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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的目光一挑,神色幽暗的看了一眼裴崇光,没说话。

叶瑾却瞧得分明,裴崇光的脸上,分明带着一丝紧张。

她的心里忍不住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么。

裴珩却在这时候微微一笑:“好啊......臣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叶瑾紧跟着说道:“是怎样的皇家猎场?我还没有见过,不知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瞧瞧?”

裴珩看了她一眼,眼中明显有着不同意。

裴崇光淡淡笑道:“皇婶身子娇弱,还是在家里休息比较好,那里有不少豺狼虎豹和大型兽类,若是误伤了皇婶,皇叔可是要心疼的。”

叶瑾坚持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三五个好手也不是我的对手,皇上你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找几个人来试试!”

裴崇光皱了皱眉头:“猎场并不安全......你又何必......”

裴珩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王妃有此雅兴,本王自当带你一起前去。”

裴崇光神色晦暗的看了一眼裴珩,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叶瑾冲着裴珩笑了笑,眼中有着小得意。

裴珩只是淡笑,伸出筷子又给她夹了几样她喜欢吃的菜肴。

接下来的宴席,吃的有些平淡无波。

众人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这歌舞升平里,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

回家的途中,叶瑾深深凝望着裴珩的双眸,认真的问道:“裴崇光是不是决定了什么?”

不等裴珩说话,她又问了一句:“你们决定要在皇家猎场分出一个胜负?”

裴珩笑了:“说不定,我那个侄儿只是真的想让我看看他新修的猎场呢!你担忧什么?”

叶瑾哼了一声:“好啊!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了,我活这么大,还没打过猎呢!”

裴珩顺从的笑着说道:“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你打到猎物,大的就给你烤着吃,小的让你养起来,如何?”

叶瑾狐疑的望着他,这么乖顺?

可是无论她怎么看,裴珩都笑的一脸牲畜无害。

围猎的日子定在五日后的一个休沐日。

围猎的前一天开始,叶瑾就处在一个激动又兴奋的情绪中。

甚至还有些惶惶不安。

她细细观察着裴珩的神情和态度,似乎又与平时一般无二。

她甚至在心里也安慰暗示着自己,或许这真的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狩猎吧!

临睡前,她见裴珩翻来覆去的摆弄着一只香炉,又在里面添置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香块。

不禁好奇的凑过去看。

裴珩向来对香料不怎么感兴趣,今日怎么有心情摆弄这个东西了?

不过这香炉做的着实精巧,巴掌大的一只,做工无比精致,她都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你往里面放的是什么?”

叶瑾好奇。

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白烟,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很好闻,沁人心脾。

裴珩凑在她晶莹如玉的小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叶瑾羞涩的满脸通红。

她又羞又恼的狠狠拍了裴珩一下:“你不正经啊!干什么搞这个东西出来?快点灭了!”

裴珩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一下,低笑道:“这是人家孝敬我的,说可以增加闺房情趣,试试......”

说着话,叶瑾就被裴珩架到了床上。

这一夜果然疯狂。

叶瑾在昏过去前不禁想,这玩意还是尽快扔掉比较好,她的老腰支撑不住啊!

一夜好眠。

当叶瑾扶着酸疼不已的腰身支撑起身子时,不禁有些愕然。

日上三竿,眼见得都快要中午了。

她不禁叫了一声:“可儿,馨儿!”

馨儿快步进来,含笑问道:“王妃,您醒了,奴婢服侍你更衣吧。”

叶瑾问道:“殿下呢?”

馨儿怔了一下:“殿下早就走了呀,不是说今日有围猎吗?殿下天不亮就出门了,临出门前还交代奴婢,不准叫醒王妃您呢!”

叶瑾顿时白了脸。

一颗心也从头凉到了脚。

昨晚的那个香......根本不是增加什么情趣的东西。

那是助眠的!

否则自己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何时会睡到这个时辰才醒?

叶瑾的手甚至都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猎场!

裴珩他早就有了决定,今日他与裴崇光一定会分出一个你死我活!

“骗子!都是骗子!”

叶瑾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一边迅速让人给她洗漱更衣,备了快马便朝着猎场的方向冲去。

可是睿亲王府距离猎场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如今裴珩已经走了近两个时辰,该要发生什么事,只怕都已经发生了。

而此时此刻皇家猎场内,入眼只见一大片郁郁葱葱的茂密林子。

几千人的御林侍卫队被裴珩跟裴崇光远远坠在了后面,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和睿亲王两人骑着快马,冲进了林子深处,几乎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白了脸,一边大声喊着皇上和睿亲王,一边四下分散了寻找。

此刻就在林子深处的一隅,裴珩与裴崇光骑在马上,彼此隔着数丈的距离遥遥相对。

两人的脸上都看不出喜怒,只沉沉望着对方。

裴崇光忽然一声轻笑:“皇叔真是好胆识,连个护卫也不带一个,就敢跟着朕冲进这密林深处,难道就不怕朕在这里设下埋伏?”

裴珩神色淡漠的说道:“这大半年来,臣经历的大小风浪只怕皇上终其一生也是无法想象的,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臣还来这狩猎场做什么?”

裴崇光眸光一闪,忽然说道:“为何不见睿王妃?凭她的性子,想要说服她,只怕不易。”

裴珩的眼底露出一抹讥诮:“臣的王妃昨夜太过辛苦,早上起不来,所以这会只怕还在床上好眠呢!”

裴崇光的脸色果然一变,沉默了片刻才带着苦笑说道:“皇叔何苦用王妃来刺激朕?朕的心思还没有那么龌龊。”

裴珩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很抱歉,臣的女人,还容不得其他的男子肖想,即便你是君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