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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了一会儿,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按下接听后,就恭敬的对着上面道,“喂?金总,您有什么吩咐?”那边刚说了一句,小马脸色就变了,“啊?什么?不不!金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别冲动啊•••我马上就回来!您别急!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挂了电话,开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我见车子陡然加快,有点担忧的道,“马兄弟,怎么了?你开慢点儿!”

“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马脸色发苦,“金总突然通知我,说‘兴书农庄’的项目做不了,他要撤资离开,让我别带老乡过去了,还是送回村里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严重?”我也替小马紧张。

小马无奈道,“就是不知道啊,我刚才稳住了金总,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说完又对我道,“韩兄弟,一会儿到了小镇,你就赶忙下车吧,我得抓紧时间去幽花村。”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卡车很快开到了附近一个小镇上,我带着云娘下了车,与小马简单道别后,他立刻离开了。望着他卡车消失的影子,我也只能暗暗祝愿他化解掉面前的困难吧。随后又担忧起来自己该怎么办,虽然靠着小马的卡车,我和云娘来到了附近小镇,可身上还是没钱,又该上哪挣这路费去呢。

暗叹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不到我一身本事,居然会挣不到这区区路费。随即又想,玄机门和浊本会的主业都是为人驱鬼镇妖,那我为什么不能靠驱鬼来赚钱呢?有了这个想法,我顿时来了劲头。带着云娘在街头上晃悠了一圈,不由又泄气了,我在这里无根无基的,谁知道我是驱鬼的?上哪找业务去?难不成竖个旗杆,上面写‘驱鬼镇妖’几个字吗?

就这样,我俩在街上一边晃悠,一边思索着赚钱的方法,可直到天黑,也不知该怎么办。正想不如带着云娘找个深山老林中,打两只鸟和山泉水来充饥时,前面的一条巷子中突然传来阵阵哭声。我听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便向那巷子走近几步,看到一个男人正蹲在角落里,拿着一瓶烧酒,边喝边哭。我仔细端详着那个人,顿时一惊,“小马?!”

他听到我的话后,也是停了一下,但哭声没停,有点迟钝的看着我,带着哭腔讶然道,“韩兄弟?你•••你怎么还在镇上啊?”

我一时尴尬,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我是因为没钱坐车,“我•••我被一点事情耽搁了,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地方喝闷酒啊?”

听我提及此事,他又恢复了悲怆,抹了一把眼泪,“哎!别提了,兄弟我命苦啊,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结果那‘兴书农庄’不办了,我还是要待在村里做农民!”

“怎么回事?你那位金总还是执意要撤资吗?”我关切的问道。

他‘嗯’了一声,“鬼知道那幽花村是怎么搞的,金总从城里带来的施工队,昨天一下子死了三个人,金总说太邪性了,他不敢再搞下去了。”

我一惊,“死了三个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可以报警处理啊!不会是事故吧?”

“不是事故!也不是凶杀!”小马叹道,又喝一口酒,“要是这两个原因反而好了,金总也不至于给吓走,那三个王八蛋是喝醉酒后,跌到了野湖中淹死的。”

“三人同时淹死?”我也觉得惊骇,向他确认。

他又点头,“对,因为这三人都比较好酒,平时就喜欢聚在一起灌猫尿,昨天三人下班后就聚到宿舍里,边喝边聊,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有个人提议说去野湖散步,三人就咋咋呼呼的去了,结果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三人漂在野湖的水里面。”

我皱了皱眉,“这按道理也就是个比较严重的意外,你们金总至于被吓跑吗?”

“哎!韩兄弟,你不知道。”小马又叹息,“我们金总虽然比较迷信,但确实不是胆小鬼,否则生意也做不到这么大。问题是那三个人死前几天里,金总就反复做一个梦,梦中看到一个穿着花点子连衣裙的女人坐在他的床尾,背对着他一耸一耸肩膀的抽泣,一边哭还一边念着字,可他醒来后,总想不起那女人念的是什么字,等那三人死后,金总才恍然大悟,梦中女人念的正是那三个人名字!”

我只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真的假的?不会是金总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会!”小马连连摇头,沮丧的道,“我刚才去幽花村见到金总了,他说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件事,被吓得脸色煞白,别说进行项目了,他连待都不敢再待下去,今晚就要收拾行李先回省城,然后再慢慢撤设备。”

我听完他的话,为他惋叹的时候,也觉得他所说的事情实在惊悚。心中却陡然一动,按照他的说法,这幽花村难道是闹鬼了?这不是正有我的用武之地了吗?

见小马还要喝,我忙抢过他的酒瓶,“小马兄弟,你快给金总打个电话,让他先别急着走,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韩兄弟,你可别胡闹,你与他要商量什么事情?”小马被我夺走酒瓶有些不高兴,伸手就要来拿回来。

我把酒瓶抬高,“你别喝了!我说的是正事,我有办法帮你把这‘兴书农庄’项目进行下去,但你得立刻带我和那位金总见个面,而且要快,否则等他回了省城,就一切都晚了。”

小马听了我的话,愣了半天,上下打量着我,“韩兄弟,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可别拿我寻开心!”

我将酒瓶往巷子里用力甩去,吊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将小马一把拽起,“我有什么心思和你寻开心?你快给金总打电话,让他等等再走,然后开车带我俩去幽花村。”

小马想了想,然后用力一点头,“好!死马当活马医吧!”,说着拿出手机,拨给了金总。那边许久才接起,小马对着那边又是说好话,又是挽留,最后才开心的挂了电话,带着我俩边往卡车跑边说,“金总电话里说了,看在我的面子,愿意再多等两个小时,咱们快上车,我加快速度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

三人上了卡车,小马虽不知道我有什么手段留下金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敢拿十分的努力来博。

卡车在夜路上一阵飞驰,直开得我心惊胆战,小马车上又我媳妇要不要紧,我说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在一小时多几分钟之后,卡车终于来到了一个地处荒僻的山村里。山村南边竖着一排排的活动板房,再往南边,则是一片正在动工的工地,上面有打桩机,挖掘机之类。不过此时都停了下来,有不少工人都站在活动板房处,往村子口眺望着。

村口正停着两辆多功能车,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西装的中年人站在前面车子的驾驶位外面,一脸愁容的抽着烟,见到小马的卡车过来,他将烟扔掉地上踩灭了,向我们走来。两辆车里也走出来几个人,一身黑色休闲衣,估计是他的下属和保镖。

小马停好了卡车,跳下车来,带着我俩向金总走去。

“小马,我真的是看你帮我不少忙的份上,才肯多等你两个小时,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我还得连夜回省城呢。”金兴书虽然投资面临失败,但依旧保持着儒商风范,对小马说话还算客气,但闻到小马身上的酒味,还是皱了皱眉。

小马忙道,“真是耽误您时间了!金总,但我在路上遇到这两位朋友,听了您的遭遇后,非要来见见您,说是可以让您的项目继续下去。我也确实想为您分忧解难,您就这么撤资走了,不仅我们有损失,您自己也有损失不是吗?”

金兴书听了小马的话,略微点头,向我打量来,又伸出手来,“这位朋友,敢问贵姓,不知有什么指教啊?”

我笑了笑,与他握了握手又松开,“免贵姓韩,指教不敢当,就是听了您的情况后,觉得我可能有办法替您解决这个麻烦。”

“你的意思是?”金兴书不由又打量了我一番,他刚才虽然对我表现的很尊重,但看到我和云娘的样子后,肯定还是有一点轻视的。但此时听了我的话,不由对我加重了眼神。

“没错。”我间接回复了他的问题,“我是个驱鬼术师,如果您真的觉得这里闹鬼的话,我正好可以帮你的忙。”

他听了我的话,脸色一喜,“你真是驱鬼术师?哎呀!好好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说着话,他忙将我向里面的活动板房处让去,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他边走边道,“实不相瞒,我在这里的第一期投资金额就有七位数,这么一撤,我也是血亏,你要真能帮我平事儿,我保证亏待不了你!对了,小马和你说过这里是什么情况了吗?”

“听他说了个大概。”我道,同时想起帮秦浩军母亲驱鬼那次,虽然最后不算真正的成功,但也一次拿到了十万块钱,可以想见驱鬼这件事有多么来钱了。眼下这金兴书是个大老板,给的钱自然更多,到时候我就不用再为自己和云娘的路费愁苦了。可不知为什么,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些矛盾,但却想不出来。

“我和小马关系不错,昨天的情况他都清楚。诶!韩大师,里面请,这里是我们暂时的办公所,还是比较简陋的,您可别嫌弃啊!”金兴书来到了一栋与其他明显区别开的活动板房,请我和云娘上了二楼中间最大的卧室,小马和金总的一干手下也上来了。这里的装饰略上档次,应该是金兴书公司里那些领导居住的地方了。

“哪里哪里。”我也客气着,然后又进入了正题,“金总,我能看下酒后溺水的那三名工人尸体吗?也要知道下这三人死得究竟有无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