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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咱们当真要去北上吗?”正在赶车的阿安忍不住朝马车内问了一句,次此番他们一行,分了两路。

一路是走的官道,而他和王爷便是走的小路,这小路却是绕远了两三日,身为属下,倒也不知自家王爷作何打算。

尤其是,如今王爷远离京城也不知王妃那边如何了,尽管留了不少人在京城暗中帮衬,但他心里还是颇为担忧,又见自家王爷神情淡定丝毫不为此事着急的模样,阿安忍不住有些疑惑。

南离尘听了这话,半响后才开口道。“已经到了去封地的时候,留在京城作甚?与其留下倒不如早些离开,免得有何变故。”他自是知晓侯府的人应当离开了京城,新帝一登基,他只是个王爷,再者四丫头定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侯爷被斩首示众。

对于救人,他放心她定能办妥。

往回就是太过担忧,说起信任,这两个字像是从未用在四丫头身上,自打君无奕那日故意而为做给他看后,因为不相信她而大怒,以至于将人都给气出了王府,总归这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若能一心一意的相信她,比什么都来得值当。

而南离尘所说的变故,则是他知晓李初喜会去救人,这才选择错开日子提前出发。李初喜这边离开灵谷后就直接去找南离尘,走的是官道,追了两日便追上了,王府的人。但奇怪的是,这次一同去北上的除了几辆装载物什的马车外,就只有一辆在中央。

李初喜在暗中盯了一会,知晓南离尘并不在马车内后,不觉讶然。

这家伙怎么没直接走官道。

因南离尘搬迁去封地,原本应当跟随一同去北上的文怡却是留在了京城,她在王府不过是个客人,无名无分自然不用跟着一同去北上。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南离尘离开时,文怡便回了庞府。

南离尘这头悠哉的拖延了大半月才到北上的领地,北上是个城,是北城和上城以北的地方,这地方许多年前也是皇室王爷的封地。

但后来,因为这边常年饱受风沙,当地种植也少,一来二去此地就开始成为了商道。不仅仅如此,当地也有个地方官,但很多年没有皇室的人来过此地,即便有也只是停留几日。

皇室中的皇子每到分封时,自然不希望被分封到北上来,不止是这儿干燥风沙大,而是北上因多年放任,已经成了一个流散之地,随着日子一久,这里的人多的是三流之辈。

南离尘和阿安到时,王府的人已经去了王府早就安顿了下来,比起京城来,这北上的府邸可是寒酸多了,也是个年数已久的宅子,仅有三进门,外加一个阁楼。

北上饱受风沙,毕竟是通商之路,从北上往前面走几百里就是边境,那边的几百里地只有屈子可数的几个村庄,而北上是商队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

因此,即便此地种植不够,胜在通商,当地百姓都开始经商。

“王爷,这北上果然是与其他县城天差地别,连屋舍都矮的多。”阿安驾着马车正往王府而去,路上的行人多,地面上都是沙尘,不像在京城里面见到的地板平坦。

南离尘往外面看了一眼,让阿安暂且先回府上,阿安应了一声便朝王府而去。

在北上,这马车来来往往的也多,也算是稀疏平常之物,北上虽远,可当地百姓见识过的,旁人未必见着过。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北上来了个王爷了,新帝登基分封过来的。”

消息一传过来,北上的百姓们也都津津乐道,这会几个人一桌喝着小酒吃着熟肉,不知道是谁开了这口,旁边的人接话道。“能不听说吗,这可是大事,咱们北上的官是三五年就换一个,无不是往高处走了,谁都不愿意待在这千里迢迢的枯燥的地方。”

“既然是这样,那我可是听说,这次分封来的可是襄王啊,你们想想,襄王是什么人,年少出名,也是咱们淮国的战神,早先听行商队经过说起,新帝登基不是襄王,反而是那个二皇子登基,看来里面有不少文章呢!”

几个人说着,又小酌了几杯,吃完了肉后,说道了几句玩笑话便离了去。

坐在邻桌的人头戴纱帽,桌上放着一把长剑,随后便站起身给了银子转身离开了酒肆。

南离尘应该已经到北上了,李初喜心里猜测了一番,打算再去王府走一趟。

她是提前几日就到了北上,初来乍到自然没有张扬,在这等龙蛇混杂的地方,她还得小心行事,毕竟京城那边的通缉令暂且还没有搬掉。

再加上她救走了父亲,更是招惹上了京城那边人四处查探她的行踪,当然也不外乎有人定会到北上走一遭。

“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初喜一路朝王府而去,步子走的极快,却被人迎面撞了上来,眼疾手快的直接按住了撞上来的人,一时之间杀气四起。

撞上来的人蓬头垢面,被这杀气顿时惊的浑身发抖,不敢动弹分毫,而后面追上来的中年男人拎着这少年便往后拖。

“娘的,老子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你隔三差五就来光顾,真当老子不发威了是罢!”说完这话,便对着瘦小的少年一顿拳打脚踢。

李初喜倒也不想多管闲事,抬步便走,经过少年身边时,少年顿时抓住了她的腿,那双清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丝的祈求。

见此,李初喜藏在纱帽下的眉头一挑,眼里闪着不耐。少年倒是不怕死,不依不饶就是抓着李初喜的腿不放。

“撒手,若不然我卸了你的胳膊。”李初喜声音虽轻,但语气冷硬,自然知晓这话说的认真。

少年摇了摇头,微微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李初喜这才发觉,此人是个哑巴。

这会中年男子已经将人打的嘴里吐出了血,最终少年还是撒了手,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因是哑巴,自然是无法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