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行,那就这样呗,顺哥和老爸没意见就行。”

陈丹最后表了态,大家是松了口大气。

其实陈丹是很生气,但死过一次了,遇事都要冷静思索才不会干那些脑子一热的事。

恨极了黄鹤,也只是借天合集团股东的手杀人,洗钱这事没捅出来多少是坑了他一笔心里有些平衡,也不算赶尽杀绝。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套路,体会过被害到走投无路,估计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至于刘安迪那边,也只是设计了王晴,让她悄悄在股东会议上捅了一刀。

之后的事全是他们夫妻反目造成的,准确来说是刘安迪的岳父大人死咬着不放,陈丹都目瞪口呆,心想哪冒出来的神助攻。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逼人太甚万一对方和你同归于尽怎么办。

现在这身家了陈丹可不想冒那种没必要的风险,一切问心无愧,但求平安日夜,这是爷爷喜欢说的话,老爹也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

王星坐牢也是咎由自取,陈丹也不会有愧疚感,当然这时候去落井下石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陈顺没什么事,要是他出事的话,陈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大伯给这事下了个定论,挨这刀对他来说和挠痒痒似的,没什么好记仇的。

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反正毒驾,醉驾,还撞人还持械伤人,性质太恶劣了已经不是民事纠纷了,该怎么样处理那是镇派出所的事。

和王庆祝的事刚停下,没等歇一口气王东来就来电话了。

见面的地点很严肃,是在他的办公室,地点是下午,早上一般都开会他没时间。

“怎么样,你哥没大碍吧!”王东来明显知道事情的经过,一上来就慰问了一阵。

王东来是日理万机,忙着商圈开发规划的事,估计是操劳过度。

尽管西装笔挺,不过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陈丹都想慰问他一下了,这模样比掏空了身体好不到哪去。

“没事!”陈丹笑了笑:“王书记,咱们不说那些虚的,先谈谈酒厂的事吧,您给我摆的到底是什么迷魂阵啊。”

“哪的话,我只是做个媒人,在促进本地的商业合作。”

说到这,王东来忍不住说了一声:“不过你小子也狠,就一巴掌你就砸几百万下去,当然我一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得绕人处切绕人,别搞得人家真的家破人亡。”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商业竞争一向是优胜劣态,这是市场法则。”

陈丹也很委屈:“再说了,毒驾撞人,持械伤人的是他们,怎么搞得像我在栽赃陷害一样,老王同志你别这么坑我行嘛。”

王东来哈哈的一乐:“你这破嘴就是会说,人家那俩厂一年到头才能赚几个钱,薄利多销的,你拿钱这么一砸谁受得了啊,再砸下去关门大吉是迟早的事。”

“我说王书记,你不会是专门来当和事老的吧。”

“你想多了,商业竞争嘛,说白了你宁愿赔钱抢占市场,又不是欺行霸市我能管到哪去。”

再说了,不犯法的话这是鸡毛蒜皮,他估计也懒得理。

“那你也姓王,不会是看不过眼,还是说和这家伙是本家亲戚?”

“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王东来抿了口茶:“得了,我就是过问一下,毕竟现在东里镇开发是焦点,你们那边闹出那事,还不许我这一把手和你这当事人咨询一下嘛。”

这没毛病,问题是您老一查肯定什么都知道,还说这话不就摆明了怕老子得理不饶人继续闹下去嘛。

“你放心吧,又不是杀父之仇,人家儿子都准备进去蹲了,我也没兴趣落井下石。”

陈丹先表了态,顶多后续不搞小动作,不过之前搞的那些陈丹也不会去叫停。

王东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说起了正事。

东里镇酒厂,在镇里乃至市里算,那都是实力强劲的老牌国营。

能撑过那阵下岗潮肯定是有硬实力和一定的家底,厂里生产的老庄酒,曾经是赫赫有名还大量出口,当然那都是过去。

人员老化,经营跟不上时代,这几年经营越来越不好。

后期引进了一些设备,也努力了可惜还是不行,说白了老国营毛病太多了,适应不了现在的资本市场,这几年员工老了,慢慢的也没了进取心想安享晚安。

于是卖厂,卖地,卖了就分钱,其实都分了不少,不过那点家底也差不多折腾光了。

酒厂有一个厂房,在地铁商圈的开发范围内,设备老旧已经停产了,和个废墟差不多。

那块地以前值两三千万,诧异的是这次滚刀肉们没坐地起价,答应三千万的价格可以支持本地经济建设。

“操,不可能!”陈丹忍不住骂出了声:“那些人什么德性,现在地价是水涨船高,这会不坐地起价除非是你把他们洗脑了。”

三千万的价格,那绝对是扯蛋,傻子都知道现在地价开始发力上涨。

私人的也就算了,集体单位那一向是红着眼就要钱,可不管你们商不商圈的,有钱好说话没钱别说话。

王东来有些尴尬的一笑:“呵呵,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他们有一个附加的条件。”

酒厂这块地加上其他的地并在一起面积很大,有大形的商业集团有兴趣,想开发成一个综合消费体。

人家答应了肯定是商业性开发,可以说人家庞大的资金已经到位就等着这边的土地出让,这事王东来很是看重。

问题是酒厂那边有条件,要卖的话把他们位于西山脚下,镇大道路尾的新厂连库存一起打包了。

下午,王东来就带着陈丹来到这边。

占地十多亩,几年前引进的设备还不算太落后,主要是采取老式的生产方式所以整体环境还是不行,陈丹这门外汉一看都毛病一堆。

依山而建的地下酒窖的规模很大,这么多年销售不出去的酒在地下酒窖里存着,据说有三百多吨。

说这是酒厂,还不如说是一个仓库,地方是大但实用价值不高,那套所谓的设备就三十多万,现在都多少年了再说值三十多万那纯粹的把人当傻子坑。

看完了总体情况,陈丹苦笑着:“一把手大人,现在您该图穷匕现了吧。”

现场还有酒厂的人,王东来摇了摇头没多说。

就近到了城中花园的办公室,王东来才叹息了一声:“他们的条件很明确,旧厂房那块地三千万出让,但这个厂和库存的酒也要做价三千万一起打包,总价是六千万。”

“那个破厂子要三千万。”陈丹瞪大了眼睛:“疯了吧。”

老庄酒以前也不高档,灌了玻璃瓶一瓶是3块,好点的也就十块钱。

要是好卖的话,他们也没几百吨的库存,再说了那厂里的设备基本是废铁。

问题是厂房设计和配套都是旧的,现在的生产能力几乎为零,说是新厂年纪比陈丹还大,拿来养猪当猪舍都不符合现代化的条件。

王东来尴尬的一笑:“我试过联系其他酒厂,不过一听价格全都望而却步,再加上他们的厂房设计不合理,不符合现代化的标准,这问题就难上加难了。”

就现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几乎是停工状态,冲着地皮给他们一千万是顶天了。

“所以王书记,我看起来那么傻嘛,专业人士谁都没兴趣,您打算找我来当这个接盘侠。”

陈丹也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这边地便宜的卖给你们,那头开了天价让我来背锅,这种帐算得有够离谱的,说难听点他们那破地方和所谓库存值几个钱啊。”

有价无市,说得好听卖都卖不了,也就地皮能值点钱,什么厂房和库存那都是虚的。

就知道没好事,那群滚刀肉不坐地起价,简直是没天理。

敢情是这边知道王东来急着整合地皮资源,狮子大开口的要把路尾的厂子一并打包,这算盘打得是贼响。

估计那些老工人年纪也大了,这是分的最后一次钱想捞一笔狠的,那些卖不出去的所谓库存,当成难题丢给王东来解决。

人家的条件应该很硬朗,要么就把我们的库存解决掉,不然地的事提都别提。

“你先冷静一下,我当然知道这里头的难处,肯定不会让你吃那么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