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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书房里,严孟君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叶子秋的各项检查结果,凌医生站在桌前,颤颤巍巍地不敢抬眼看他,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淌,手心也全是冷汗。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起伏的声音传了来。

凌医生一个激灵,“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注意?”严孟君流露着寒意的眸光扫向凌医生,“你在严家服侍了多少年了?”

“十……十二年。”

严孟君饶有意味地点了点头,“嗯,挺久了,该是到退休的年纪了。”他不信任她,即使她服侍了父亲多年,严孟君仍旧不信任,至少她是存着目的在这个家中的,并且十年的空期严孟君几乎是在夜城,不是他带出来的人,如何能叫他信任,有时候,甚至是他自己,都是不信任的。

还有一点,凌肖(凌医生,自此都以此名称呼了)她来的那年,正是母亲病重的时候,这不得不叫严孟君严重怀疑她的目的性。

“扑通——”

凌肖跪在了地上,求着严孟君,“不要啊少爷,别把我辞退啊,我求您了……您怎么惩罚我都成,别把我赶出严家,真的,求您了……”语末语气里已经夹杂着泣音,她万分没有想到,严孟君宁愿将她赶走也不愿意惩处她,显然是有意的。

“在夜城,你可知道欺瞒主子的后果是什么吗?”严孟君靠着椅背,微阖着眼,阳光自落地窗洒洒而来,散着发暖意的光芒笼罩着他,却很快被他的满身寒霜凝化。

“不,不知道。”

“割了舌,丢入毒蛇窝,亲眼看着自己活活被咬死。”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淡,没有任何的起伏,却重重烙在凌肖心上,直至灵魂,身子因颤抖忽地失去了平衡,瘫坐在了地上。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动不了你,对于我父亲来说,你永远取代不了我母亲,嗯?”取代二字被严孟君加重了几分,又一次给凌肖带去直击心灵的夹击,垂下眼眸,眸光微乱,他查了她?

接下来是要处置自己吗?

“说吧!”严孟君眼睛骤然睁开,眼神精锐。

“我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一心一意想要服侍严家人的,若您不信,我可以签字画押,都行。”

凌肖迫切的去猜测严孟君接下来的去向,倒是叫后者眼神掠过一丝意外,嘴角荡漾着别样的弧度,看似脑残的言辞,却不过是个幌子,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很好!

严孟君只不过也是在确认而已,没有想到果然是真的,深邃的眉眼一低,“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叶子秋?”

“那您……”凌肖还是忧心被逐出严家,所以急需知道结果,一抬眼,对上一双透着凛冽精光的眼睛,刚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熄灭了,不得已何盘而出,叶子秋和留在严家,对她来说后者最重,十几年的光阴留在这里守着严父,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即使知道,严孟君并未说错,她永远替代不了。

“好,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