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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瑾再次换来朱夫人和三丫头的各种慰问,朱夫人惊魂未定的说道:“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当时那么多杀手,瑾娘你怎么就直愣愣的过去了?还好你没事,那位小公子也没事!”

三丫头紧紧抱着叶瑾不放手,小脸上满是惊恐。

叶瑾轻轻拍拍三丫头的头,柔声说道:“放心,姐姐没事,姐姐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她叹了口气,对朱夫人说道:“当时这种情况,我也没得选择,能救就救了。只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很有可能牵扯到他们大户人家的内斗,以后跟他们避免有任何来往的好。”

朱夫人深有同感,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该如此,不过我们住的地方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不会给咱们惹来麻烦吧?”

三丫头小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姐姐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总不该恩将仇报吧?”

叶瑾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希望如此。”

夜色降临,外面一片寂静。

叶瑾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一幕,那个绝色女子和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什么身份?两波彼此相杀的黑衣人,背后的主使人又会是谁?

明明跟她并没有多少关系的一件事,不知怎的在她的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无论怎样屏蔽也屏蔽不了。

失眠让叶瑾变得有些烦躁,坐起身正想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房头传来很轻微的一个声音。

有人翻墙?

她心里一个咯噔。

是盗贼?

或者是魏绰的人终于找到了这里,想趁着夜色将她们一网打尽?

如果只是盗贼还好说,凭她的身手一两个小毛贼还不放在眼里。

可如果真是魏绰的人来了怎么办?

家里就四个人,除了她以外,人人都手无缚鸡之力。

叶瑾披上外衣,将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躲好,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们住的这套二进小院,进了大门就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从院子过来便是大厅。

大厅的后门过去就是主卧,主卧两边各是几间侧卧。

叶瑾睡的就是侧卧,正好就在主卧的旁边,靠近院子。

裴叔睡在大门旁边的耳房,平时应门看院子,不过这个人既然连裴叔也没发现,看来多少还有点本事。

叶瑾更不敢掉以轻心,听着门外似乎又没了动静,心想着外面那人会不会在考虑先进哪间房?

又或者他不确定该下手的人住在哪间房里?

叶瑾将自己的房门轻轻拉开一道缝,朝外面瞄了一眼。

咦?怎么不见人影了?

她心中一抖,不会进了朱夫人的房间了吧?

叶瑾迅速打开门,正要朝着朱夫人的房间冲去,忽然感到身后有人窜出来。

她一惊,蓦地抬手,匕首便要朝那人刺去。

没想到那人反应甚快,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就将她手里的匕首夺了下来。

叶瑾脸色瞬间就白了,点子扎手!

就在她的匕首被夺的一刹那,那人反手又将叶瑾困在了怀里。

叶瑾只感到那人身上穿着冰冷的甲胄,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咬牙,正想再使个过肩摔,不知能不能把这个人撂倒,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低笑声。

“我连着奔波了近五百里就为回来看你一眼,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叶瑾愣了一下。

裴珩!

竟然是裴珩回来了!

瞬间眼眶就湿了,她恨恨的叫道:“混蛋!”

裴珩轻笑出声,将她转过身与自己相对,柔声说道:“是是是,我混蛋!不是故意吓你的,本来只想偷偷来看你一眼就走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没睡。”

叶瑾在他胸膛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拳,嗔怒道:“半夜三更房顶上有动静,换成是你你睡得着吗?”

裴珩闷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隐忍。

叶瑾心里顿时一咯噔:“你受伤了?”

裴珩轻笑:“没事,又一点擦伤。”

叶瑾立刻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我看看!”

裴珩顺从的跟她进了房间,随手关好门。

叶瑾点亮蜡烛,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她望向裴珩,却见他穿了一身玄色薄甲,腰上配着宝剑,没有戴头盔,高竖着的黑发束在一只金冠内。

烛光下原本俊美的脸庞更多了几分刚毅的棱角,下颌有着淡淡青色胡茬。

嗯,集美貌与性感于一身的大帅哥!

还是她老公......阿不,要叫相公!

叶瑾眯眯眼,伸手指向裴珩身上的甲胄。

“脱下来。”

裴珩弯唇,“听说小别胜新婚,娘子你果然已经等不及了吗?放心,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慢慢培养感情......”

叶瑾顿时又羞又恼:“你个色坯子想什么呢!我要看看你的伤!快脱!”

裴珩慢吞吞的解着甲胄,嘴里依然不停:“着急就直说好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你本性怎样我又不是不知道,刚成亲的那天我还残废着呢你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了......”

叶瑾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今天嘴里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好容易等裴珩磨磨蹭蹭脱了外面的薄甲,叶瑾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里面白色的寝衣靠近胸口的位置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暗红色、鲜红色染成了一团。

叶瑾哽咽的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奔波几百里回来?”

裴珩低笑,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在马上颠簸的有点厉害,扯裂伤口了。”

叶瑾伸手将他的里衣小心的掀开,终于看到了他胸口上的伤口。

大概有一指长短,上面贴着一块纱布,但是早已被鲜血浸透。

层层绷带从他的胸口缠绕着,简直让叶瑾感到触目惊心。

裴珩叹口气:“真的没事,是旧伤,就是伤口有些崩裂,你重新给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叶瑾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端点热水来给你擦洗。”

她擦擦眼睛,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