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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时候有一种状态俗称断片,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几乎记不住昨晚的事。

脑子里一片混乱,你越努力的回想,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龙菲现在正是这样,坐在床头发着呆,披头散发的模样俑懒中散发着一种撩人的妩媚。

冬天的被窝很暖她不愿意起来,不过她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换上的是一身睡衣,内衣都没有穿里边是真空的状态。

昨晚发生了什么?龙菲是一头雾水,拍了拍脑袋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就记得昨晚喝得特别的嗨,又要了一瓶人头马几乎都是自己喝的,最后是情绪上来鸡尾酒什么的都喝,记忆的最后好像是乱七八糟的喝了十多杯。

大呼小叫的,怨声载道就和个怨妇去买醉似的,兴致一起来到最后杯里喝的是什么酒都喝不出来。

“奶奶的,真丢人。”

龙菲郁闷的哼了一声,原本是想把那家伙灌倒的,谁知道自己嗨起来把自己灌醉了。

身体的感觉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这点信心龙菲还是有的,毕竟女人有着很厉害的直觉。

不过已经换上了睡衣,不用想肯定被看光了摸光了,比起被占便宜,她现在最在意的是昨晚喝那么多有没有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又或是那个猥琐的家伙,他没有上自己,却弄自己的嘴啊胸啊什么的,这样一想就更恶心了,不过拉开衣领一看胸上也没任何痕迹。

在熟悉的床上,她可以清晰的知道昨晚自己是一个人睡的,那家伙应该没一起睡,这情况她就有点闹不明白了。

这时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龙菲顿时一个机灵,赶紧趟下去被子拉好继续装睡。

大门关上,脚步声渐渐的接近,还伴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我知道了老王同志,咱们说句实话你这样很不厚道,事情哪有你这样办的,我肯定是有天大的意见没处说理。”

陈丹探头探脑看了一下,见龙菲还在睡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继续打电话。

烦躁的点了根烟抽着,电话那头的王东来也不气恼:“呵呵,毕竟你们是买卖双方嘛,这事我是负责牵线搭桥,现在人家有诚意想卖了我自然是想把你们约到一起好好谈一谈,买卖嘛毕竟不能意气用事。”

“你是怕夜长梦多,又节外生枝吧。”陈丹没好气的说:“您是官老爷,这帮滚刀肉你都觉得棘手,我一小屁民我更惹不起啊,万一他们脑子一抽放我们家放把火去,我找谁说理去。”

“法制社会,不可能的,他们敢的话绝对难逃法网。”王东来好声好气的说:“对方现在也找了律师了,到时你可以把你的律师叫来好好谈一谈嘛,现在你占着理条件方面肯定你的话语权比较高。”

陈丹心里暗骂了一声,还法制社会呢,法制社会你怎么不敢和他们先签合约。

万一被捅死了,你把他们抓去枪毙有个屁用啊,老子还不是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去投胎。

酒厂这事吧,那笔钱都退了回来,按理说这事也就拉倒了。

老李是最幸灾乐祸的,在他看来陈丹这是命好不用被坑,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打了水漂。

而且这事和王东来只是口头协议,自己都认了倒霉钱先打过去,结果闹出这妖蛾子那陈丹反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酒厂那帮孙子想坐地起价,本身就是坑人价还多要五百万,陈丹是死活不会给,甚至开始打退堂鼓不想惹这个麻烦省得还有后患。

现在他们能闹,万一卖了以后还蛮不讲理的来闹怎么办,这帮无耻的家伙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王东来应该找不到其他接盘侠,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花三千万去买那一批卖不出去的存货和那块不能改变建筑用途的地。

陈丹真想骂一句孽缘,你一个一把手初来乍到的盯着老子不放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炒币投机的嘛,真以为老子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过完年了,酒厂提价的要求一直被拒绝着,有一个事算是导火线。

就是酒厂一位身体不好的老员工熬不过这个正月过世了,这一下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闹到了丧事都办得不安生的地步,家属都跑酒厂的集体单位那边闹上了。

酒厂的人去吊唁,就在灵堂前和家属打了起来,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主要是这些老国营分钱的方式有待商榷,按照他们的方案活着的人每人差不多分个七万,只要在酒厂工作过的人就算是过世了也分个两万。

几乎每一次卖资产都是这样分钱,这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些过世的老员工也能惠及子孙。

现在钱没到手这位员工就死了,按照集体单位的说法是分两万,人家家属肯定不干啊。

说好的三千万出手已经找到了买家,结果就因为哄抬价格没有成交,现在时间一拖七万变两万,这简直是笑话。

酒厂内部撕逼得都打起来了,那些身体不好的老人家更是恐慌,都怕这样拖着自己一死也得这么闹。

两帮人一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总之一句那些身体不好的老人都不干了,万一再拖下去他们命不长熬不起的话怎么办。

七万变两万谁都不答应,现在墓地都那么贵了,这是个死都死不起的年头,五万对于这些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闹着闹着不知道剧情怎么神反转,过了正月十五开始,酒厂的人不只去地铁口坐,还去区政府那里拉条幅,反正就是什么言而无信一类的屁话。

想来是那些快死的老家伙占了上风,这帮人都半只脚进了棺材,真是红起眼谁都不怕,再横的滚刀肉看着他们都得绕着走。

意见很快统一,这事真不能再拖了,赶紧把酒厂卖了钱落袋平安为上。

地铁口的那块地卖的钱都分了,很多人尝到了甜头,也想着赶紧多捞一笔,估计他们也是怕夜长梦多所以很是着急。

听到这,陈丹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老王同志,这帮人也忒无耻了,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他爹,谁都惯着他们啊。”

“毕竟是维护集体利益嘛。”王东来说得是含糊其辞。

不过事情就发生在家门口,陈丹都不用去打听,有的是人来说这个小道消息,酒厂内部开个会都几次大打出手了,这事是特不安宁。

王东来也是气坏了,明明他已经履行诺言找到了陈丹这冤大头,都是酒厂的人自己作死自己闹的,现在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不说还闹了起来。

这是个有原则的主,依法办事别妄想和过去一样什么法不责众。

劝解无效,直接把带头的那几个拘留的,六十岁不到叫上了岁数那是笑话,反正谁闹就抓一点都不手软。

地铁口商圈,那可是他上任以前千辛万苦谋划的心血,肯定不容许这帮蛮不讲理的人胡闹,再说了那些企业停工一天就是多少钱损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开始酒厂以为和过去一样,一闹王东来就会妥协。

这次可不一样,来一个抓一个,来一批抓一批,一辆警用大巴直接往那一停,谁敢扰乱社会治安管你半死不活的全都抓。

酒厂的滚刀肉一派发了狠,抬了个半身不遂的员工往那一放,那意思有种你试试。

老王更直接,120直接把人拉医院去,其余的再闹再抓,这样的铁腕让他们彻底傻了眼。

酒厂那边也慌了,过去滚刀肉式的闹法一点用都没有了,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的是法制社会,这位一把手可不会管他们那些蛮不讲理的要求。

很无耻的是他们乱七八糟的开了几次会,第二天居然有人找到了陈丹家拜访,很大方的表示经过他们集体同意,愿意以三千二百万的价格把酒厂卖给陈丹。

都不知道谁泄露的消息,一开始王东来都说这事肯定保密,结果他们还是查到了买主是镇上现在风头正劲,陈家的一个有钱后生。

陈丹当时气得都炸了,一个电话把老王骂了几句,直接回市里躲祸了。

开个鸡八玩笑,酒厂被抓了那么多人,现在正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万一呆在家里碰上他们,一言不合被打一顿找谁说理。

那时候就陈爹和大伯在家,他们表示自己做不了主,直接下了逐客令。

坐地起价以后少算三百万,搞得要感恩戴德他们一样,这帮家伙的无耻绝对刷新你的三观。

后来他们又托关系找到了老李,老李不傻肯定是推脱了,这摊子破事一般脑门不进水谁都不会管。

李德元算是镇上老牌的有钱人,势力很大酒厂的人也不敢骚扰他,吃了几次闭门羹后酒厂的人就没再找他。

可这帮人不死心啊,居然找到了陈家祠堂,当然酒厂里也有几个是陈姓的人。

一开始他们是希望陈家祠堂出面,叫这乡贤照顾一下这帮老人,陈家祠堂那帮人也不是善茬,泡茶聊了一会主题内容就一个字:滚。

到底是宗族地方,还是比较护着自己祠堂里的人,更何况今年陈丹也捐了不少钱。

不过酒厂里也有陈姓的人,打听了一下还是找到了陈丹的手机号,有一个人直接联系了陈丹,这次他们又高风亮节,把价格降了一百万,三千一百万。

陈丹也没多说,轻描淡写一句:事情拖的太久了,而且价格的变动与一开始约定的不符,现在没有购买意向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再来不管谁打的电话,陈丹一听是酒厂的直接挂掉,但这帮家伙就是冤魂不散,搞得陈丹是不胜其烦。

估计那边是傻了眼,没办法又硬着头皮去找王东来。

王东来那边态度也明确,买家是帮你们找好了,不过是你们反悔在先,提价不说还拖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人家不想买也是合情合理。

之前人家那三千万都打过来了,拖了一个多月又退了回去,这事是酒厂自己先反悔的,人家买家完全有理由拒绝和你谈下去。

酒厂的人一下慌了,不买了?那酒厂这边这样的一笔糊涂帐,上哪再去找一个冤大头啊。

估计老王同志心里也出了一口恶气,不过想想为了长治久安,最后还是把皮球踢给了陈丹。

那意思很明白,这事还是希望陈丹接盘,不过说到底闹了这么久他也不好意思,暗示了酒厂那边已经乱糟糟的,这次谈已经是急着想脱手。

至于拘留的那些已经放了回去,这帮人放回去,肯定酒厂内部会更乱,恐慌情绪越高他们越急着脱手。

言下之意可以落井下石一点,算是帮陈丹出出气。

出你个巴子,就算是两千万买都赔钱,这家伙真把老子当傻子。

挂了电话,陈丹是苦笑了一下,看样子这狗屁膏药是真缠到身上了,想甩也甩不掉。不只是酒厂那帮人,王东来同志也认准了自己是上好的冤大头。

正头疼着,手机信息响了起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