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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回来了吧,晚上可以赏脸一起吃个饭嘛。”

米蕾的声线柔柔的,很是好听,想象着她高挑的身段,还真不是一般的诱惑。

“是我们单独的烛光晚餐,还是有刘总一起参与的商业聚餐?”

陈丹很直接,刘家现在什么破事陈丹都不想参和了。

刘维民之前几次想见面,陈丹都是推辞掉了,不管他抱什么目的陈丹都没兴趣理会。

“刘总是想商业聚餐,但我知道这样的话您肯定不来,所以我们还是烛光晚餐吧,只是到时候您别嫌弃我小这女人八卦心起会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想了想,陈丹还是答应了,只要不牵扯到刘家的话,陈丹其实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米蕾见一面。

下午陈丹到健身房锻炼了一下,直到傍晚时分才告诉她吃饭的地点。

健身房楼上有一家不错的粤菜馆,坐在落地窗前可以看见进门的客人,陈丹在座位上一直观察着。

未雨绸缪的打算,要是她一个人来的话就见一下,要是和刘维民一起的话就算了,刘家现在是一团乱麻陈丹压根就不想参和其中。

人群内,一抹高挑的倩影很是撩人,独自前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愧是电商女王,天生的衣架子,即使是穿的休闲风依旧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寒冬里一件灰黑色的大衣,气场无比的强大,她的身高会让大多数的男人望而却步。

米蕾化着淡妆,打扮得很是精致,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了陈总,一直打扰你,听说你在西北出差,一回来我就找上门来,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大美人相约,我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种饭局吃什么不是关键,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估计双方都对吃的东西不在意吧。

陈丹开门见山的说:“米总,今天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我猜是不是刘维民刘总派您来打探消息的。”

“是!”米蕾也直接,大方的说:“刘总一直对你很好奇。”

刘维民估计知道的有限,顶多知道陈丹其实很有钱,想投资米蕾工作室,和刘安迪有过节,再多的他肯定也蒙在鼓里,估计猜不到这一切都是陈丹在幕后导演的。

“其实我对你也一样的好奇,包括天合开给你的优惠条件,还有那一笔勉强解释过去的货款。”

那道坎,要不是陈丹出手的话,刘维民根本解释不清楚。

当然陈丹也很好奇,想知道刘维民凭什么给她那么好的条件。

陈丹帮她舀了一碗汤,这才摇头说:“不过这些好奇都过去了,我现在想看的只有未来,所以我不太想询问你这些,你也别问那些我不想说的事行嘛。”

“如果我想主动告诉你呢?”米蕾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愿闻其详!”好吧,人还是战胜不了八卦心理,当然陈丹表面上依旧淡定。

米蕾抿了口汤,猫儿般双手捧着碗,看着成熟高贵的她此时很是俏皮,想了想才笑说:“这时候,应该说一个心机婊和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心机婊是你,负心汉呢?”陈丹一下就听出了话外之音。

“刘家家风特色,专业生产负心汉!”米蕾俏皮的笑着。

很多年前,有个知青小年轻上山下乡,到了云南一个偏僻的苗寨扎根,在那他认识了一个美丽的苗族姑娘并且私定终生,在临回城的时候那个姑娘把一切都献给了这个不属于大山的男孩。

男孩家本就殷实,回城后靠着聪明的脑袋做生意风生水起,大山里那个美丽的姑娘她忘了,因为这个男孩也娶妻生子,沉浸于商海有各色各样的女人,他完全忘了在那个落后的地方,姑娘为她付出的几乎是自己的全部。

姑娘痴痴的等着,做着美丽的梦,数着日子等着她的白马王子回来带她离开这个大山。

可惜啊,那个男孩年轻时也醉于声色犬马,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寂寞,他已经忘了大山深处还有人牵挂着他。

“刘维民吧!”

陈丹用屁股想都知道,不过那个年代这种事很多,不好批判他什么。

“接下来是心机婊的故事。”米蕾俏皮的一笑。

那个姑娘后来死了心,不是黄花闺女的她在那落后的地方,即使再漂亮也不受待见,甚至严格来说她的存在是伤风败俗。

最后她谈了一个父母双亡但很勤劳的男孩,谈婚论嫁的时候男孩子却意外身亡,以泪洗面的姑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很无奈的嫁给了男孩那个脑子有点缺陷的哥哥。

陈丹也不想说什么,穷山僻壤的,以前封建落后少不了这样的事。

说得是轻巧,不过山里人的封建,那些闲言碎语肯定很多,想想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遭遇了这么多事确实也不幸。

米蕾咯咯的一笑:“那个女孩,生了个女娃娃,不过那是大山深处,生孩子还要找接生婆极端的落后。女孩坐月子的时候,傻哥哥为了给她上山找吃的,跌到了悬崖底。”

孤儿寡母,多重刺激下那个女孩终于疯了,有一天在池塘里她的尸体被捞了起来。

小婴儿还算幸运,女孩的父母经历了丧女之痛,即使重男轻女还是把这个小外孙女抱了回来,在极端简陋的环境下抚养着。

乡里的闲言碎语很多,这个女孩子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欺负也很自卑,她最爱自己的外婆外公,因为她们是女儿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舅舅疼她,姨姨疼她,这是她最大的幸运。

母亲的伤风败俗始终让她抬不起头,愚昧而又落后的山里,没爹没妈的孩子心里格外的敏感。

“是你吧!”陈丹叹息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她含着笑表情有点恍惚,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时候上小学要走八里地的山路,上学有补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外公外婆一咬牙,在监管并不严格的时候把年纪不到六周岁的女孩变成了八周岁,和其他同龄人一样上了学。

舅舅,姨姨都在外地打工,她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成了留守儿童,陪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原本一切都该平静,但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有一个游客到了寨子里,隐晦的打听着情况来到了她家。

十二岁的米蕾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眼前这个来自大城市的有钱人,只是妈妈曾经最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闲言碎语太多了,关于妈妈的伤风败俗,这些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

虚假的年龄,户口本上的日期,这个男人看着她流泪了,一听她妈妈死了也没有爸爸,抱着她痛哭起来。

那时候的米蕾很瘦,很小,营养跟不上是个黄毛Y头,混身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看到那个假的生日,以为我是他留在山里的孩子。”米蕾娇滴滴的一笑:“这是我离开大山唯一的机会,为了我的亲人们能过上好日子,我那时候才十二岁,但我演得很迷茫,迷茫得让刘维民愧疚得要疯掉。”

“现在他都没发觉嘛!”陈丹听着感觉有点心塞。

米蕾摇了摇头:“一直没机会,他对我一直抱有愧疚心理,估计不敢想什么DNA检测,说真的这些年他对我确实不错,供我读书扶持我做生意,在家里不闹翻天的情况下能给的他都给了。”

刘维民是个铁石心肠的商人,但他那一刻心都碎了。

米蕾清晰的描述那个画面:“你知道呢,我十二岁就来天葵了,他见我的第一面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卫生巾。我的裤子中间留着血,那条裤子满是补丁,我瘦得只有四十来斤,混身哪都是骨头看不见肉,脚上穿的是哥哥不要的破鞋子,现在想想那一幕我自己都觉得惨。”

最后刘维民带她离开了大山,她一步三回头,唯一想的就是有钱了就寄回来。

她恨刘维民,因为这个男人毁了她妈妈一生,害得外公外婆丧女。

不是刘维民的话,美丽如孔雀般的母亲,不会委屈到最后发疯,外公外婆也不用一把年纪还辛苦的种那么多地抚养着她。

即使这不是亲生父亲,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刘维民对她的好,诚惶诚恐了一段时间,她越发的迷恋上都市里的生活。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陈丹沉默了一下:“这是你的家事吧,而且你就不怕我告诉刘维民嘛。”

这些年一直养着别人的女儿,想来他会疯掉吧。

知道真相,那一切的疑问就迎刃而解了,陈丹感觉哭笑不得的是,刘维民居然和自己一样,当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接盘侠。

“你不会的!”米蕾柔媚的一笑:“其实有人说一下反而很好,我虽然没什么良心上的谴责,不过你知道嘛,能瞒他那么多年其实我很得意的。”

不只是得意,也有报复的快感,即使刘维民不明真相对她很好,但也不妨碍她对刘维民的恨意。

她是绝对的美人,这一笑真的是让人如浴春风。

陈丹觉得是赏心悦目,邪念一作祟忍不住说:“你想多了,我是个卑鄙小人,或许我会以此为把柄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

米蕾咯咯的一笑,眨着媚眼很诱惑的说:“威胁我和你上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