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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是窝在房间里各种玩手机。四哥没有约我,我也没有外出。就每天晚上上台跳跳舞,陪酒也不去,有人点也让叶子姐帮忙推掉。

橙橙已经出去两天了,还抽空给我发了邮件。

邮件里面全是照片,没有文字,一个字都没有。照片里的橙橙笑的很开心。

像我们这种人,生命的掌控权都不在自己手上。过一天是一天,能这么开心的玩,放肆的笑,这样就够了吧。

当我打游戏玩的最嗨时,冰姐来到我房间打断我,“沈先生在外面等你。”

“叶子姐知道吗?”

“叶子姐说最好不要让四哥知道你和沈先生走的近。”冰姐最后说了一句小心,带上门离开了。

我起身立刻换身常服,随便画了个眉,抹了口红便出去了。

沈先生应该等了有一会了,但是从他脸看不出不耐烦的表情。不,应该说除了那次医院以外,我都没见过沈先生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压抑。可能是因为知道你们现在需要我,只要我安分守己就行。

到了车看见了女魔头,她一开口就要我喊她姐姐。

我感到汗颜,但是目前的状况而言,反抗是无效的,没人会帮我,我只得乖乖听话喊了一声姐姐。

我和女魔头坐在后排,沈先生坐副驾驶位置。车子启动,后面依旧有一辆车保持一定的距离紧紧跟着。

一路上都没再说话。车子在盛世商城停下。什么情况?这是要来逛街的节奏啊。我不喜欢逛街,选东西很烦。

我们来到三楼,某个区域,这里衣服的风格都是森女系的。我看到了《时尚丽人》刊登的早秋新款。

沈先生就坐在旁边,都是女魔头在帮我选,我试了两套裙子后出来发现沈先生不见了。

女魔头帮我整理裙子后面的蝴蝶结,我让着镜子里的她,姐姐和妹妹逛街,帮妹妹整理衣服,仿佛之前那个对我粗暴的是另外一个人。

女魔头把我的头发都顺到后面,“今天妈妈生日,你和我们回去吃饭。”

“嗯。”我接过她手上的裙子进了试衣间。出来时看见沈先生在刚才的位置上,静静的等着我们。

试了好几套,最终挑了三套,想在其中选定一套。看来女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选择困难症。

当我们两举棋不定时,沈先生过来选了一套,让服务员将吊牌剪掉,我直接换上。

而后来到某品牌彩妆,让化妆师给我画一个韩系妆,唇色是阿宝色,发型也做了调整。

女魔头说,茉茉喜欢画画,出国留学,学习油画。

沈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茉茉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茉茉已经永远离开。她总是问她们,都假期了,茉茉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身打扮文艺气息爆棚,我自己都相信了。我就是茉茉,那个为了学习油画而远渡重洋的茉茉。

一切弄好后,我跟着他们来到一家米其林甜品店。老板亲自把我们引到后厨。

我看了墙上,还有桌上的东西,他们不会了想DIY蛋糕吧。

沈先生已经洗手开始切水果。我想是的。

桌上的材料都是半成品。我和女魔头净手后依着墙上贴着的制作图操作。

女魔头把一层蛋糕放在盘子里,我往上面挤奶油,然后铺上沈先生切成丁的水果,再抹上果酱,这样就完成了一层。

女魔头继续往上放了一层蛋糕,我和刚才一样做了一层。就这样反复几次,我们做了五六层吧。中间有两层不抹果酱,加了布丁。

最后,我在蛋糕表面的外圈铺了一层水果,女魔头用奶油在中间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我们三人合力完成了这个蛋糕,我感觉很兴奋。

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半生享尽荣华,什么都不缺,能吃到子女用心为其做的蛋糕,恐怕是最幸福的了。

将蛋糕包装好,我们便回了沈家大院。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很大,仿古建筑,古色古香。大门的格局很威严,却不会让人感到压抑。

我换了鞋,去阳台寻沈妈妈。

我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沈妈妈回头看我,顿时眼眶就红了。“茉茉。”

我走上前,枕在她的腿上,只听她哽咽地说,“茉茉,妈妈想你了。”

陪了沈妈妈一会,管家开始组织上菜。

我们四人围坐一起开始吃饭。沈先生和女魔头已经换了居家服。

仿佛是好久不见的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结束晚饭,撤走碗筷。沈先生打开蛋糕,我们一起插上蜡烛点亮。

熄了灯,为沈妈妈唱生日歌,沈妈妈很认真的许愿。

第三个愿望是可以说的,沈妈妈说:“希望小越,莉莉和茉茉健康平安。”沈先生的全名叫沈越。

果然,所有的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子女幸福平安。突然好想哭。

因为生病的缘故,沈妈妈没胃口,刚才也只是随便吃了一点。在得知蛋糕是我三人自己做的,很认真的把盘子里的那块蛋糕吃完。

生病的人,总是容易犯困。女魔头扶沈妈妈去休息。沈先生坚持要亲自送我回去。

车子停在丽人行的门口,沈先生说:“今天谢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就说。”

“没关系,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了。”真的,我很久没有那种心里暖暖的感觉了。

我开门下车,关上车门准备转身离开,看见车窗缓缓降下。

沈先生看着我说,“小姝,你和莉莉一样,喊我哥哥吧。”

你们兄妹真是的,喊女魔头姐姐,喊你哥哥也没错,向沈先生告别,“哥哥,再见。”

看着车子消失黑色的夜色里,夜里的风是越来越凉了,我揉揉脸,转身走入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丽人行,继续那无可奈何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