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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

如燕从李初喜嘴里得知自己夫君死的真相,自然也知晓,当初夫君一死,血书出现之前,母妃曾被打入冷宫,后又单凭皇太后拿出血书,母妃这才离开了冷宫,到如夫君死后分封,母妃才来了府上。

冰妃因自己兄长的死再加上丧子之痛,已是受了不少的打击,精心安排多年的计划成了空,三皇子在众多皇子之中也是较为脱引而出的皇子,冰妃凭着自己的儿子作为妃子又加上兄长是宰相大人,虽不是皇后,却也在后宫内威望极高。

如今儿子和兄长都死了,就剩下她和如燕相依为命,当初之事化为云烟,她对外事已经没有了争斗之心。

只想每日诵经念佛度过余生。

自然,冰妃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咎由自取,这也是她的报应,这么多年的谋划,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如燕进来轻唤了她一声,冰太妃并未应答,只是专心一致的默念着佛经,见此,如燕接着道。“母妃可知晓夫君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这话,冰太妃不为所动,如燕虽是她儿媳,也不过是个千金小姐,有些事儿半点也不知情。

过去的事儿自然是过去了,先帝也过世了,如今新帝登基,那些也都成了往事。既然是往事,也就没有必要再提及。

如燕这么一说,冰太妃并不作答,却听如燕接着道。“臣妾知晓,夫君一心想要皇位成为一国之君,若是他不是被人算计了,即便没有登上皇位也不该惨死在大牢之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既然是过去便让它过去,你若没事就先回去罢!”冰太妃不想提起这些伤心事,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经如燕这么一提,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了酸楚和悲痛。

如燕岂会走,心里本就恨的牙痒痒,激动道。“真能让它过去就过去了,固然夫君一心想成为君王,这也是作为皇子应该心有所向,可恨的是,到头来被如今还在宫中安然无恙,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所算计,难道母妃就不曾察觉?”

她的确是对李初喜的话半信半疑,可仔细一想的确是如此,清国侯府与她无冤无仇,李初喜也不会这般闲着来哄骗她。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过是个宁王妃,只不过是个女子,能有什么被哄骗的。

那葛嬷嬷她曾年幼的时候见过,的确是皇太后身边的人。

一听这话,冰太妃面色一冷,呵斥道。“放肆,皇太后岂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此事断不可再提。”

皇太后毕竟是救过她,若不然因先帝一死,她这个在冷宫的冰妃自然是要随着先帝陪葬。

但凡是被打入冷宫的女子,皆是等圣上驾崩之时所陪葬。

“母妃,如燕所说句句属实,皇太后害死了夫君就是为了除掉清国侯府,同时又卖母妃一个人情,让母妃都未曾想到此事是皇太后所为。”

如燕说罢走到冰太妃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眸含泪道。“母妃,如燕这辈子心里只有夫君,可夫君就这么丢下如燕和母妃,若非还有母妃在,如燕也早就随着夫君而去了,可如今想想,即便要追随夫君的步子,总得替他报仇才可,若不然,即便如燕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经过昨日夜里想了一宿,如燕迟迟无法入睡,想着李初喜的那番话和葛嬷嬷的一字一句。

冰太妃听了这话心里一震,连忙道。“如燕,你说什么傻话,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如燕不仅是她的儿媳,还是她的外甥女,两人是亲上加人,也是如今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母妃可是恨清国候还有襄王妃。”如燕说罢,将李初喜和她说的话前前后后的说道而来。“母妃,清国侯阻了夫君成为太子的确是让人可恨,可如此算计害死夫君的人才是真正的敌人,再如何,清国候都不曾害过夫君啊!”

这话说的在理,冰太妃倒是不恨清国候,修心这么些日子,回想起当初在后宫之中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到后来母凭子贵又花费了多少心思。

“这也仅仅是襄王妃说的话,咱们恨不恨清国候是其次,清国候恨不恨我们也难说,说不定,襄王妃不过是因皇太后未曾扶持襄王登基而记恨,这才找上门来。”冰太妃自是不相信如燕的话,皇太后为何要害她儿?又为何要除掉清国候?

按理,的确是扶持襄王登基,却是到头来扶持了二皇子,这不都是因清国候才让她儿死于非命。

说恨说不上,但怨气却是有的。

究根结底,若不是清国候那个老东西三番五次的在圣上跟前搬弄是非,硬生生的阻挡了皇儿成为太子,最终又怎会让他心急如焚乱了阵脚。

如燕没想到母妃竟会不信她的话,一番话过后,该说的说了,冰太妃依旧是相劝她不要再有何念头。

听完这话后,如燕作气的离了去,心里却是十分不明白,母妃为何连她都不信。

冰太妃并非是不信她,而是不信李初喜会有那般好心查出此事的真相,这般做法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主子,你将这事的真相告知宁王妃,可见她也并非领情。”自家主子好心告知宁王妃,可宁王妃却并未全然相信。

也不知晓自家主子这般做到底是有何用意。

李初喜岂会不知晓如燕的心思,既然话已经说了,她信不信也是由她去,有些事总不该让清国侯府担着,是谁下的手终究是要揭开。

若不是如燕在中秋那日偷袭她,此事倒也不会多此一举,三皇子都已经死了许久了,她何必再多事。

可从如燕嘴里听着,一心将三皇子的死怨在了父亲身上,这点她自然不能容忍。

如燕信不信,都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的,至于会怎么做,她就不得而知了,眼下就等着看好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