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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松了一些,这才道,“洛白来到粤东省后,就挑了一群人做他的手下,我也选入其中。然后,他就安排我们调查那个变节卧底‘殷亚绿’的情况,后来查到‘殷亚绿’其实还有个孪生兄弟,也在玄机门。但因为‘殷亚绿’潜伏到浊本会的时候,把他的资料都给销毁了,故此查不到他的兄弟是谁,而且他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无法根据姓名查到他的兄弟。”

“等等!”我忙止住他的话,“你是说,你原本就在粤东省,是洛白去了粤东后,才找你做了他的手下?”

邹玉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忙道,“那刚才那个洛白的手下告诉我,你们十人中,有一个人,之前在总部的时候,便跟着他了,这个人又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邹玉摊开手道,“粤东那边的分组人数也很多,我们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其他人,来了一个新人,如果没有介绍,或许做到退休也不会认识他。”

“那刚才那人和我说话的时候,你何必要跑呢?”我有点气急败坏。

“我•••我一时紧张•••见你们查这个,还以为洛白已经将我告发了•••”邹玉无奈道,又问我,“我是不是影响你们的计划了?”

我见事情已经如此了,多说无益,便又道,“算了,不管他了,你继续说吧,殷亚绿的那个孪生兄弟后来查出来了吗?”

“就是没有。”邹玉的表情又变得气忿,“洛白查不出来那孪生兄弟的身份,便说这人潜藏玄机门,必定有所阴谋,我们查不出来,便要遭受惩罚。否则,就要被他当作那叛徒的兄弟告发。我们这些人,没有办法,就被他一一单独叫去了办公室,等出来的时候,脸上俱是悲愤的表情。等轮到我的时候,我抵死不从,谁知没过几天,他就带着我回玄机门总部做例行汇报。”

我隐隐猜到了他所说的惩罚是为何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事,洛白已经死了,他的罪行最后一定会被揭发的。”

“谢谢!”他谢我一声,又道,“他昨天叫我去他房间,说这是最后的机会,然后就将我压在床上。我开始也很纠结,想着不如从他算了,可后来我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经历着什么,会怎么想,于是我又拼命挣脱开来,逃走了。”

“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去他房间的?”我疑问道。

邹玉想了想,“约莫在九点半的时候去的。”

“那他什么时候对你动手脚的?”我又问。

“他一直对我做心理攻势,说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话,然后就开始动手,占了我几分钟的便宜后,我就逃出来了。”

我‘嗯’了一声,“这么看来,昨晚那三个侍从听到的男人声音应该就是你了。后来他们离开的时候,你其实已经逃走了。”

“啊?什么侍从?”他有些诧异,向我发问。

我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行了,你跟我去五楼李助理那里,把话说清楚就可以了,他不会为难你的。”我想了想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史宇晓,以前跟洛白走的很近。”他回答道。

我不再多说,带着他回了五楼的李秀才办公室。李秀才见到这人,等听到我说了他是刚才逃跑的人后,差点扑上来。我忙拦住他,把情况说明后,他才反应过来,也对邹玉的情况表示同情,让他去找‘人事处’,给他重新安排一个工作。

等邹玉离开后,我又把刚才邹玉说的话告诉了李秀才,让他把‘史宇晓’这个人照过来,重新问话。李秀才便给那些手下发了消息,过了一阵,那群人陆续的回来了。可李秀才在那群人中左右寻觅一番,喃喃道,“怪了,怎么寻不着刚才那人了?”又瞪圆眼睛向其他人道,“史宇晓在哪里?”

其他人都互相寻找着,终于有人惊道,“怪了,史宇晓当真不见了!”

李秀才脸色越加难看,大手一挥,“赶紧出去找!别让那小子给溜了!”众人急忙又一次的跑出了屋子,脚步向楼下跑去。

“该死!”李秀才嘀咕着,“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呢?刚才那邹玉也真是的,和他又没有关系的事情,他乱跑个什么劲?”

我劝慰了他几句,但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沮丧,只好不再多说,转身向窗户走去,望着正在下.面四处搜寻的众人,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一股不良的预感。

过了一阵,楼下有几个侍从跑了上来,脸色不太好看,向我俩走来,“李助理,我们•••我们找到那个人了。”

“找到了?”李秀才一阵欢喜,忙又道,“那人呢?”

“他•••他死了。”那几人说完,都紧张的后退一些,好似生怕李秀才的怒火会烧死他们。

李秀才的表情果然变了,但没有愤怒,而是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刚刚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向那几人问道,“他的尸体在哪?人是怎么死的?”

我一说这个话,那几个人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好像要呕吐一样的表情,“史宇晓•••史宇晓他的肚子•••肚子全都空了•••里面的肠子和胃都•••呜啊!”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就低头呕吐起来,身旁几人忙扶着他到了窗边去了。我和李秀才面面相窥,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来了沮丧。史宇晓的死亡手法,明显和杀死洛白的手法一模一样。先前怀疑邹玉,但邹玉又证明了清白,之后又想找到史宇晓再调查那个,却发现此人也死了,这下线索又断了。而且史宇晓死在了外面,这下想瞒都瞒不住了,怕是不久,这里即将风声四起。

嘭!

李秀才猛然一拍面前的茶几,站了起来,喝了一声,“凡是跟着洛白的侍从,立刻都给我控制起来,没我命令不准离开!”说完又对我道,“林兄弟,这杀人凶手太过张狂,竟敢我们玄机门总部连杀两人,不将此人查出,我们怕是都睡不好觉了,这便幸苦幸苦,合力将凶手捉拿,你看如何?”

我点头,也知道他其实有着帮我找到那个高级卧底的意思,“好,林某万死不辞!”

话毕,李秀才立时按照一众人等,将剩下那八个侍从关到了监牢之中,等候审问。而李秀才和我则先去了那史宇晓丧命之处,看看有何蹊跷。史宇晓所死之处是在玄机门总部大楼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他靠墙坐着,两腿伸开,双手垂地,仰头望着对面墙壁的高处,脸上却无惊讶的神情。

我和李秀才来到现场一看,都是心里一凛。史宇晓的表情如此安详,竟与洛白的死状无二,莫非他也是被熟人喂了炸药入体?然后死的?我蹲下.身.子,捏了捏史宇晓的胳膊,手臂和腿部肌肉,都很松弛,说明他死前处于放松状态,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腹炸而亡。

“和洛白一样,都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吃下了炸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抬头对李秀才道了一声。

“可恶!”他一拳头砸在身边的墙壁上,“这凶手好生可恶!”

我又低头在史宇晓的嘴里嗅了嗅,没有迷.药的气味。张开他的眼皮,眼珠子里也无中‘迷魂术’的迹象,确定了与洛白一样。站起身来,嘀咕着,“这就怪了,此人给史宇晓也喂了炸药,莫非他与史宇晓也是好友?这凶手与洛白和史宇晓同为好友,莫非是剩下那八人中的一个?”

李秀才怒目道,“是那八人中的一个就行,我待会去将那八人挨个用刑,不信他们不交代!”说着话,他转身就要走。

我忙走过去拦住了他,“你们玄机门不许严刑拷打,你别做错事!还是找人来一个个审吧!”李秀才叹气,说也只好如此了。他又吩咐其他侍从将现场看守好,尤其注意别让周围的其他玄机门门徒到这里来,能把这风声守住多久就是多久。

安排好这一切,我和他一起来到了监牢里。这监牢中之前还关押了三个昨夜在总部大楼六楼当值的三个侍从,此时一见到李秀才,都扑到囚笼边高喊着‘冤枉’。李秀才见三人可怜,又想着他们三人反正没有嫌疑,扣押他们也只是为了不走漏风声而已,便让我将三人带到五楼办公室软禁。

又来到刚关押住的八个侍从跟前,那八人也大声喊冤,李秀才喝了一声,“不许喊!”,八人这才不再呼喊。

李秀才在八人跟前踱步来回几次,对着其中一人道,“我且问你,你们这些跟着洛白的手下中,有几个人是粤东那边的?又有几个原本就是总部的,后来才跟着洛白去粤东那边的?”

这人思考一番,“李助理,我们粤东那边门徒众人,往常时有人进出,这多一个少一个的,我们还真不知道是谁?”

李秀才点点头,这番说辞倒是和邹玉说的一样,又对着所人发问道,“那洛白去粤东省履任的时候,肯定是带着侍从的吧?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带去了几个人?”

那八人沉思了一番,有一个人开口道,“回李助理的话,好似是带去了两个人。”

话刚说完,旁边又有一个人道,“谁说是两个人?分明是带去了一个人?我记得很真切。”

又一个人道,“胡说,应当是四个人才对,洛组长当时好歹是从总部过去的,怎么可能就带两个人?一个人的?”

李秀才听得头大,呼喝一声,“都给我住嘴!”

囚牢一时安静下来,李秀才带着我走到一边角落里,为难道,“怎么办?虽说确定这八人中必定有凶手,但一时也查不出来,进入了死胡同。”

我看向那八人,却是苦笑着摇头,“若那八人中真有凶手也就罢了,这还好查一些,但现在我却有一种直觉,那凶手并不在八人之中。”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道,“按照那凶手的本领,他必定是个狡猾无比之人,如何会这么办老实的束手就擒?他也知道我们按照推测,必定会怀疑到这剩下八人身.上,怎么可能还躲在这里?让我将他慢慢查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