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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之前筷子厂,包装厂是恶性竞争,顶多是伤了王庆祝的皮肉。

那投资东海龙宫,就纯粹是让他伤筋动骨,四海酒楼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外边都风传德元地产入股了好几百万,东海龙宫的肖成全欣然笑纳,镇上有钱人的圈子那么窄,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庆祝的耳朵里。

王庆祝坐不住了,知道再找刘所也没用,终于硬着头皮一个电话打给了李德元。

“哟,王大老板呀,难得您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门道好关照啊。”李德元的话,特标准的一个阴阳怪气。

“元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外边什么情况,那个姓陈的小子怎么对付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庆祝苦笑着,他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多招老李讨厌,老李背地里可没少推波助澜。

“呵呵,那是你们的纠纷,纠纷嘛。”李德元打了个哈哈。

王庆祝的来意很明确,就是想约陈丹见个面谈一谈,好好的调解一下这事。

“不是吧老王,这有啥好调解的。”李德元故意恶心他:“我告诉你,吃了亏那就走法律途径,那就报警啊,这小子要是违法在先那肯定得去吃牢饭,有钱也不好使。”

王庆祝憋着一口恶气,还是低三下四的说:“元哥,咱这个先不提了,那姓陈的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啊,怎么说都是老哥们一场,你就帮忙牵个线搭个桥吧。”

他是彻底怂了,野味店关了,两个厂没法运转,要是四海酒楼再撑不住的话,真就家破人亡了。

王庆祝的身家可没李德元那么厚,说难听点老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时他都比不了,严格来说连阿猫阿狗都算不上。

陈丹入股东海龙宫那三百万,在外界是风传越来越离谱。

而且基于目前这个年轻人和王庆祝的过节,版本也是华丽升级,甚至都传出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入股的钱,纯粹是要烧钱把四海酒楼彻底砸趴下。

几百万的大手笔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样的大热闹自然谁都乐意看。

王庆祝哪还坐得住啊,这几百万要是砸下去,东海龙宫把宴席价格降到和他一样低的话四海酒楼可就彻底废了,彼此间档次差了多少他心里很有逼数。

哪怕一桌只贵个两三百,他都会选东海龙宫,更别说是寻常百姓。

宴席是四海酒楼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断了这业务简直是断了他的命根子,说白了四海酒楼一倒他王庆祝也完了。

“我问问吧,回头联系你!”

挂了电话,李德元转头笑着:“老鳖孙子坐不住了,妈的,动了他四海酒楼的话,他是真怕了。”

王庆祝的底他太清楚了,四海酒楼就是他的根基,虽然也有点房有点地,但四海酒楼一废他也废了。

有筷子厂的前车之鉴,他是真的怕了,要是陈丹真拿这几百万给龙宫这边打价格战,四海酒楼必败无疑。

城中花园的物业办公室,现在已经正常运转了,尽管房子还没卖入住的没多少,不过一切正规化运营小区的环境已经很宜居了。

“呵呵,乡下地方就是东边放个屁西边都臭,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

陈丹摇了摇头,没想到谣言传得那么快。

虽然陈顺,陈老四一类自己的人都意气风发的去说这事,老李也是推波助澜,不过一天内就传得这么沸沸扬扬还真是效果显著。

当然要归功于肖成全为人低调,他那边总是笑而不语,对谁都不说陈丹入股的事。

帐上却多了这笔资金,东海龙宫的小股东们一看自然相信了这些谣言,事情也就越演越烈了。

“和不和老小子谈?”李德元犹豫了一下,说:“陈大爷,说到底做生意,求财不是求气,咱们赚足面子就行了。这几天也把他折腾得够惨,野味店关门倒闭后续还有一堆的破事,其实也差不多了。”

四海那边,现在饭点随便几个去旁边蹲着抽烟,客人就比平时少了七成,生意是大不如前。

筷子厂,包装厂那边砸钱恶性竞争,现在又玩这么一出花活,这简直是绝了。

李德元都有点佩服,小年轻不急不燥的,还追求合法化,虽然是烧钱不过这事干得是漂亮。

明明这钱是入股的,对外稍微放点消息,估计王庆祝尿都快吓出来了,这是变相的一种恐吓。

“不急,等等看什么时间有空。”陈丹抿了口茶,笑着:“这家伙是赖皮当久了,便宜占惯了,他总不会以为只要认个怂就行了吧,四海之内都他爹谁都惯着他?这次得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说笑着李德元电话响了,他一接是面色一变:“王庆祝那小子,妈了个腿的!”

“怎么了?”

“他儿子王星带着人把陈顺给撞了,奶奶的。”

李德元话都说不清楚,立刻打电话给手下的保安队长,一边打着一边喊来司机。

坐着老李的奔驰匆忙出了门,情况紧急他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反正就在镇大道不远处。

到了现场一看,陈顺的别克驾驶位一测被撞得变形了,半个车身已经陷进了路边的排水沟。

撞的那辆国产宝马也在,陈丹一看面色变了,因为别克车上有很明显的砍痕,看样子似乎是什么利器留下的。

陈丹也急了,一路打陈顺的电话没人接。

第一时间报了警,陈丹是面色阴沉无比,左右一看这里有监控马上叫人去联系。

“这车牌没错,是王庆祝家的车。”李德元确定了点了点头,咬着牙低吼着:“妈了个蛋的,这怂小子还敢玩这出,是他妈的嫌命长嘛。”

双方车主的电话现在都联系不上,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十多分钟后陈老四的电话拨了过来:“顺子现在在镇医院处理伤口!”

“我马上过来。”陈丹先行一步,现场留由李德元去处理。

镇医院的急诊里却看不到陈顺的人,陈丹着急的一问刚才来的人左手被砍开一道口子,这会逢完针已经离开了。

“操!”陈丹骂了一声,赶紧拨给老四:“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起,你们要去哪。”

电话被陈顺抢了过去,他狠着声说:“老弟,我差点挂了,妈的这事没完。”

“你别冲动,等我过来。”陈丹着急的劝着。

估计陈顺是气炸了,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行,我们快到王庆祝家了,你没到之前我们不会动手。”

王庆祝在家呆了一天,焦虑万分抽着烟,思索着这该怎么办。

肖成全的家业比他大,要是拿了什么好处,用人家这几百万来砸的话,他很清楚结果是四海酒楼肯定关门歇业。

以前觉得是个楞头青好欺负,没想到对方气性那么大,这样斗气的烧钱,好像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他也傻了眼。

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爸,哈哈,我回来了。”儿子王星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吊儿郎当。

“又去哪玩了。”王庆祝眉头一皱,儿子又夜不归宿,一听这声音肯定又喝酒了。

最不省心的就是这儿子,吊儿郎当整天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混吃等死也不上进,和那小子一样的年纪,王庆祝心里忍不住比较了一下,还真有点羡慕人家的爹妈。

回头一看他傻眼了,儿子白色的羽绒服上有血,他赶紧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爸,我能怎么了,你放心吧。”

王星狂妄的笑着,将一把带血的砍刀丢到了桌子上,不屑的笑着:“什么疯狗陈顺,我看就是条赖皮狗,一见到老子跑得比什么都快,要不然我直接让他变死狗。”

和他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是红着血很兴奋的状态,手里也拿着刀。

“你,你把陈顺砍了?”王庆祝是傻了眼。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子嗡嗡做响,眼前一黑人都快站不住了。

“不只砍了,先用车撞了。”王星得意的笑着,一副你快来夸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