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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云淡风轻。但世间每个人实则为自已的事奔波不息。就像风起云落一样,凌然有序间,却是生生不息。。陆芸忙着工作、照顾老父亲,罗简忙着新上任的副局长工作,顾雪桦而在河东省城的妇幼医院产下一女,六斤三两。

在女儿出生之前,她给罗简打过多次电话。就像所有的小女人对自已的男人一样,每次都温情脉脉:“罗简呀,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要是男孩的话,叫什么名字?女孩,又叫什么名字?”

或者,也会说:“罗简,我感到他(她)蹬我了,好疼。你说这孩子,杂就这么调皮呢!”

枯燥的怀孕日子,顾雪桦给罗简打电话也算是一种调剂。怀孕这事儿,其实对顾雪桦来说,也算一场修行。知情她孕事的人,并不多,除了清泉县这帮同事看到她肚子隆起之外,她以前在省城的同事,她的家人,都不知道。

就连她认为交好的罗简的妹妹罗盈,她亦不敢提起。她也想过了,在罗简未能与她走在一起之前,她回到清泉,就算是请保姆,也没有人知道这孩子是她和罗简的。而在省城,她可以选择不与那些交好的同事相见。甚至可以待孩子长大一些,她可以说,这是与前夫秦凌所生,两人因为感情不和,而离了。

这是表象的东西,深层里,特别是白天睡多了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那些关于感情和孩子的困扰就一层层地身她袭来,带给她身心的痛楚,也带给她感情的困惑。要不是自已怀不了孕,三十多了没有生育,她才不要与罗简生孩子。要不是自已孤身一人在清泉工作,她也不要与罗简交好往来!……但是,她心里又感激罗简赐给她的宝贝,圆了她的女人梦。有时候每每想着那一晚的激情,还带着她少女的羞涩。

“雪桦,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真的。”每次,罗简都淡淡地这样回答她。

其实,不仅顾雪桦,就是罗简,他对顾雪桦的感情同样特别纠结。他既想见她,又怕见她。如果见了她,罗简感觉对不起妻子陆芸。如果不见她,不理她,他心里却还惦念着她。毕竟她肚子里是他的种子。

男人的情怀,往往与自已的骨肉连在一起。而不是那些每隔二天或者能天天做的爱。爱如流水,精如行云。现代男人,可能有些人会经历很多女人,与不同的女人上床,也打过很多野炮,但是,在心里沉淀下来的,让你产生感情的,却是那些为你生养过的女人。哪怕是打胎,也算。

罗简有时候也想自己真不是一个好男人,自已所做的一切对不起陆芸。甚至常常谴责自己,就是好人都算不上,多少夜里受着良心的煎熬。顾雪桦越是这样问他,他就越是心里自责。因此,每每这时,他就是打马虎眼,含含糊糊地回答。即便是这样,顾雪桦听了,还是很高兴,她有时候在那边撒娇着说:“罗简呀,那你说说嘛,男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叫什么名字?”

罗简说:“我还是没想好”。

顾雪桦不高兴了,嘟着嘴说:“你就一点没有放心上?”

顾雪桦话说起来好像很伤心一样,罗简听得出来。

罗简不说话。

顾雪桦说了,见罗简没有理她,便又说:“我这两天就到预产期了,也不知哪天生!哎,也不知是顺产,还是要剖腹产,你说是顺产好还是剖腹产好”。

罗简应了声:“听医生的。”

其实罗简也知道顾雪桦说这些话的意思。她的预产期到了,马上要进病室,你怎么不去看一看她,或者你来不来,你有一句话也好呀。但是罗简没有敢表态。他有时候觉得自已真是懦弱,是胆小鬼,是上不了面子的男子汉。

顾雪桦见罗简很纠结,很含糊,便大咧咧地说了:“好了好了,罗简,我不为难你了,这样吧?你想好了男孩女孩的名字你告诉我,最好每样列几个这样我好挑选”。

“好,等晚上的时候我就查查这个新华字典,看看是挑选起什么名字好。”罗简回答她。

“好吧!那就这样吧。”顾雪桦也没有多说话。转而,她又想了想:“我们在省妇幼这里,其实条件也挺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相反,我得提醒你,我上回听李月明说你跟泉城医院蔡小雅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好像闹得满城风雨?我得提醒你,你以后在这方面,还得注意点,身在这样场合,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起来很和善,但是背地里却恨不得踩你一脚。”

“你想想,这回你的职务上来了,你就将位置占了,那别人就上不来。这次虽然我听说李书记指定你为副局长,但是啊,这副局长肯定不是很好当的。毕竟,你的卫计局的资历,是无法跟原来的那帮人比拟的,而且,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垂诞很久的。如果你在男女感情上的事情处理不好,被人家抓了把柄,到时候就为难了。”

顾雪桦提醒罗简与蔡小雅往来时注意一下,实则,她也担心这罗简因为受不住蔡小雅的诱惑,而掉进蔡小雅的温柔乡里。

罗简听着顾雪桦话里的意思,他是有苦说不出,她本来和蔡小雅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关系。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又要结婚又要什么的,但是呢,因为这妻子陆芸到招商局闹了,这不是真的,也几乎成为真的。况且,蔡小雅的母亲和父亲还跑来找罗简,这事还能假?这样罗简觉得自已真是背了黑锅,天大的柴火灶火锅。

“好吧,这方面我注意的。我最近与她没有联系,而且,她最近也培训去了,放心吧!”罗简回答。

“还有,你跟踪的精福药业在清泉县的投资项目,招商局这边的人我是理解的,他们将企业招进来了,资金到位了,肯定就不管了。但是,咱们要求招进来只是开始,他的设施要进驻的时候,你一定要跟踪一下,那就是排污的设施一定要跟上。现在讲究的是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将清泉县的大好环境破坏,就是引进这个药企,也没有什么用,相反会成为人民的罪人……现在的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并且有规律就是,你做好事,人们不一定记得,但是你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咳……我说这些的意思你懂吗,就是你在工作之余多跟踪他们,将环保设施一并弄起来,免得到时候环保过不了关,到底是罚呢,还是不罚,你与华康是朋友,到时候真要环保受处罚,他定然找你托关系……到那时,就会很难堪。所以,及早布局,加强防备,防患于未然,才是重要的。”

顾雪桦对罗简说这通话,完全是因为罗简不论是资历,还是以往的简历,都太单薄了。而且,他在常务副县长,也就是现在主持县政府工作的李月明的眼里,也印象不好。他印象不好,就是那天陆芸到招商局闹事,而他在。就在第二天,这李月明与顾雪桦一起坐车的时候,他就在车上将陆芸找罗简的事说了。同时还感叹道:“这个卫计局的干部罗简,干活倒也扎实,但是家庭关系处理的不好,怎么可能让妻子来招商局闹事呢!唉!”

其实顾雪桦所说的这点,差点就成为了他成为卫计局副局长的拦路虎。要不是县委书记李胜一再强求坚持,说不定他的副局长就早就搞飞了。在李胜执意要组织部长公示罗简与另两个岗位的时候,这常务副县长李月明还很委婉的提醒李胜,说罗简这个人家庭关系处理不好,以前还因为作风问题被人举报过,如今在岗位上刚调上来不久,对卫计局的业务也不是特别熟悉,我怕这群众有意见(事实上,早就有举报信之类,传入到李月明的耳中)……这事儿,就算放在顾雪桦自已来办,这种带病提拔零,对于县里面或者对领导来说,都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而李胜敢顶着这风险而上,重要的,还是看着罗简妹夫的面子,更何况,他在清泉县的威望,还算强势。

罗简对顾雪桦的提醒,很是感激于心。从这点,他知道,顾雪桦已经没有将他当成下属罗简,而是从心里当他是另一个角色了。不然的话,她这话,可以说,但更可以不说。可她说了,说明她的心里,装着他。

“谢谢你,雪桦。”罗简听着顾雪桦说了一大通,亦为自已升为卫计局副局长而胆战心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副职,也会牵涉到这么多东西。从而可见这官路平静的表象下,那是洪水滔天,波涛起伏。

“跟我,还说这?好吧!……我就不跟你说多了,累,我挂了哈!”顾雪桦与罗简聊天,聊一会,这身子累。毕竟这肚中的小宝宝,也是特别不听话了,时而蹬,时而踢。而顾雪桦那白嫩的肚皮,更是撑起来一条条明晰的青胫,脉络清晰得边她自个都怕,就像一个汽球就要承受不住气压似的。

“好吧!你休息,我想了……”罗简顿了顿,还是鼓着勇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