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我问,“这女鬼是什么样子的呢?无缘无故的干嘛要闹三才村呢?”

老板娘瞅了瞅四周,靠近了我,“这事儿吧疯传的很,什么说法都有,有说是被拐来一女大学生受不了,上吊自杀的,有说是农村妇女发现丈夫外面打工有人了,气不过喝农药走的,还有说是一个寡妇,大半夜被仨男人踢了门,欺负了,还是一家爷们儿三代,寡妇实在气不过投河走的。”

我哭笑不得,“这也不能死这么多人啊,肯定只有一个真的啊。”

老板娘收回身子,“这事儿当然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我现在也不好乱说不是。”

我一听那个气呀,没这么吊胃口的,这会儿知道不能乱说了,刚才你可说的满是劲头啊。

但看这老板娘的意思,她貌似知道点内情,想了想,笑道,“老板娘,看你这儿也没什么事情,这样,你让烧菜师傅再给我们上个招牌菜,再来瓶好酒,你陪我们唠唠!”

老板娘立即喜笑颜开,跟厨房招呼了声,又屁颠颠的拎了瓶白酒过来,这包装一看就不便宜,我强忍着心疼,给老板娘和自己倒了一杯。

老板娘滋了一口,“哎呀,出来做生意不容易啊,好些时候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我怕耽误事,小抿了一口,“老板娘,您赶紧给我说说,这三才村到底是怎么开始闹鬼的?”

老板娘是东北人,酒量不错,一口下去脸都没红。跟我说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让我听完就忘,千万别跟外边嚷嚷。我打了保证后,老板娘终于开口了,说她有一个妹妹,嫁到了三才村,闹鬼之前就一直住村里,后来闹的实在凶了,就搬到了城里。她妹妹开始还没搬走的时候,她去串门,说聊其他的都好好的,就是一问到她村里为啥闹鬼,她妹妹就闭口不言,好像很忌讳说这件事,而且不肯留她过夜,哪怕太阳都要下山了,都非要自己老公送老板娘出村。

后来她妹妹就搬到了城里,直到前不久,她妹妹不知为什么和妹夫吵架了,她去城里劝架。到的时候妹夫已经赌气出门了,她就留家里安慰妹妹。

姐妹俩说了半天,总算说缓和了过来,闲来无事,她又问了三才村闹鬼的事情。

这次妹妹却敢开口了,说是离三才村远了,她才敢说出来,因为那件事太可怕,太邪性,不敢说,也怕说出来吓着姐姐。

事情开始于一个夜晚,她村上有一个酒鬼,叫沈红宝,四十多的人,天天去隔壁村或者镇上找人喝酒,一喝就到大半夜,然后摸着夜路回家,家人怎么劝都不听。

这晚,他又是喝到了凌晨两点才结束,提着个酒瓶晃晃悠悠的哼着歌回家。

他走的路两边都是小树林,这晚月光很亮,脚下的路也走了几十年了,熟的很。

可走了一会儿,他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他哼的曲子一起哼,还是个女的。

沈红宝还没觉得怕,就以为是村里哪个胆小女人走夜路,跟在他后面,就停下来四处张望,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哼着的小调也没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以为自己喝的太高了,都出幻听了,就继续边走边哼。

可刚没哼没几分钟,那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时刮起一阵凉风,沈红宝起了一身寒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也不敢悠哉悠哉的了,加快脚步就往家赶去。

走的越快,他却听到女人哼歌声越来越响,好像在靠近他。

他此时对这哼了小半辈子的调子是无比的恐惧,终于崩不住了,甩起酒瓶子往身后抡了一下,酒瓶掉地上碎了,他‘啊’的大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前面跑。

可跑了没一会儿,他看到道路前面出现了一个东西,靠近一看,居然是个碎了的酒瓶子,地上有酒洒出来。

沈红宝差点瘫坐到地上,知道这是碰上鬼打墙了。

他跪到地上,朝四周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了一阵,然后走到路边撒了一泡尿,最后想了想,忍着恶心捧起一把尿洗了把脸,然后再往前跑。

本以为刚才那番动作能辟邪,谁知走了一阵,又看到了那破碎的酒瓶。

沈红宝不敢跑了,就地躺了下来,准备挺尸。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附近有人铲土的声音,他强撑起脑袋看,在路边的小树林中看到一个浑身发着白光的女人,正抡着铁铲在铲土。

沈红宝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妈呀!那哪是个活人啊,分明是个一身黑脏的女鬼。她的脸烂了大半,双手都烂没肉了,就一对骷髅手抓着铁铲在一棵大树下铲土,发现沈红宝望着她,她扭过脸朝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举起骷髅手朝大树下指了指。

沈红宝朝树下看去,有一个开着盖儿的小木箱子,里面散出了黄金珠宝的光芒。

这时,女鬼用嘴型对沈红宝说道,“就在这里。”

听完这话,沈红宝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沈红宝的老婆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叫醒的,说他八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喝醉了睡路中间,全村的人都看到了,狗打他身边过都借他身子撒了泡尿。

沈红宝想起昨晚的梦,知道这是要发财的节奏,一向怕老婆的他破天荒的没认怂,把他老婆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回家去了,给他老婆气得当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沈红宝也没在意,一心都是要发财的念头,觉得这老婆不在家也省得碍事,等有钱了去城市找个肤白条儿顺的漂亮娘们做老婆。

当晚,月上枝头的时候,沈红宝拿了铁锹,手电筒,绳索,去了昨晚他喝醉酒后睡着的地方。

找到了那棵大树,然后开始挖了起来,刚挖没多久,下面就碰到东西,他扒开浮土一看,是个白乎乎的东西,剖开周围的土后再看,他瘫倒在地,居然是一口白惨惨的棺材!

这棺材非玉非石,周体发白,有点像汉白玉,但比汉白玉要细腻,更可怕的是,里面还传来了女人哼小调儿的声音,正是他昨晚哼的曲子。

沈红宝吓得魂都没了,哪还敢开棺材看,对藏在里面的金银珠宝更是一点兴趣都没了,这是有命拿,没命花呀!

转身就要跑,远处却传来声音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婆回来了,正背着行李站在路边怒冲冲的喊着他。

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丢下铁铲,向老婆冲去。

老婆见到他就骂,“你个挨千刀的东西,昨天还敢骂我?你再骂,我就跟你离婚!”

沈红宝搂着他老婆就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哭了半响,发觉老婆的身体越来越凉,也不说话了。他觉得不对,抬头看,自己哪是抱着老婆,分明是昨晚那个白衣服的女鬼。

不过这女鬼现在倒不十分可怕,正常人的皮肉,就是一身白的发光的衣服。

沈红宝想撒开手跑,可双手像被冰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这时女鬼低下脸,冷冰冰的对他道,“去把我的棺材挖出来,敢跑我就吃了你。”

沈红宝身体能动,但也不敢跑了,心如死灰的捡起铁铲,来到白色棺材旁,把周围土挖掉,然后用绳子把棺材拉了出来。

做完后,再转身想问女鬼怎么办的时候,发现女鬼不见了。他下意识的想跑,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去推那棺材的盖子。

盖子推开后,他看到里面居然是一个???

老板娘说到这里就停了,然后摊开双手,“故事就这么多了,这是那沈红宝发疯之前告诉他老婆的,他老婆谁也没敢告诉,就告诉了我妹,她俩关系最好。”

我一愣,“这就没了?”

老板娘把我那瓶白酒最后一点也灌进了嘴里,“就这么多了,沈红宝说到开棺材的时候,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时候,然后就开始说胡话,灌了半个月中药也没见好,现在彻底疯了,整天在村里游荡,老婆也跑了。”

我又问她,“那闹鬼的事情呢?”

“哦!”老板娘也意识到重要的事情没说,“沈红宝发疯后村子里就开始有个白衣女鬼到处晃悠,最喜欢在夜里趴人家的屋缝往里边吹冷气,谁家屋子有个窗户缝,门缝,屋顶洞什么的,要是不挡住,当晚你就会看到一个白惨惨的女人脸贴着上面朝你吹气,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后来村里也请了道士和尚来看,可都来了都没敢接手,有个道士来这后看了看,喝了杯水就跑了,问他们到底是什么鬼怪都不肯说,现在这村子人越来越少,都快废了。”

我问,“那这个喜欢吹气的女鬼,是不是也穿着白色的衣服?”

这时又有客人来了,老板娘起身招呼,临离开时跟我们说她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老板娘走后,我看着云娘和韩雅依,问她们什么看法。

云娘说农村闹鬼本就多见,一些村里人喜欢夸大说辞,但这老板娘说的有鼻子有眼,估计也不是空穴来风。

韩雅依也符合说同意,我叹了口气,说管她是不是女鬼呢,反正这三才村是去定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吃完饭,我们上了楼休息。

睡到半夜,我突然醒来,听到屋顶有瓦片松动声,不由一惊,想起老板娘说的那个吹气女鬼,难道这就来了?

眯起眼睛静观其变,过不多时,顶上瓦片揭开了一块,有月光透过射了进来,倒没有女鬼贴脸来看,却是一根铅笔粗细的金属管插了进来,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