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潜入庞府已经是三更半夜,庞将军此刻还在书房内,书房的火烛的亮着的,李初喜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

正准备进去,便听见屋内瓷杯落地的声音,李初喜皱起眉头立刻藏匿了起来,只见屋内快速逃出去一个黑影。

李初喜没急着去追,反而是进了书房内,见到庞将军倒在了地上,微微探了探气息,人已经死了。

面色发青,是中毒身亡。

脖颈处有一个不可察觉银针扎过的孔。

她才查到了庞将军,这个时候庞将军死,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李初喜面色发沉,这个时候再去追那人定是追不上,是谁想杀了庞将军呢?

自己才查到一点消息,不可能会这么快走露风声才对。

“主子,怎么样?”

瑾七看着自家主子回来的快,面色发沉的模样,定是无所收获?

李初喜叹息了一声。“庞将军死了,我去的时候迟了一步,庞将军被人喂毒而死,如此一来,我们即便知道三皇子的死与清国候府无关,本打算从庞将军嘴里能得知一些事,却没想到已经死了。”

她猜测,兴许是杀人灭口也不一定。

但真正的缘由,自己还不能确定。

瑾七一听庞将军死了,不由得有些纳闷。“早不死晚不死的,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而且偏偏还是主子夜探庞府的时候。”

说到这,瑾七突然道。“主子,会不会我们已经被人在暗中盯着,若不然又岂会这般清楚我们的行踪。”

李初喜没想过这点,但经瑾七一提,倒也不是不可能。

却是转而一想,若是真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又不被发觉,那暗中的人定是高手。

不仅如此,这说明自己在宜州时就已经被发觉,三番五次的去林中看那些将士操练,暗中的人要是年大人的人,为何又不出手呢?

转而一想,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能让自己无所察觉的,一时有可能,但长时间下去,自己也不可能不会发觉。

兴许,此事只是蹊跷,偶然罢了。

庞将军的死,第二日便传开了,此事禀报上了朝廷,圣上为此事大动肝火,之后派人彻查。

“圣上,如今清国候的女儿逃在外,此女子功夫高强,众人皆知,庞将军在朝中待人宽厚,又甚少得罪人,且又是戎马一生的将军,深受百姓爱戴。”

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看向了年大人,不等他的话说完,私下的大臣各自议论了起来。

清国候在朝中,当初和宰相大人作对,虽如此,人缘却是极好。

如今清国候一家子进入了大牢,朝上即便没人敢求情,却也不会落井下石,听年大人的话,难免有人为此事不平。

年大人提及清国候的女儿,李初喜她就是王妃。

这个时候谁也没敢附和,即便是曾依附宰相大人的那些人,也是再三思量。

襄王与王妃速来恩爱有加,如今就算被贬,是杀无赦也好,眼观众多皇子中,也只有襄王能成为日后的储君,要是这个时候说错了话,难免让人日后记恨。

是以,年大人一开口,开口说的人并不多,而是静观其变。

“年爱卿的意思是?”

“依微臣看来,清国候之女定是知晓宗人府对侯爷以及李家人动刑,于是有所不满,杀害我朝将军也并无不可能。”

这睁眼说瞎话,光明正大的诬陷,年大人胆子是不小。

自然也有人看不过去,连忙拱手道。“年大人此言差矣,当初上城夺回,也是清国候之女暗中相助,带领兵将潜入上城,又出谋划策将别国将士劝离淮国,此等为天下百姓,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又岂会是你口中所言之人?”

说话的大臣乃是两国开战过后,晋升将军职位的傅家俊,傅家只是一方大户人家,傅家俊从军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

从军多年,却一直没有出路。

在大战过后,也与李墨凡结交成为拜把子的兄弟,如今在朝堂之上,李墨凡早早的嘱咐过他不可意气用事。

于情于理,作为一个兄弟也好,一个同僚也罢,年大人公然这般肆无忌惮的诬陷好人,他岂能坐视不理。

“傅将军何来此言?上城夺回,乃是千千万万的淮国将士用鲜血夺回,你的意思是,我淮国依靠一个女子才稳住了大局?”

年大人瞬时将枪口转向了傅家俊,此话被人曲解的厉害。

作为一个武将,巧舌论辩本就不是所长,年大人可是文臣,论道理,他可不低于清国候。

论计谋,比起一个忠臣心思更为细腻。

此时,傅家俊又岂是年大人的对手,一番话下来也被噎了话。

承安帝高高在上,见殿中争论不休,沉声道。“此事就交给年大人去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圣上,此事蹊跷颇多,庞将军也是末将的恩师,臣斗胆请圣上恩典,允准臣与年大人一同查此事。”傅家俊可不想再让这事出了差错。

年大人本就有意要将此事诬陷王妃所为,若让他在暗中动了手脚,事情一旦笃定,再有三皇子丧命在先,清国候即便是个忠臣,也当被人诬陷成了奸臣。

“臣以为傅将军言之有理,对于恩师之死彻查此事捉拿真凶为主要,请圣上恩准。”

有了头一个开口的大臣,后面的大臣也纷纷开了口。

承安帝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

下朝后,年大人看着傅将军,面上带着讥笑。“你以为,就凭你还能与本官对抗?”

傅将军听了这话,面色一黑。“只要有我傅家俊在一日,你便不得陷害王妃。”

“看你这大义凛然的模样,本官劝你还是为傅家一大家子考虑考虑,别到时候跟清国候府一样,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年大人大笑一声迈着步子离了去,傅家俊站在原地,自然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南离尘在御书房跪了两天两夜,承安帝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让人将折子都送去了清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