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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喜没猜错,李秋萱一成为青丘国萱妃后,便暗中造访了陈家,当初她姨娘身为庶出嫁去侯府做妾室,本就是庶出,后还是个妾室。

倒是随着陈姨娘在侯府的地位越来越高后,陈家这边与侯府也走的越发近了,却是从李初喜回来,陈姨娘失势后,陈家也没再派过人去侯府。

对于陈家而言,陈姨娘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始终都是陈家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从一开始就没给太高的地位,日后能不能有所长进那都是凭着陈姨娘自己的手段,她手段若好,便是在侯府翻手覆云,在陈家那边也得了不少脸面。

可现在,陈姨娘也算是看明白了,不,该是说早先便知晓,可因着在侯府的地位高着,自然便想着别的。

但,李初喜的回来,却让陈姨娘跌入谷底,这怎能让陈姨娘不恨不恼?

至于李秋萱暗中去陈家见人见的是何人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在夏老夫人大寿时,陈家来了人,来的是陈家的二老爷,上门送的厚礼也是让人饱了眼福,光是大红便装了几千两银票,另外送了些珍宝不说,却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花了重金从珍宝会买夏的九龙戏珠图竟然作为寿礼送给了夏家老夫人。

当那幅图拿出来时,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震惊,就连夏老夫人自己都讶然不已。

可,夏老夫人讶然的却不是因为九龙戏珠图,而是陈家送她这图的用意,今日来夏家的江湖人士也不少,个个都入了酒席。

陈家二老爷来送厚礼也带了不少人来,身边的八个随从,个个身怀绝技,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在看到那些在座的江湖人士,一见到九龙戏珠图出现,都看了过来,夏老夫人坐在上座却是没开口收下。

李初喜此时此刻坐在夏老夫人的下手,一旁不远便坐着南离尘,对面是君无奕,夏老夫人另一边坐的是夏子鸢,正巧和君无奕坐在同一向。

就连李初喜都感觉到了那些乔装打扮的江湖人士个个眼光炽热,更别提南离尘与君无奕两人。

“陈家二爷送这般贵重的礼给老身,也着实是心意厚重,倒是这九龙戏珠图在我们夏家也供不起,若说别的,老身收了倒好,这九龙戏珠图还请陈家二爷收回去罢。”九龙戏珠图本就是夏家之图。

夏老夫人当初既然让它出现在珍宝会上,以重金卖出,自然也不会想着再将这图收回来,为的就是让它面世。

更何况,夏老夫人心知肚明,知晓陈家这番意思,看在座的不少陌生面孔,怕是这场寿宴也不得安生了。

听了夏老夫人的话,陈二爷面色有些难看,倒是迅速收敛了起来,笑道。“夏老夫人果真是清廉,这也是夏家逝去的老爷子立下的家风。”说罢,接着又道。“不过是区区一幅画罢了,都我陈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夏老夫人不要如此拒了才好。”

区区一幅画罢了,这话说的轻巧,在座的人谁不知晓,这幅画当初陈家在珍宝会画了百万两白银买下。

陈家的确不缺银钱,如今更是如日中天,陈家的生意更是做的大,在朝为官的也是近几年频频立功晋升官位。

比起夏家这一代代传下来的名门望族,生意做的中规中矩,就连做官也是两袖清风的清廉官,近几年的财力上的确比不上陈家。

就说整个启州的生意,当初是以夏家独大,如今陈家已经越过夏家独大,一大半的生意都归了他陈家,暗中明中给夏家生意使了多少绊子。

这些尚且不说,陈家借此机会,不仅仅是要出尽风头,也是想要给夏家一个难堪罢了。

听了这话,夏老夫人即便在想开口当着这般多人的面也真不好拒绝了陈家的好意,这陈家在外人看来的确是送了大礼,又是诚心诚意来送,若是夏老夫人再三推脱可也太不给面子了些。

就在夏老夫人有些犯难时,君无奕倒是站起身走向了陈二爷,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画,道。“陈家来贺寿的确是给足了面子,可若是用一幅假画来送人未免也太过胡闹了些。”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均是看向了陈二爷手里的九龙戏珠图,当日在珍宝会不少人见过真迹,如今不说启州,就连别的地方也纷纷效仿此画,没人画出十分,倒是也有七八分像。

陈二爷听了这话,顿时眼着带着怒意看向了君无奕,眼前的男子也不知晓究竟是夏家的什么人,看他方才做的地方,陈二爷不得不压下了怒意,不悦道。“这位公子说话可得悠着点,这画可是真正的九龙戏珠图。”

而一直坐着没动的李初喜突然明白过来今日君无奕来找她时后面说的一番话,现下见着,不禁嘴角一勾,原来如此。

不等君无奕再度开口,与陈家生意来往的人便纷纷开口道。“这位公子出口可不要一派胡言,当初陈家可是花了百万两白银在珍宝会买的九龙戏珠图,难道公子是在怀疑,这珍宝会还能出了假的九龙戏珠图不成?”

启州的珍宝会历史悠久,出手的东西从没出过假,这九龙戏珠图更是不可能,世间也就仅仅那么一幅,当初,陈家还请了淮国出名的画师相看,若是假的,难道那些画师也眼拙不了不成?

“公子年纪轻轻,可不能胡言乱语。”

一些与陈家来往近的人纷纷开口说话,陈二爷本是有些不悦,现下倒是眼里闪着不屑看向了君无奕。

君无奕倒是没恼,脸上带着笑意,道。“我可没说珍宝会出的东西是假的,我所说的是,陈二爷手里的这幅九龙戏珠图不过是半个月前请了惠镇大师所效仿出来的东西罢了,如此大言不惭的说此画是真的,难道陈二爷想让我去请出惠镇大师当面认自己的笔迹?”

“你…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胡搅蛮缠,如此无礼,来人,将此人拉出去。”陈二爷一恼,刚说完这话,夏老夫人便出声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