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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喜伸手把了把女皇的脉搏,不觉面色一惊。

连忙道。“三皇女,你还是尽快去取墨笔来才好。”见她都这般说了,南陵只好去取了墨笔黄绸过来。

女皇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她竟失误了。

体内的毒潜伏的越久,当时逼毒便是个错误,但若不逼毒人也无法清醒,现下人是清醒了,体内的那口气也被打了出来。

这恐怕…

此时的女皇面色红润,丝毫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手中墨笔拿捏,在黄绸上写下了一字一句。

这不是别的,而是遗诏。

待遗诏写好后,女皇便让南陵将床底下的小匣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瞧才知晓是玉玺。

南陵讶然,人人都以为玉玺是母皇早就传到了长姐手中,二皇姐因此派出了不少人找这东西,没想到还在母皇手里。

以南青的行事手段,当初在女皇一病不起时就已经自立为太女,奈何手中没有得到玉玺,也无法服众,只得一拖再拖。

“陵儿,这东西…你务必要收好。”南楼女皇说完这话,面色骤然由红润变成了铁青,看上起极为骇人。

“母皇!”

南陵来不及接下遗诏,痛哭失声。“母皇,母皇您不会有事,不会有事。”说罢,大力拽着李初喜的胳膊祈求道。“求你,救救母皇,你先前不是说道能救母皇吗?”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别说李初喜只是擅长下毒解毒之人,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陵儿…南楼便交给你了,当断则断无须顾虑。”

南陵双眸含泪,半响后才点了点头。

李初喜默默的走了出去,也不知最后南楼女皇与南陵说了甚,半柱香过后,听着寝宫内传出来一声大哭声后,外面的天也忽然变了。

随着闷雷声响,天色快速昏暗了下来,下起了磅礴大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了地面上激起的雨花让李初喜看的出了神。

等她回过神来,宫殿外已经来了许多人,闻讯而来的不止二皇女还有一干大臣。

女皇辞世,本就在二皇女的计划之内,只不过提早了许多,难免引起了慌乱。

“三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还听闻母皇身子好些了,今日怎么会这样?”二皇女面带怒意质问着,显然是将女皇之死有意怪罪于南陵。

听了这话,南陵反而平静了下来。

当断则断!

“既然极为大臣也过来了,那本皇女便开始宣遗诏。”

说罢,南陵便拿出了遗诏,众多大臣跪在了地上听旨,就连二皇女也不得不跪了下来。

待南陵宣了遗诏后,二皇女面容狰狞。“三妹,你手中的遗诏从何而来?母皇一直昏睡不醒,莫不是还会醒来写下遗诏不成?”

听了这话,南陵面色一冷。“母皇是如何昏睡不醒暂且不提,这遗诏上面真真切切可都是母皇的亲笔,莫非亲王对朕有质疑?”

李初喜跪在地上,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遗诏上所写,二皇女封为亲王,三皇女成为继位女皇。

上面是辞世女皇亲笔还有下角的玉玺印章,如此一来,朝中大臣再多话也不得不遵循。

她还想着,前女皇会活下去,可没想到竟是死了,死前本就有意让南陵做女皇,这点倒在她预料之外。

看来,南陵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女皇驾崩后,南陵继位,丧事操办并不张扬,京都依旧是一片繁华只是知晓皇室女皇已经继位。

这便是与外界不同,淮国先帝逝世,举国上下一片哀悼,而南楼也紧紧是朝中百官与皇室送葬。

三日过后事闭,南陵正式登记,接受朝中百官朝拜。

“主子,奴婢还以为这皇位定是难得,可没想到竟是这般简单。”瑾七有些感概。“比起淮国可简单多了。”

李初喜叹息一声。“那是因先女皇只有三位皇女,太女半年前死后,就只有二皇女和三皇女,知女莫过母,生性如何定是明白。”

看来她这次是阴差阳错反而做成了一件事。

眼下的南陵,她要做的就是稳住朝中百官,另外南青这个祸害留不得。

姚筠必定会为她出谋划策,到时谋划篡位也不是不可能。

“废物,都是些废物,让你们盯着母皇的寝宫,倒好,连遗诏都落到了南陵手中。”

天罗花的法子本就让人无法醒过来,那日得知东西被撤下去后,她也是信心满满,毕竟中毒已久之人,连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大夫都没法子,南陵身边的人也不足为惧。

如今太看清敌人,南青心里后悔莫及。

没想到,母皇到死都这般偏心,一心想着老三,从未将她这个皇女放在心上过。

论智谋,她一向不比老大和老三差。

“主子,属下这就派人杀进皇宫,必定取了她的性命。”

南青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当下气的抬脚踹了过去。“你以为她还是当初的三皇女?此时你派人过去,不但杀不了人,反而是对方等着咱们动手,到时候将我等一网打尽。”

“亲王所言极是,此法的确不可行。”

姚筠从外进来,瞧着南青正在气头上也不在意。

“你来的正是时候,南陵身边的人可查到来历了?”这次的事,定是那位女子搞的鬼,以南陵自己应当不可能会登上皇位。

这事的确与李初喜有关,但也只是将女皇弄清醒罢了,别的还真和她没关系。

问及此人,姚筠还真没查到来历。

“亲王,眼下是韬光养晦的时候,倒不如耐心等等。”她体内的母蛊前几日才孕育出子蛊,等几日才能用上摄魂术,眼下还不行。

只要控制住南陵,她坐在皇位上又如何?

南青冷哼一声。“等?我已是等了许久,等到前太女之死,好不容易能等到了机会,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眼下除了等,亲王似也没别的法子,贸然动手反而功亏一篑。”姚筠瞧了南青一眼,直言不讳。

她已经将南楼情形传给了青丘王,明日应当就能收到消息,南楼的兵力重要与否也只是青丘王如何看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