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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们必定不会放过我这个天生阴格,而且也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将你也一并铲除了!”我对方元观道。

方元观点头,“这些情况我自然知道,也没有说要放弃或者怯懦的意思,只是他们此时实力正盛,我们不可与他们硬拼,恐怕我要去搬个救兵来帮忙才行。”

“救兵?”我顿感有了希望,“是什么人呢?”

方元观回答我,“我有个师兄在彩南给人做看宅生意,不过他几年前跟一个泰国人斗法,弄了个两败俱伤,现在实力或许有所下降,但他也是我唯一能寻求帮忙的高手了”

我听他说那师兄受过伤,有点担心,但听方元观此言,也只好点了点头,“那就听你的吧,不过•••”我有点尴尬的道,“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打车票,我这段时间在外面游荡,身.上一分钱也没带。”

方元观很是大方的摊开手,“没钱怎么了,哈哈!我身.上也一分钱没有啊!”

我差点一口气噎住,“方道长啊,咱俩现在可是在华夏国东部,难不成我们要走到彩南省去吗?”

方元观不以为然的笑道,“韩兄弟,你紧张什么,我虽说不带钱身.上,那是因为我一有钱就用光,根本不存钱。什么时候缺钱了,就去接个驱鬼的生意,没几天钱就来了。”

“你是说现在就去赚钱吗?”我更是感到他不靠谱了,“可咱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生意赚钱去呢?”

方元观大笑一声,“韩兄弟,我在天南海北都闯荡过,还从来没有说在什么陌生地方是做不了生意的,只要你肯开口招揽,必定有做不完的生意。”说着话,他让我立刻灭了篝火,又将地上烧烤的痕迹都简单处理掉,然后两人一起收拾了行李,去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小镇。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毕竟以前也算认识,说起话来也不尴尬。不过他也没再追问我为何一个人跑出来,云娘也没跟在身边的事情,或许是看出了我有说不出的苦衷。这一番走着,直到傍晚的时候,我俩才来到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上。这镇子没什么人气,天才擦黑,街上就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店铺也都纷纷关了门下班。

我对方元观苦笑道,“看来咱俩今天开不了张了,还是先找个桥洞睡一晚再说吧,想来在这镇子上,那三个邪门歪道也不敢追来找我们麻烦。”

方元观摇摇头没说话,左右看了看,然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在地上写了几个字,‘驱鬼镇邪,捉妖镇宅!’我对他的举动很是存疑,这路上的人都匆匆忙忙的回家了,哪还有生意能做呢?

正想劝他别浪费时间的时候,远远的有个衣着一般的中年人匆匆走来,他的衣服不新不旧,质地普通,想来也算富裕家庭,但是一脸的愁容,脚步散乱不定,明显有心事。他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地上的字,但没停留,快步走了过去。

我觉得那中年人好似有麻烦事,但却没找我们,有点失望。但方元观却站起来拍了拍双手,对我笑着道,“行了,今晚就在这个地方休息,免得跑了生意。”

“你是说那个人吗?”我悄悄指了一下越走越远的中年人,然后对方元观道,“他看了咱们一眼就过去了,哪还会做我们的生意呢?”

方元观扁了扁嘴,“韩兄弟,一看你就是个学术派的驱鬼术师,对这些江湖上察言观色的事情很不在行。而我就是那种实践派,除了驱鬼本领高强以外,也略通一些心理研究。”

我见他越说越不靠谱,忙打断道,“好了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难道你是说那中年人待会儿会回来再找咱们做生意?”

他点点头,走到了路边靠墙处舒服的坐了下来,又向我招呼了一下,“过来坐吧,咱们今晚肯定是住不了旅馆了,你也别讲究了。”等我坐过去后,他才指着远处的一栋小楼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看那栋楼没有?坐北朝南,屋檐两边雕有瑞兽,窗户和门上都挂着辟邪八卦,而且窗户和门的位置十分对称,远远一看威严正气,邪气不侵。”

“好像真的是,这又代表什么呢?”我随他说的话,研究着那栋楼。

“哎!你这跟哪个师父学的,连这个都不明白?”方元观嫌弃了我一下,才接着道,“这说明那栋楼里的人也是懂行的,保不齐就是做驱鬼生意的同行,你没发现那中年人急匆匆的过去,推门而入了吗?这代表什么?说明那中年人家里出了事情,而且他跟这个房屋主人很熟悉。但是这一次他找房屋主人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否则肯定会先敲门得到回应后再进去。所以他应该是对这房屋主人之前的驱鬼不太满意,所以这次很着急的来找他再去处理一下。”

我不由赞叹方元观对事情细致入微的观察,要是我,也顶多看出那中年人家里有麻烦事而已,绝计是想不到这么多的。但随后又疑惑起来,“既然这中年人是找了房屋主人去二次驱鬼,那说不定这次就能成功了,何必找我们呢?”

“这你就又不懂了。”方元观颇为得意的道,那边的房屋门开了,正看到中年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载着另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中年人,上了马路,向来时的路行驶了去,等他们走远后,方元观才接着道,“那中年人的额头上有鬼气萦绕,虽没有危险,但他最近行事必定诸多不利。而他是来找房屋主人跟着他去驱鬼的,说明出事的是其他人,应该是中年人朋友或者亲戚。可其他人出事,却能将鬼气影响到他,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有多么麻烦,那位同行年纪不大,又没开天眼的样子,估摸着是解决不了这此的麻烦了。”

我对方元观的一番分析颇为拜服,赞叹几句后,又问,“可中年人和房屋主人没出门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要离开去其他地方驱鬼,那之前你又是怎么猜到要驱鬼的并不是中年人自己呢?”

“他若是给自己驱鬼,怎么还能有力气往那房屋主人家里跑呢?如果那鬼闹的再凶一些,恐怕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了。”

虽然方元观解释的都很对,但我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忙拿出行李,找出之前打下来的鸟肉吃起来。方元观也饿了,与我一齐,将剩下不多的鸟肉吃了个干净。

完事后他一拍手,很不在意的道,“行了,酒足饭饱,就在这里坐着等吧,那中年人肯定还会回来找咱们的,我们今晚就在马路上睡吧。”我望着马路左右的尽头,天色昏暗,两边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不由苦笑,想不到我韩天霖还有沦落到睡马路的时候,真是沧海桑田。

本想告诉方元观,这点鸟肉我俩最后的口粮,要是没等到中年人,我俩明早就得挨饿了。但见方元观如此洒脱,我也不再多说,擦了擦手,缩到墙里,埋着脸开始入睡。好在这时候天气也不算太冷,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人给推醒了。

睁眼一看,却是方元观将我给推醒了,他正站我跟前与另一个人说着什么。我抬头一看,正是白天我们所说的那个中年人,此时正一脸着急的对方元观哀求着,“方道长,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您就看在我女儿都快没命的份儿上,务必来我家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方元观还是一脸的为难,指着正迷糊的我,“我也想来啊,可你也看到了,我兄弟两人都在休息呢,明天还有重要的行程,这都是安排好了的。”

我听方元观得了便宜还卖乖,生怕把这苦主给吓走,忙站了起来,“大叔,不知道你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一听我提起这个,大叔立刻就哭丧着脸道,“哎哟!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哟!就是带女儿回乡下给老祖宗上个香,保佑她考个好大学,谁知当天晚上就迷糊了,也不发烧干嘛的,就是一直在说胡话!而且她•••她说的全都是我们村子以前的往事,她还自称是我们村子里一个很老的人,但那个人在我们村里一百多年前就病死了,可她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死了,非说自己修炼了仙术,现在是返老还童,硬是霸占着我女儿的身.体不肯离开!我请了镇上的胡大师两次了,可他都没办法解决,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听了大叔的话,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元观,“又是夺舍?”

大叔一愣,“什么夺舍,为什么说又?”

方元观没理他,带我走到一边,低声道,“不像是夺舍这么简单,因为这个附体的鬼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鬼,也是莫名其妙附了他女儿徐婷婷的体,主观来说它并没有作恶,所以严格的说不是夺舍。”他说完,又对我道,“另外,我刚才指你的意思,是想让你起来跟那大叔谈谈报酬的意思,要不然我一个道士的身份,和人家谈钱太俗。”

我不由皱眉,“我也是驱鬼术师啊,我谈钱就不俗了吗?”

“行了,少废话,你还想不想去彩南省搬救兵了?”他皱眉对我道。

我只好转身走到大叔跟前,“那个•••大叔,敢问你姓名啊?”

大叔擦了擦眼泪,道,“我叫徐欣维,你叫老徐就行了。”

“哦,老徐你好,我叫韩天霖,我们确实最近比较忙,没办法,马上要去彩南省有大生意,那边都谈好很久了,你这里的忙,我们也很想帮,可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