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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很不愿意独自回去,但是也知道家里如今缺粮少米,只得先拿了银子将家里缺的东西购置齐全,然后先一步返回家中。

叶瑾独自留在客栈等待消息。

等待的时间流逝的很慢,很煎熬,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如此的挂念着一个人。

好在药庄掌柜很信守承诺,果然第二天的下午傍晚不到,就来到客栈寻找叶瑾。

掌柜的姓赵,精明不失儒雅,不仅心细也很有耐心。

见到叶瑾后,细细给她说了一遍这次查探到的事情。

带走裴珩的人名叫魏绰,的确是个官,从五品宣抚使。

他本是京官,不知怎的会出现在户县这个边陲小地方,按着赵掌柜的猜测,应该是来处理前些日子户县县太爷因为库银被弋狄人洗劫自尽一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魏绰才进入户县,连县衙都没来得及进,就先带走了裴珩。

而魏绰将裴珩带进县衙以后,一没审问,二没动刑,似乎一面在调查这位“朱少爷”的底细,一面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这对叶瑾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想那裴珩这段时间病病殃殃的,如果真的要对他动了私刑,只怕几个回合下来裴珩这个重生的王爷又要再一次枉死了。

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再一次的重生机会?

赵掌柜安慰道:“小娘子放心,老夫在这一片也是有一定势力的,裴公子是老夫主家恩人的朋友,既然找到了老夫这里,老夫定然会全力相救。”

叶瑾连连称谢。

赵掌柜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了,只让她耐心等候消息,不要私自做任何事情。

叶瑾答应了。

仍是继续等待,叶瑾为了静心,又去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回来,就在客栈内作画,有时也会去县衙门口走一走,表现出等待夫君归来的焦灼感。

在她画完第五幅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

这时候裴叔已经从朱家村再次赶了回来,告诉她朱夫人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有三丫头照顾着,让她放心。

到了第七天,赵掌柜再一次找了过来,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魏绰对“朱公子”的身份查了又查,最终所有证据表明,“朱公子”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儿子,傻了二十年,成亲当日磕了头,清醒过来。

而且似乎京中也传来消息,证明“朱公子”并非是“那个人”,再加上赵掌柜托人上下打点,裴珩终于被放了出来。

这一次可真是有惊无险,叶瑾急急忙忙跟着裴叔和赵掌柜一起去县衙门口接人。

等了大半个时辰,总算见县衙的一个角门打开,裴珩被一个皂吏带着走了出来。

几天没见,裴珩看上去颇为憔悴,好在似乎并没有用刑,见到叶瑾的一刹那,他微微一笑,冲她点点头。

然后对着赵掌柜深深一揖:“多谢赵先生相助!”

赵掌柜呵呵一笑:“回来就好,这些日子尊夫人可担心的很了。”

裴珩望着叶瑾,叶瑾此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笑的眉眼弯弯。

寒暄了几句,赵掌柜告辞离去,裴珩并没有挽留,知道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走,回客栈。”裴珩说道。

他的腿脚依然不是很方便,叶瑾跟裴叔一左一右扶着他上了马车,朝着客栈走去。

坐在马车上,裴珩握着叶瑾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幸亏你懂我。”

突然从他嘴里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叶瑾还有点接受不了,老脸微红的说道:“我向来冰雪聪明,你那两句话说的那么明显,我要再听不出就是傻子了。”

裴珩抽了抽唇角,“我倒是第一次遇见夸自己冰雪聪明的女人。”

叶瑾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这叫实事求是!”

她忽然皱皱鼻子:“什么味?”酸馊的。

裴珩瞥了她一眼:“我被关在县衙的大牢里,整整七天没洗澡了,你说是什么味?”

叶瑾恍然,一脸嫌弃:“难怪了,赶紧回去好好洗洗!太味了!”

裴珩不敢置信的瞪眼:“你居然敢嫌弃我?”

叶瑾:“呸,你都酸臭的什么似的,怎么就不能嫌弃你?”

裴珩咬牙切齿的靠近她:“我可是你相公!”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刹住,裴珩一个收不住顿时朝着叶瑾扑去。

其实,如果他中途扭一下腰是可以避过去的。

但是裴珩突然起了捉弄叶瑾的心思,故意直愣愣的扑叶瑾,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准确无误的将叶瑾壁咚在了马车壁上。

顺势,他重重吻了下去。

敢嫌弃爷?

那就跟爷贴的更近点吧!

叶瑾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就已经断送在了裴珩的嘴上。

裴珩原本只想戏弄一下面前这个小女人,没想到吻下去的感觉,可真他妈的好!

柔柔嫩嫩的两片温热,含在嘴里香甜的让他沉醉。

让他忍不住想要更深入的去了解,去纠缠。

“少爷,少夫人,到了!”

外面传来裴叔的声音。

叶瑾猛然惊醒,狠狠将裴珩推开,咬牙低声叫道:“裴大爷,你已经七天没刷牙了!”

说完转头跳下了马车。

裴珩摸摸自己的唇瓣,唇角露出一个浅笑。

嫌他脏?

好啊,等他梳洗完了,再跟她好好讨论一下何为妻道的道理。

裴珩心情很好的下了马车,在裴叔的搀扶下进了客栈。

裴叔送裴珩去了二楼的房间,一进门,裴珩正好看见叶瑾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画作。

数一数,数量还真不少。

其中一张甚至墨迹还有点湿润,明显是才刚刚画完不久的。

裴珩顿时绿了脸:“你这几日倒真清闲,我坐大牢,你在这里悠闲的画画?”

叶瑾快手快脚的收拾着这几张宝贝,头也不抬的说道:“赵掌柜说了,救你的事情他很有把握,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能有什么办法?不如趁着这几天闲着多画几张画拿去换银子实在!”

她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画,一脸得意:“一张可是三十两银子,这么容易赚的钱,我为什么不赚?咱们将来发家致富,可全靠它了!”

看着眼前女子满脸的贪财模样,裴珩只觉得自己的肝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