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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面积到底多大,具体点的现在估计都不好测算,不过当年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也有差不多一千平米。”

孔家海是酒厂的人,当年正好是库管员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山洞,因为棱角不平的关系所以想测算出正确的面积数很难,即使现在这年代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所以面积大小只能测算一个大概。

山洞的面积很大,整体是一个椭圆形的,类似于橄榄球那样的形状。

中间有几个地方都有很大的岩石作为支撑,所以不是一味的空旷,实际上也有不少的地方可看。

估算过的面积是一千左右,高度的话其实有高有低,最高的两三层楼高最低的只有一条得哈着腰才能过去的缝隙。

当年的人谁都没想到,酒厂的酒窖是被有洞天,利用存天然的一个地下洞穴建造成了一个十分隐蔽的酒窖。

酒厂当年颠峰的时候工人多得吓人,生产力很是强盛,所以这里的存酒数量也不少。

按照一斤装的瓶算,这里存的酒有差不多二十万瓶之多,大大小小的几乎塞满了这个山洞每一个角落。

孔家海介绍着,一大堆一大堆的那些都是寻常的庄子酒。

像有的是存放在壁洞里,有的单独存放那都是当年的好酒,为的是参加一些酒会和展会准备的,单就味道上而言并不比那些几百上千的好酒差。

而且存了这么多年,存放的条件又这么天然,现在的味道只会更醇香馥郁。

想想也是可笑,销售能力达不到生产能力却又过盛,盛极一时的酒厂会轰然倒下肯定和这有关系。

二十万瓶的存量,可想而知当年的销售情况多糟糕,这么多的积压货也掏空了酒厂的资金。

加上市场经济的冲击,国营单位的固步自封,最是强盛的酒厂轰然倒下其实也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当年的庄子酒也算一个本省的大品牌,还有什么驰名商标之类的,这里的酒清一色都是庄子酒,不过年份不同而且档次不同而已。

存放也根据规格分门别类,很多包装看似老旧但在当年绝对是新颖的,贵一点的酒存放的地方大一点,便宜些的酒是堆积如山。

当然地方大也存得下,密密麻麻的看过去绝对是堆积如山。

有的掉落以后酒瓶子碎了,空气里散发着迷人的酒香,当然当年的纸箱大多都腐烂了也有一定的霉味。

好在纸箱内部做固定的都是木材,那年头的木材用料可全都是纯天然的竹子不是现在的木屑压缩板。

竹板也不是随便就钉上的,当年有一批木匠就专门为酒厂生产这种竹板,用古法加工又浸泡辣油,结实耐用不说还防火防虫,这样的技术在现在几乎是失传了。

这么多年过去,地下酒窖的一切简直是完如好如初,这一点让人特别的震撼。

大伯难免有点激动,因为当年他就是这批木匠之一,这还是他年轻时候的生计更是他发家的根本,所以他和酒厂也是有不少的渊源。

谢敏一行看完酒窖,饭都没吃就回去开会了,因为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对她们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难题。

一个空空如用,名存实亡的厂子,只有一堆堆积如山的存酒,这个烂摊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三天之后,她才来了一趟镇里,这会只带着老刘和她新招的秘书。

陈爹是盛情难却,晚饭张罗着让他们在这边吃饭,毕竟对方可是儿子重要的合伙人,一行都来了这点地主之谊还是得有。

西山水库的旁边,依山傍水的地方热火朝天的修建着。

竹林之下有好几个吃饭的包房,也有石椅之类的休闲区什么的,一切都是参照着大形生态园的标准在修建,现在很多地方都是如火如荼的动着工。

码头边路,露天的地方有不少的凉亭,每个亭子里都是有一个独立的大灶。

这是肖老爷子的建议,方便日后的客人来用餐,建筑成本又低但很原生态特别的有味道。

对于生态园的公司,很多地方他和陈爹是不谋而合,现在正在逐步的改进这些设想。

一行人坐了下来,张雪带着谢敏参观着水库,相聊甚欢,对她来说这也是她的心血之一。

她很喜欢跟在陈爹陈妈的身后忙活,享受着家的温暖,主要是陈爹陈妈从小家里没女儿也疼她,儿媳妇这么漂亮懂事还粘着她们,其实她们也特别的高兴。

“看样子他的父母很好相处。”谢敏笑咪咪的说了一声。

张雪一脸都是被宠溺的幸福,点了点头笑说:“他们人都很好,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每天过得都特别的开心,叔叔阿姨他们没女儿,他大伯家也是一个儿子,现在我享受的可是亲闺女的待遇,不只是在他家就是在他大伯家都很开心。”

“还叫叔叔阿姨,没改口啊。”谢敏有心逗她。

“没呢!”张雪脸色微微一红,含羞带嗔的说:“又不是真结婚了,改什么口啊。”

说是这么说,不过她明显也很是期待。

“和他在一起,开心嘛?”谢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他对你怎么样,应该很好吧,从天合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喜欢着你,后来为了你的事还报复起了刘安迪,说真的这种桥段是老套不过我还是满感动的,这家伙好色归好色不过真是个男人。”

一想起过去,除了受宠若惊的甜蜜外,其实涌现心头更多的是负罪感。

张雪神色黯然,叹息了一声说:“其实他对我很好,可他对我越好的话我就越觉得很对不起他,当年我还傻傻的想去骗他……”

似乎有千言万语,只是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幸福的生活,也伴随着不安,曾经的梦寐以求总是伴随着患得患失的不安。

张雪的眼眶有点发红,摇着头:“我甚至幻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不要我,这个家也讨厌我的话,那我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长这么大我才第一次有家的感觉,我……”

没等她泣不成声,谢敏就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傻Y头,所以你就特别的自卑,一再的容许他在外边鬼混,对么。”

张雪没有否认,在她看来这是赎罪的一种方式,因为自己罪孽深重没资格享受这些。

委屈求全也算不上,只是在她看来,不管任何的方式她都可以付出,只要能继续生活在这个家里,享受着她梦寐以求的亲情就行了。

两个女人一直聊到了傍晚时分,黄昏漫天,晚霞也出来了风景特别的美丽。

这边的建造还没完成,很多东西都没有不是吃饭的好地方,虽然是生态园不过基础设施的建设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老刘带着小秘书看了酒厂,拿到了这边的资料以后就回区里去了。

第一个项目就这样乱七八糟,是时候考验一下这帮新员工的思想和能力了,接下来估计有不少的会议要开。

接手酒厂以后怎么发展,该怎么重新去建设,该放弃哪些短板这都需要讨论,尤其是怎么去销售掉这么多的存货。

怎么去经营这个还算有价值的牌子,未来的工作太多了,势必谁都会焦头烂额。

没多一会陈爹电话就来了,张雪擦了一下眼泪慌忙的接了起来:“喂,叔叔!”

电话那头,陈爹标志性的大嗓门很是随意:“雪Y头赶紧下山吧,晚上吃的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家好好的搓上一顿,趁着今儿高兴你可得给我打打掩护,老头子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恩恩,我们马上下来。”张雪赶紧答应着。

“打什么掩护?”谢敏柔声的笑着,看着张雪的态度她就清楚张雪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家。

感觉特别的不错,一家人般说话的那种随意,陈丹父母给她的印象也特别的好。

有乡下人该有的热情,少有那种斤斤计较的感觉,这个家特别的温馨,也难怪张雪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张雪不好意思的笑着:“叔叔喜欢喝几口,不过阿姨总是爱唠叨,也就家里来了客人要不就是他回来了才能开开荤,今天是借着你的光他又有口福了。”

“突然好羡慕你啊,这是你要的生活吧。”

下山的路上,谢敏温声说:“看你这脚步,赶着要回家这个慌张的样,其实我知道你挺开心的。”

“是啊,回家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张雪楞了楞,随即温柔的一笑,满面的陶醉。

家对她来说最重要,有亲人还有爱人的家,想想她都醉了。

山下,陈爹的车子停好了,大老远的招着手:“雪Y头,这呢,赶紧上车。”

一路上陈爹开心的唠叨着,也和谢敏套着近乎,那个热情的劲让谢敏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或许是潜移默化知道这是陈丹的父亲,一向豪爽而又干练的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坐得特别的规矩说话也是有一句答一句特别乖巧的那种。

张雪是一路窃笑,回到了家等到陈爹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问:“敏姐,看来你也是有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什么时候?”谢敏松了口大气,有点楞神。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看你刚才紧张的,这脑门上都是汗了。”张雪俏皮的笑了起来。

“去你的,那是你公婆,关我什么事。”谢敏面色一红,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在院子里嬉闹了一下,顺便参观一下这边新弄的一些盆景,凑在一起依旧有说不完的话题。

“敏姐姐…雪,雪姐姐…”

这时,有个声线几乎气若游丝,似是哭泣又哭不出来的那种。

似乎是幻觉,不过两女是面面相觑,明显都听到了这个奇怪而又熟悉的声音。

那声线再次出现,两女本能的抬头看去,不约而同的目瞪口呆。

二楼主卧的阳台,窗门紧闭而且窗帘也关着,不过可以清晰的看见窗帘在剧烈的晃动。

缝隙中,一个可爱的小脑袋脸几乎贴在了上边,远远的看不清表情但隐约可见她的秀发在半空中飞舞着。

她的双手无力的扶在玻璃上,娇小的身躯被撞得前后晃动,绝对是我见犹怜的那种。

细一看,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健硕的男人,正扶着这个娇小玲珑的身躯,在一下又一下的品味着她的娇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