头泄愤,也一定会杀了明三,结果竟然不是锦乡侯府动的手!”

    林娇娇,“……”

    好吧,她确定了,这厮绝对跟六一居士有仇!

    黎采说着长长一叹,“唉,看来都说你兄长嫂子们有多疼你,也没有多疼嘛”。

    林娇娇,“……”

    所以这货这是在离间他们的的家庭关系吗?

    ……

    ……

    好在今天正好是二十三,倒是不用特意跑到景国公府去。

    林娇娇下了学后,照样去和陈谷谷几人一起吃饭。

    陈谷谷已经完全忘了明三的事了,一直喋喋抱怨着霍安之说走就走。

    林延昭一叠声的跟着附和着,对霍安之的离开,他的难过绝对不比陈谷谷少。

    韩君谦显然心情极差,一直阴沉着脸,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过。

    林娇娇安静听他们抱怨着,直到吃的七分饱,见他们的情绪平稳了一些,才开口道,“谷谷,人总要长大的,长大了,就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安之也是不得已”。

    陈谷谷又激动起来了,“不得已?他要学本事,难道霍将军教不了他?就算霍将军教不了他,我求皇伯父给他找最好的师父!他为什么就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样的话,陈谷谷和林延昭已经来回说了无数遍。

    林娇娇也不与他们争辩,温声道,“谷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我们无法感同身受,这是安之自己选的路,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他记在心里,祈求他早日平安归来”。

    一直没说话的韩君谦冷不丁开口,“说的好听!你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所以,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学骑射,连安之走了,你都不难过!”

    林娇娇面色沉了下去,“韩君谦,你不要总是用你的小心眼来猜度别人!”

    韩君谦连连冷笑,“我小心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骗我们说要回家歇着,就是为着要和凌玉衡,霍将军和舍大姑娘一起去听岑夫子讲学!

    岑夫子走了,你们还要在一块说上许久才走!你根本就是想甩开我们,跟凌玉衡他们好了!”

    林娇娇腾地站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学骑射!我就是想听岑夫子讲学!我就是爱和凌大哥、霍将军和舍姐姐他们说话!至少他们没一个像你一样天天阴阳怪气的找人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