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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姝?程姝,醒醒,快醒醒!”

被摇醒的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了一脸关切的橙橙,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她。泪水再次开了闸一样奔涌而出。

“程姝,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刚才被欺负了?”橙橙一把推开我,愤怒的问道。

我拼命的摇着头,狠狠的将她再次抱住,也不顾鼻涕眼泪,就是抱住她不肯松开。

“哎~”

橙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手不断抚摸着我的后背给我安慰。

等到我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橙橙才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关心的问道:“程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啊,不要让我干着急。”

我一边啜泣一边擦着眼泪,嘴角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看的橙橙一阵心痛。

“我没事,我没事,我很好。”

橙橙知道我不肯说,只能握着我的手陪着我。

什么是爱情,我以前不懂,现在,更不懂了。

我从小生活在龙泉村,无忧无虑,甚至连一点心机都没有,用橙橙的话说,放到以前后宫深院中,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曾经我以为,爱情就是奋不顾身,爱情就是抛弃世俗,爱情就是简单的厮守在一起。

我不求那个男人为我背叛全世界,他只要不背叛我就够了。我也不求他是大英雄,他是大赢家,他只要心里有我就行了。

后来,我遇到了四哥,一个我一说他就懂我的男人,我认为,这或许就是爱情吧。

但是我错了。

然后,我遇到了沈越,一个我不说她也懂我的男人,我知道,这才是爱情。

但是我又错了!都是我自作多情!爱情对我这个小姐来说,就是奢望,我不配拥有爱情!

我擦好眼泪,和橙橙说了再见,拒绝了她送我的请求,独自一人走向回家的路。

深夜三点,月明星稀,街道上空无一人。

冷风阵阵吹来,但是都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心伤之人,心思灯灭,还会惧怕区区冷风吗?

“站住!”

空旷的街角闪过一个人影,趁着昏黄的路灯我认出了那人。

“姐,真是巧啊,我们又遇到了。”猴子挠了挠脑袋,半天才蹦出这句话来。

“你小子,大半夜的晃荡,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啊?”

猴子连忙摆手,看了一眼周围没人才说道:“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小弟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人,你可别冤枉我。”

我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爱惜名声,一定是做贼心虚。

“那不知道你奉的是哪个神明的公,守的哪个国家的法?看你贼头贼脑的样子,花花肠子那么多,还能是好人?”

我不知为何有了戏弄他的心情,或许是一种发泄吧,将自己的伤心转嫁给另一个人,心情就会好点。

哪知猴子立马红了脸,气愤的争辩道:“我奉关二爷的公,专偷贪官奸商的钱,我守共和国的法,从不危害普通百姓。就算是昨天傍晚,我也是,我也是……”

“你也是看出来我是一个小姐,是吗?所以你就像调戏?”我冷笑了一声,心里莫名的一阵剧痛,差点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猴子连忙蹲下来扶我,有些慌乱的问道:“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喝多了?”

我浑身的酒气出卖了自己,任由猴子把我扶起来。

“姐,我没有看不起你,其实我们的遭遇都差不多,我知道都挺不容易的,谁会愿意去做我们这些行业啊,这不都是被逼的吗。”猴子生怕我生气,又解释了几句。

“算你会说几句人话。我饿了,这附近还有卖吃的吗?”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一般,刚才又哭了那么久,肚子里已经没货了。

猴子苦笑着说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又不是闹市,都是大爷大妈,连个夜市都没有,更别说这么晚了。”

他说的没错,当时我是为了清净才选了这么个地方,现在要自食苦果了。

“姐,要是你信得过我,就去我家,我家就在附近。我给你做点吃的,算是,算是给你赔罪了。”猴子自告奋勇的说道:“别看我一个大男人,可平时也经常自己烧饭,虽然不敢说好吃,至少能吃。”

“就你?”我好笑的说道:“就你还大男人?我看你毛都没扎齐吧?还敢自称是大男人!大男人就是你这样混子日吗?”

猴子叫猴子,一是因为他实在太瘦,瘦高瘦高的,二是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和小泉差不多大,可能是上学时的外号。

“我扎没扎我自己清楚,姐你要是不信,晚上让你检查一下。”猴子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一段距离,这句话恐怕也是用了不少勇气吧。

“好啊,敢调戏你姐我了啊!长本事了,你给我过来,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整天不学好,就学会口花花了!”我佯装大怒去追他,心情却不知不觉好了很多。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长期生活的环境让他沾染了这些坏习气。想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能坏到哪里去,只是给人的感觉是个小混混罢了。

或许是我们的身份都不怎么光彩,或许是他和小泉的年龄相仿,我潜意识把他当做了弟弟,总之我们的关系很和谐,升温也很快。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各种话题,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老房子。

房子很旧,虽然周围的小区也都是老城区,可是他家这个平房还是很刺眼,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这家伙,不会是所谓的钉子户吧?

“当啷!!”

猴子随手将一直拎着的袋子扔在一个角落,发出瓶瓶罐罐的声响,我的心里不由一酸。

虽然路上我问了很多次,他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可他始终守口如瓶,或者岔开话题,我有一次甚至笑问是不是赃物,他当时还差点和我急眼了。

原来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不好意思说啊,这些,都是废品啊!这个小鬼头,大半夜出去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