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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来人往的,她面色不好看也没法表现出来。

“丧事都不能请假吗?”陈丹冷冷的问了一句。

张雪微微一楞,但一咬牙还是坚决的摇头:“不行,这时候什么事都不行!”

“恩,那明天开始,按旷工计算。”

陈丹憋着火先走了,怕再呆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火气和他吵起来。

现在陈丹时刻提醒着自己,张雪的事不必操之过急,现在主要的是赚钱,可每次一看到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火气。

“人事部让你请假了?”

回去收拾东西,谢敏一脸的惊讶,按道理陈丹这时候请假肯定碰一个钉子才对。

客气点是软钉子,不客气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陈丹也是随口胡说:“恩,谁家不死个人啊,不给我请假大不了我不干就是了。”

这话听着是硬气,谢敏隐隐有点发楞,等她回过神陈丹已经扬长而去了。

离开公司,陈丹想第一时间约周浩见面,不过他现在办公室被监视着,电话也不方便只能等到晚上。

晚上方志远来了信息,按照他给的地点陈丹来到了城中村一个偏僻的川菜馆。

包房里只有方志远自己坐着,笑着招呼道:“周浩那小子工作忙走不开,这边的川菜很地道,咱们先吃着。”

“确实是到了刚忙的时候了。”

陈丹径直坐下,开门见山的说:“老方同志笑得这么灿烂,想来也清楚这皮包公司是干什么的。”

“洗钱呗!”方志远叹息道:“还以为有什么大稀奇,像这样的公司我们市最少几十家,真不知道你图的什么。”

“都说了,图钱啊。”

“图钱,你说笑呢。”方志远面色一肃:“得洗的钱哪一个不是烫手的山芋,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这种钱你敢黑吃黑要么你后台很硬,要么你就是昏了脑找死。”

“明显我不是后台很硬的那种。”陈丹嬉笑道:“但我也不想找死,老爷子你有一点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黑吃黑。”

“那还有什么办法从中捞一笔。”方志远耐不住性子,说道:“现在这家公司的运营很正规,你不管从哪下手都是犯法的,恕老朽笨拙,我实在想不出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在。”

“不查资金来源的话,一点猫腻都没有。”

陈丹笑呵呵的说:“黄鹤他们选在这时候,因为这时候对退税的监管最严厉,反而没精力去查资金来源,相信以方老的精明,应该调查过那些来往公司了吧。”

方志远没隐瞒,点了点头。

那些公司信息很好查,加上周浩在里边当内应,有他拿的流水帐目一比对就一目了然了。

黄鹤和林权各有各的资源,利用这家皮包公司进行贸易往来,表面上公司的业务是热火朝天。

这几天的资金进出开始变得频繁,通过贸易和合约,很多钱被转来转去的,不知不觉就洗白成所谓的货款和利润。

而一部分公司是虚假的,注册法人可能是一辈子都没出过山区的农民,甚至可能是已经过世的人。

一些资金转入到了这就断了线索,这是比较常用的手法,比较安全不过成本也高,一百万洗下来顶多就剩个八十万。

因为还要正规纳税,多交点税上去,你的钱才能白纸黑字的洗白。

“注册公司也不少。”方志远敲着桌子,眯着眼睛说:“按照我的估算,黄鹤他们成立那么多家公司,还这么大费周折,那这笔资金最起码在三千万以上。”

“老爷子神机妙算啊。”陈丹心想老狐狸果然厉害,这笔钱准确的数字是三千五百万。

“少拍马屁了,说说你的计划吧!”方志远淡然道:“实话实说这种钱我们不想碰,因为背后的主肯定不好惹,如果你想黑吃黑的话还是另请高明。”

“我说过了,我不想黑吃黑!”陈丹摇起头。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方志远眼睛一眯,有点杀气:“周浩已经被你摆上台了,这时候你还不说你的目的,你觉得这样我们会配合你嘛。”

“你知道这笔钱洗白以后会干什么嘛?”陈丹沉吟了一下。

“洗白的目的就是合法,洗白以后干什么都是正常的。”

陈丹想了想,诚恳的说:“老爷子,我也不瞒你了,这笔钱是白路。一共有三千五百万,他的主人年初就退休了,所以迫切的想要转移资产。”

这并不稀奇,方志远点头:“大家还是坦诚点好,你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周浩那边,我只想确定这笔钱会在什么时候洗完。”陈丹沉吟着:“那边根本不需要他干什么,我只需要知道时间的节点而已,其他的我会自己办。”

“就这么简单?”方志远有点不敢相信。

“就是这么简单。”陈丹敲着桌子说:“为什么我推他去当这替罪羊,因为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呆在他们眼皮底下。”

如果时刻处于被监视的情况下自己可能会露馅,也只有这些老油子才应付得了。

替罪羊这个只算是一道保险,上辈子陈丹会倒霉是因为自己傻。

事实上黄鹤和林权他们都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事,万一出事的话就算有替罪羊也不一定顶得了事,我国的法律也不是闹着玩的。

洗完这笔钱,公司宣布破产倒闭,那么多虚假的皮包公司人走楼空,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

那时候陈丹傻眼了,明明公司业务蒸蒸日上,怎么会说倒就倒呢。

陈丹想不通,钻牛角尖开始闹上了,自己的努力和股份变得一文不值,陈丹受不了这刺激。

“怎么了?”见陈丹突然发呆,方志远感觉怪怪的。

如果是一个精明的骗子,是不该有这种失神的时候,他现在最没把握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精明还是真傻。

“呵呵,想着钱,有点傻了。”

凌晨时分,刚下班的周浩很疲惫,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身处于监控中,时刻要伪装自己。

听完了见面的经过,周浩依旧很担心:“师傅,你说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是黑吃黑哪可能捞得出好处,我看他这是在耍我们。”

“用这么低俗的谎言,去耍两个资深的骗子?”

方志远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不过越是好笑他越是蹦紧神经,一向清晰的脑回路这会也模糊得很。

周浩明显坐立不安,刚出道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方志远看着他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这个徒弟心乱如麻,别说他了,就是自己碰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也会手足无措。

“查一下这笔钱的来源,金主是谁?”

方志远定了定睛,冷声说:“这小子的嘴是翘不开了,我们看能不能从别的方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