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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简听了县长顾雪桦的秘书江小丰的话,这在心里便寻思开来:江小丰所说,县长顾雪桦与精福药业董事长华康闹掰这事儿,在理论上是不可能成立的呀,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就是傻子都知道,现在的精福药业董事长华康现在可是全国各地炙手可热的人物。谁家招商引资的头头们,不盯着他们呢?身价几十亿,这好多地方,都是市长亲自接待,到哪儿不是座上宾呢!要不是他祖籍在清泉县,他才懒得回来投资呢。

而且,罗简也知道,这华康几次三番在多个场合表示过,他本身就是有意投资清泉县的。上回虞红丽还亲口说过,只要上市成功,就要回乡建一栋生产工厂的。

如今,公司成功上市,愿望实现。这肯定是要来清泉县里面投资盖厂的,像这类上市公司,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一投资都是上亿,甚至几十个亿都有可能,这对于地方来说,怎么着都是一个金主,一桩大买卖。

作为罗简个人来讲,他为什么要出头给华康修缮什么华陵公园,那还不是为了和华康走得近,纯粹算是为了帮这个朋友的忙,目地也就是让他能在清泉县投点资,带动山区县里的老百姓们,利用本来多山多地的资源优势,跟着上市公司的步伐,赚点钱,改善生活和居住环境,让荷包鼓起来。

可你这个堂堂县长这样和他上市公司董事长对立着,落个不欢而散,那么大家的下一步怎么工作怎么开展?你这比如到某个同学家作客,你这当家长的给了脸子,那同学想来,他也不好意思来?那他就铁定不来了!

罗简在面馆三扒二扒,吃完一碗面,这怏怏地回到办公室坐着,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江小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问谁好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这事儿,也不好直接问顾雪桦,她是当事人,又在气头上,能说什么?

而且这事儿也不好问县委书记李胜,李胜肯定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招商引资这事儿,是县里的大事,现在这事儿被顾雪桦搅黄了,他指不定多生顾雪桦的气呢!你这时候问,岂不挑拔两人矛盾,让李胜心里的火,更为旺盛升腾。

这样话,也不好问华康,他虽然够哥们,人爽快,但是在气头上,怎么问呢?

一问,岂不火上烧油。

罗简回到办公室,想来想去,还是将电话打给了与华康一起来的,他名义上的妻子虞红丽。

“红丽姐,我是罗简呀,你现在方便吗?我想问你一点事情?”罗简主要担心她与华康在一起,说话不方便。

虞红丽说:“罗简你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正在回省城的路上,哦,华董睡了。”

虞红丽这样说,但很明显,声音故意压低了。估计这时候,她与华康就在一辆车上。

“是这样子,我听说今天中午的时候,咱们顾县长与华董闹了个脸红,是吧?有没有这回事?”罗简对虞红丽,倒也不客气,他手中有着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与狗做那事儿……那事儿事关一个女人的尊严。虽然罗简永远不会说的,哪怕她得罪了他他也想过不能说出来,但对于虞红丽来说,却是心里的顾虑。

“是有,怎么了?你有什么影响?你也知道了?”虞红丽不解地问。

“不是,我就是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华董是个爽直人,我们顾县长也是个爽直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罗简并不想在话里得罪谁,而是夸两人都是直爽人。

“哎,也别说,这回,要怪,就只能你们顾县长太不够意思了!就今天中午吧,咱们宴请县里边的几位领导,大家都是喝了酒的,这喝得兴起的时候,华董就邀请顾县长也喝一些,三番五次的邀约,这个顾县长就是不喝,这样吧……华康觉得她不喝,便是不给他面子,这不,他就说,顾县长你喝一口,哪怕仅仅是尝一口,咱就喝一杯!我就是想与你喝杯酒!但是你知道这顾雪桦多没劲嘛,人家一杯一口闷了,顾雪桦这点面子都不给咱们,华康肯定就发火了,你说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大家就不算领导,算是生意伙伴或者朋友,你也喝一小口,也表示一下互相尊重,对吧?”虞红丽在那边虽然故意压低声音,但听得出来,她也有些气愤。

“对,对的。这是礼节,这咱们顾县长,确实有些做得不好。”

罗简见这虞红丽都感觉气愤,便附和着说:“倒也是啊,华董是爽快之人呢,他喝那么多,你答应了,总之要意思一下吧,哎,也不知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人,真是划不来。”

“可不是吗!本来嘛,今天中午华董也跟他们聊了,咱们精福药业,准备在咱们青泉县先期投资建一个厂,先期投资8000万元,这都在董事会上研究通过了的。这回回去,说不定下一次我们回来,就将合作合同给带来签了。这样,我们先落实投资资金,县里边先动工,先将那些基础设施做好,厂房地皮什么的给我们弄到位,待这些做完后,我们马上就过来运作生产线,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华董被气成那样,还签个屁的合同啊,你说是不是?”

罗简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一杯酒惹的祸!

但他一想也不对呀,这个顾雪桦以前倒也能喝一点酒的,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喝呢?按说她也不是那种不爽直的人呢!当初为了给清泉县卫计局争取医疗扶贫资金,那可是海量呀,她与市卫计局领导喝了好几杯高度白酒,才挣来去年250万元扶贫款呢?如今区区一口酒,就八千万元,她就怎么喝不下去呢?

哦,罗简恍然想到,上午见她的时候,她在细雨中还打着小伞,而且神形看起来憔悴,她该不会就是在女人的那几天吧。

这女人进入那几天,一般脾气不好,爱发火,老想怼人,也是正常的。

而且那几天里,这神经衰弱,不想喝酒,也是极有可能的。

“红姐,这事儿,你别着急,也别生气哦!嗯,你也帮我劝劝康哥,让他别计较别生气!我想过了,今天我也见咱顾县长气色不好,这蒙蒙小雨天她还打着伞,我就估计呀,要么就是女人那几天,要么嘛,她估计生病了,所以这对喝酒呀,就比较抗拒……红姐,我保证,她不是这样的人,真的。”

“是吗?”虞红丽说。

“真的!”罗简着急了:“红姐你不相信别人,你可得相信我呀!你看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将你当姐姐一样的。”

虞红丽在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罗简,这事儿,应当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着急上火,咱们都冷静冷静。至于投资的事,还是待华董醒来时再说。”

“好的,那谢谢红丽姐!”

“嗯,没事,无论怎么样,咱们还是朋友!”虞红丽笑着说:“这回回清泉,你还没有带我吃那火培碎鱼呢!再说,咱们也没有好好说说话!”

“嗯,不好意思,红姐,下回你回来,多呆几天,我一定陪你!”

“呵呵,好!”……虞红丽与罗简聊了下闲话,便挂了电话。

罗简挂完电话,趴在床上,正想着这事儿到底怎么办的时候,冷不丁,桌上的手机闪了。

是短信提示,这短信,是顾雪桦发来的:“罗简,你下午有事吗?”

罗简回复:“没事!”

顾雪桦又在短信中发来:“你到邻水县,沧浪茶楼,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