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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去接叶瑾的时候,认亲礼已经到了尾声。

正巧皇帝的赏赐也到了。

叶瑾已经是亲王王妃,享一品诰命。

在爵位上已经没什么可上升的余地了。

所以裴崇光让人送来了几套内造的头面首饰,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物好几盒子,以及各色最新款的绸缎等等。

小太监们一字排开,手里捧着的东西让人眼花连乱。

叶瑾今天本就接礼物接到手软,裴崇光又赏赐了这么多,一时之间叶瑾的风光大盛。

恰巧这个时候裴珩又到了,各种阿谀奉承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睿亲王两口子,简直就成了今日认亲礼上的焦点。

好容易认亲礼结束,所有宾客在一起吃了顿饭,这才渐渐散了。

丞相夫人见叶瑾有些疲惫,就让她先去后面休息一阵,好在时间还早,裴珩也含笑道:“你先去后面休息片刻,我还有些话,想与岳父说。”

叶瑾不疑有他,也的确起得早,又忙了一整天,这会实在熬不住了。

丞相夫人笑道:“好,那你们两个说话,我陪玥儿休息去。”

今日正式认了亲,叶瑾娘的名字也正式改成了江聆玥。

这个便是她刚出生时的名字。

见到妻女都离开了,江一舟不知裴珩要与他说什么,便带了些恭谨的说道:“殿下,咱们去书房说话吧。”

裴珩点头,与江一舟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裴珩自然是坐了上座。

不等江一舟开口,裴珩便将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江一舟。

江一舟不明所以,看了裴珩一眼,却见裴珩的脸上无喜无怒,看不出究竟,只好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打开翻阅。

信封内是厚厚的十来张纸笺,江一舟才看了数行,脸色就已经变了。

不等看完,整个人已经是抖如糠筛,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江一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连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他为相二十余载,向来以嘴皮子利落著称。

可是如今面对着一叠铁证,竟然连一个辩驳的词都难以出口。

“殿下......老臣知错......这些都是老臣年轻时犯下的糊涂错,至今午夜梦回每每想起,也内心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如果再来一次,老臣宁愿一生潦倒落魄,也不愿做下此等泯灭天良之事啊!”

江一舟老泪纵横,连连磕头,满脸的悔恨之色。

裴珩冷冷的看了他半晌,才缓缓说道:“江一舟,你为相二十余载,说实话也算兢兢业业,也为大楚做了不少实事,是个难得的良相。”

江一舟忙说道:“老臣愧不敢当。”

裴珩冷哼了一声:“你为官还算过得去,只是这人品......委实有些差劲了,为了钻营,为了高官厚禄,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着实令人不齿!”

江一舟继续磕头:“老臣万死!老臣万死!殿下......如今能够寻回长女,老臣愿用余生对她补偿!所有亏欠给妻女的,老臣都愿用余生补偿她们!还望殿下......再给老臣一次机会吧!”

裴珩久久没有说话,久到连江一舟都觉得没什么指望了,才听到裴珩不冷不淡的说道:“看在瑾娘的份上,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让本王再看见你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你自己掂量着办!本王虽然不会动你满门,但对付你一个,本王可毫不顾惜!”

江一舟顿时心头一松:“老臣不敢!再不敢了!”

这时便听到裴珩声音也温和下来:“岳父请起,本王还有些别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听到裴珩喊自己岳父了,江一舟一颗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缓缓的放了下来。

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殿下尽管吩咐便是!”

叶瑾一觉睡醒,便见裴珩坐在床边,含笑望着她。

她眨了眨眼:“怎么坐在这里?”

裴珩脸上的笑意不减:“就想这么看着你,看一辈子。”

叶瑾失笑:“再过几年我人老珠黄,只怕你连看也懒得看我了。”

裴珩毫不在意:“你老了的话,我不同样也老了?都是人老珠黄,谁也别嫌弃谁了。”

叶瑾哈哈的笑出了声:“你这是怎么了?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一样,这么甜?”

裴珩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刚吃了糖?你尝过了?”

说着便俯下头,吻上了叶瑾的唇瓣。

两人唇齿相依了许久才渐渐分开,叶瑾气息不稳:“果然是吃了糖,甜的发腻!”

裴珩深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将心底蠢蠢欲动的悸动压了下去。

这是别人的家,他还不习惯在别人的屋子跟叶瑾亲热。

他低下头在叶瑾的耳边昵声说道:“跟我回家,我已经等不及了!”

叶瑾脸色发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便起来梳洗更衣。

丞相夫人想留他们用晚膳,但被裴珩借口叶瑾身子疲惫,要回家好好休息而谢绝了。

叶瑾也笑着说,如今两家挨得近,可以随时回来看望母亲,丞相夫人这才作罢。

刚回到家,裴珩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叶瑾就直冲寝房,羞臊的几个贴身丫鬟慌不迭的退了出去。

三天以后,便有圣旨到。

上面说,次日宫中设有晚宴,邀请睿亲王与王妃共同赴宴。

既然是下了圣旨的,就算叶瑾不想去也得去了。

裴珩神色淡然的接了旨,告诉叶瑾,这是皇帝对他的最后一次试探。

这次宫宴结束后,该如何决断,便会有个结果了。

叶瑾听得无端心惊不已,“他会如何?杀你?”

裴珩的唇角挑起一抹凉薄:“说不定是我杀他也未可知。”

见叶瑾神色黯然,裴珩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心软了?我知道你与他有些交情,但你要知道,他是皇帝,要想大权独揽,绝对容不下我,我与他注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叶瑾点点头,勉强笑道:“我知道......”

裴珩哼了一声,有些不悦:“瑾娘,你的身边和心底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不准你再想别的男人!”

叶瑾瞪他:“难道我想我大哥也不行?我大哥不也是男子?”

可惜换来的则是裴珩暴风骤雨般的碾压与侵袭......

事后叶瑾暗暗后悔,果然吃醋的男人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