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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颤颤巍巍的向他道了声谢,就不敢动了,也不敢走。

荷叶帽猛的抬头,空中却发出云娘的声音,“洛公,别害怕,这是我控制的行尸,知道你有危险,特地来救你的!”

我大喜过望,“云娘?原来是你,我刚才真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了!”

“嘻嘻嘻!洛公就算真掉进黄泉,我云娘也必定将你捞上来。只是我的真身还在韩隐村,这里的确发生了太多怪事,一时回不了仙宫,这几个小贼胆敢入我仙宫窃宝,被机关杀了四个,剩下这个就被我摄了魂魄,成了走尸。”

我又听到‘尸’这个字,忍不住好奇问,“云娘,我刚才听那人说什么五尸,这五尸究竟是什么怪物?”

云娘没回答,很着急的口气,“这走尸挣扎的厉害,我快压不住了,你赶紧去仙宫,找到紫烟阁,有什么话我们见面再说!”

“可你给我的地图上并没准确的仙宫地点,我去了那屋子后,只在里面的棺材中看见一首怪诗,我又破解不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地点吧!”

云娘不再说话,荷叶帽身体一抖,好像刚从睡眠中醒来,四处张望着,脑袋耸在脖子前面,突然转身大步跑开,眨眼不见。

我无奈,知道云娘已经走了,又回到赵新杰尸体旁,探他鼻息,确定已然死绝,才把他之前从我身上搜去的黄符,水云刀,地图之类东西拿了回来。

做完这一切,我本打算先找到韩雅依,再继续去仙宫。

可我与她失散在这茫茫大山中,又没有联络工具,想找到她如同大海捞针。

干脆先去仙宫,找到云娘后,让她帮忙找到韩雅依。

打定主意后,我肚子里咕噜咕噜发叫,想起赵新杰这恶人赶了我一天,路上怕我挣脱,竟没给我一点水米。

又在他尸体上摸了摸,只翻出半块干饼,也不顾多想,三两口咽了下去。

此时已是深夜,方向不明,夜路难行,我怕乱走再生茬子,便找了棵枝干宽阔的大树,费老劲爬了上去,将自己捆在树上,对着月光,准备入睡。

可心中多事繁琐,一会儿担心韩雅依,一会儿又想起爷爷,最后是云娘留给我的那首怪诗。

我在心中默念那怪诗,心知这诗中藏着诸多风水暗语,可我对风水一窍不通,如今要研究这诗,如同让个三岁小孩去开飞机,难同上青天。

思来想去睡不着,索性拿出那张地图,对着月光看,刚看两眼,发现地图上有个木炭圈出的点,应该是之前洛成栋研究地图时画的,不成想这时却帮了我大忙,这应该就是仙宫真正的入口了。

这个圈出的点在花棠山的西南角,我在规划出路线后,心中稍稍安然,将地图纳入怀中,渐渐入睡。

黎明,我被树林中各种鸟叫吵醒,探头向下张望了会儿,确定没人,才小心翼翼地爬下树,找准了方位,然后向着正确的仙宫入口行去。

刚走没一会儿,天空中乌云开始排兵布阵,雷声渐起。

山区里面就是这样,时雨时晴,这雨看起来随时要下,我急忙向前跑去,看看能不能找一棵大点的树避避雨。

刚跑没几步,前面忽然冲出来个黑影,与我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后跌去。

我实在没想到在山里面也能撞车,又担心是浊本会或玄机门的人,急忙爬起戒备,见摔倒那人一身硬皮衣,身材娇小,是个女人。

“韩雅依!”

“韩天霖!”

我俩齐齐喊出对方姓名,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巧。

我忙将她扶起来,此时雨点子打了下来,我虽然与她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再待下去,两人都要成落汤鸡了,正好看见远处有棵大树,我让她赶紧跟着我向大树跑去。

一路狂奔来到大树底下,韩雅依突然拽我衣服,又朝个方向指去,那里有一栋方便屋。

这屋子真是救了大急,来到方便屋里,我俩各自进了房间,把身上淋湿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在烤架上升了火,烧水烘衣。

一切妥当后,我把自己昨天的经历都告诉她,韩雅依听着我那一波三折的历程,不时发出惊叹,很是后怕,最后听我说是云娘出现救了我时,她才放下心来。

可她的经历却简单多了,她被迫逃走后,慌不择路,找了个没人的山洞中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天,到晚上也不敢睡,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她钻研起那首怪诗,说来也巧,她虽然不懂风水玄术,但在韩隐村学了多年的法术,法术中有诸多技能暗通风水,她将怪诗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思索,竟破解出了大概方位。

她虽不知我有没有死在洛成栋手上,但心中总对我存在一丝希望,便决定自行去仙宫找云娘来救我,不想半路上与我撞见。

我俩说完,都感叹世间巧合,虽然出韩隐村后,一路上碰到赵新杰和洛成栋的诸多阻拦,可最后我俩总算又重聚到一起,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推门,没推动,就开始敲门。

我俩猛站起来,各自拿出家伙,警惕的看着门。

“里面有人吗?麻烦开个门,我们是驴友,避避雨!”有人喊道。

我和韩雅依对视一眼,她点点头,把武器放了下来。

我把水云刀尽量的藏到怀里,莲花宝剑太长,收不起来,韩雅依的弓也是如此,只好藏到了一个卧室中。

开了门,一窝蜂涌进来三个人,都浑身湿透,穿着森林迷彩服,看样子都二十五六的样子,其中有两个戴个眼镜,像是学生。

“谢了,哥们儿!”有个胖胖的戴眼镜驴友对我感激道。

我摆手表示没关系,让他们先里屋换衣服,然后出来烤火。

他们四个进去脱掉外面一层湿衣服后出来,与我们围坐在一起,见我们只有水,他们慷慨的拿出两个绿色罐头和压缩饼干给我们。

我看那压缩饼干开过封,笑着推辞了,罐头就接了过来。打开罐头香气扑鼻,肉都是红色的精肉,吃在嘴里却无比柔软,我和韩雅依也的确饿了,一人吃了一罐头。

这三人也不生分,和我们闲聊起来。

我们得知他们是省城的大学生,刚读大二,平时就喜欢户外探险,这次就趁放假到花棠山来玩。

我一听他们的大学名字,挺巧的,就在我念的大学隔壁,是兄弟学校。

听他们说起大学,我心里有点着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校了,可现在这么多事情缠着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呢,一时愁云满肠。

有个戴眼睛的瘦子见韩雅依长得漂亮,想套近乎,问她我俩是干什么。

韩雅依刚要回答,我怕她说错话,抢先说我俩是附近的村里人,在个不远的小城市读大学,现在刚谈恋爱,就趁着放假来山上游玩。

说完,我松了口气,这借口有点勉强,但也算说得过去。

这三个大学生也没怀疑,又听我俩是搞对象,就识趣的不再偷瞄韩雅依。

倒是刚从韩隐村出来的韩雅依没怎么见过现代装备,对这四人身上的手电,求生刀,打火器很有有兴趣,不时的看,搞得那三个大学生有点尴尬。

又聊了一会儿,我得知了他们三人名字,胖胖的眼镜男叫朱阳鸿,是个小开,见识广也有主意,是这个小队伍的头。另两个人,一个叫陈平祥,外貌普通,就是个子贼高,估计有一米七九,但很害羞。还有就是刚才跟韩雅依搭话的瘦眼镜男,叫裘艺冬,有点好色,爱拍朱阳鸿的马屁。

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我放下心来,应该就是三个单纯的驴友,今晚暂且和他们共住一夜,明天就各奔东西。

正想着,大门被推开了,又进来两个拎着包的中年人,块头挺壮,背后别着复合弓,都穿着休闲装,戴墨镜,其中一个胡子拉渣,另一个却没胡子,两人表情挺严肃,也是一身水湿。

他们一进来,就四下打量着,在我们五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裂嘴一笑,“我俩是附近的猎人,这两天进山打兔子,还没打着几只呢,就碰上这鬼天气,我看这雨起码得下一夜,咱们估计得一起待一宿了。”

三个大学生挺热情,腾开位置让他俩坐了下来,又递去罐头和饼干,说反正明天就下山了,东西也吃不完。

两墨镜男看着严肃,一说起话来却活络的很,不一会儿就和三人打得火热。但问这俩墨镜男的名字,他们却说叫名字多生分,管他们有胡子的叫阿魏,没胡子的叫阿霆。

我在一旁微笑的敷衍,心中却冷冷的,没听说进山的猎人穿休闲装,戴墨镜的,也就忽悠这群没社会经验的大学生。

墨镜男又打开自己的包,里面有两只被射死的野兔,其中一个墨镜男找了个盆,把野兔收拾一番,然后放到烤架上烤,很快香气四溢。

兔子烤好了,我们人多,每个人就分到一点肉,我说刚吃了罐头,不太饿,你们吃吧,转头示意韩雅依也别吃,谁知她压根没注意到我的提醒,欢喜的接过一个兔子腿,啃了起来。

也不怪她,在韩隐村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社会经验连这三个大学生都不如。

吃完兔子,不知是谁提议说鬼故事,大家都同意了。

我看着那俩行迹诡异的墨镜男,心想今晚肯定是不能睡了,听听也无所谓。

接着,作为大学生头头的朱阳鸿先讲了一个关于雪山攀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