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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简这人虽有可恨之处,但也有可爱之时嘛!你知道吗?今天上午他来到我家里,那模样……啧啧,真是像刚刚过审的犯人一样,头低着,人瘦得不行,整个状况,就像掉了魂一样。而且呀,他说话时,也不敢与我顶嘴,我说一句,他应一句。并且被我狠狠地骂了一通。”夏婉丽说得有些趾高气扬,似乎自已已经将罗简拿捏在手里。

夏婉丽这样意气风发地数落罗简,陆芸很解气一般,望着她,听她说。

“我当时就问他,罗简,你TM还是不是人呢?是畜生还知道报恩呢!陆芸对你那么好,你不知道?你们刚毕业的时候,人家说什么了没有?现在你们的日子好过了,车有了职务有了,你却在外面玩起了花哨,学着人家小领导包养分女人?啧啧,你TM骨子里就是一包坏水!……你猜他当时怎么说了?他当时就发誓了呀,说要真有人的话,这出门就被车撞死!而且撞得稀烂。我说你发这毒誓没用!重要的是要遵重事实,我喊马云爹,我要钱,他就能给钱吗?不可能的!……”。

“他后来怎么说了?”陆芸禁不住问道。

“他能怎么说,他的头低着,低到裤裆里呗!他还敢说?”夏婉丽恨恨地数落完,然后说:“芸芸,你说这男人呀,是不是都这样得性?有时候吧,可怜!可是见了女人呢,却又拔不开腿!犯了事之后呢,心里又后悔!你说是不是?”

夏婉丽与陆芸紧挨着而坐,这身子挨着身子。夏婉丽还将胳膊肘儿,拐放到陆芸的大腿上,整个人也斜在陆芸的怀里。

两人的脸因为喝了酒滚烫、绯红。除了洗碗的夏婉莹状况还好。她们两人粉俏的脸只觉得过了火一样,本来窗外是寒冷的时季,却感觉心中有股子热气在升腾。

而借着酒意,这多少年未有重拾的友谊和儿时的快乐,都回来了。这些年里,大家都忙着各自的家庭和事业,这虽然在同一个小城,一年到头,也是难得聚在一起一回。而且就算是聚上了,哪有这么闲适?不是拖家带口就是小孩吵闹,根本没有时间说说这样的闲话。而陆芸与罗简正闹别扭,孩子在父母家;夏婉丽的老公和孩子,去他的老家喝喜酒去了。夏婉丽因为夏婉莹回来,要招待她而没有去。

这,正是忙碌中难得闲下来的时机。

“婉丽呀,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我与罗简合好。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容忍不得男人犯错误,而是罗简这事儿,已经是两次,是屡犯,这性质是不一样的。”

“他一而再,就有三,你说我还能原谅他吗?而且他这人吧,对别人,他能替别人着想,为自已呢,又是死抠门。就说上回他弟弟罗建来清泉的事,那是公事,他积极得很,张罗着几个人在清泉住了好几天。但我让他领着他妹妹为我办点私事,走个过场,他却死拖着不做,真是气死人!”

陆芸本来不想说罗简,但这喝了酒,又夏婉丽给开了个头,这又忍不住说起来。当然,更多的是数落罗简。

“好啦!芸芸,你别尽拽着过去的事看嘛,哪个男人没有短处嘛,我家那位还不是有段时间在网上与一个女的打情骂俏,我还看过他的聊天记录呢,什么宝贝亲爱的,将我气死了。”

听夏婉丽这样说,陆芸望着她。

夏婉丽迎着陆芸望过来的目光,接着说:“现在这社会呀,就是有一些女人,就是贼贱贼贱的,什么聊天的时候就是要帮她吹,让他舔之类,那是一说一大篇。而且他们还在网上裸聊,有一回我出去上班,临时有事先回来了,一进房间就看到他脱得光光的对着电脑在打飞机,我还以为他在看个小黄片什么的。我悄悄地凑到书房一看,电脑上那个女人也在用茄子弄着自已那里……呀呀,你可想而知,我当时那个气呀,我就进去,将电脑砸了,还用鞋子,迎着他着头就打了几下,骂他不要脸的,什么禽兽垃圾,不要脸到家了。”

“你说咱们家平哥,也干过这样的事?”陆芸的印象中,这夏婉丽的老公真是一个比罗简不知道还要老实多少倍的男人。他是一个派出所的记录员,也就是人家审案子的时候是个记录者一样。他平素里那是见了女人说话都脸红。想不到这骚情起来,在网上还跟人果聊打飞机。陆芸想着那场景就有些好笑。

“嘿,还有。我跟你说,我们上高中那会儿,那高中老师你知道哟,老帅,帅老师,就是那头发有几处空着不长毛那个(因小时候受过伤,头部缝过,毛孔粘边。故不长毛)老师,有一次老平还回来说老帅在福临街嫖站街女被抓了,要老平手上录口供呢。”

“不会吧,他都多大年纪了呀。我们上高中那会儿,他都四十多了吧,现在十多年过去,哟,他都近六十了吧,那……还搞得动吗?有必要去花那个钱吗?”陆芸酒意袭头,这粉脸娇俏,说话也比较尽兴。许久未有放下忧绪的她,在这样宽松的环境聊天,特别能放下,有一刻淋漓尽致的感觉。

“怎么不会呀。我家老平回来跟我说,我也不信。后来他说这帅老师的老伴,老早就去世了,这六十多岁的人,也没有个人聊天。这福临街呀,就有一个中年妇女,不知怎么就与老帅勾搭上了,每次老帅去,就花四十块钱,与这个妇女在床上躺一躺,然后互相摸一摸,老了嘛,寻个慰籍!”

“这倒也是,寂寞,对。寂寞。……那,最后,还对帅老师处罚了?”

“处罚个屁,他有高血压心脏病,就算是派出所要拘留他,但拘留所也不敢要呀,万一有个三长二短,还不自找麻烦?……后来,交了二百块钱的罚金,就将他送回家了。”

“哦,这样啊!”

“啧啧,不这样,还能哪样嘛。年纪那么大了,又有多种病在身,说不定哪口气接不上来,人就过去了。而且,他与那个卖的老女人,没有那样的关系,也就是法律上说的那性关系……这肯定是要放的嘛,本身就不存在嫖的事嘛。”

“哦,倒也是!那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那功能说不定早就没用了!”

“嘻嘻,是啊!”夏婉丽说着,然后从茶几上抓了巴咸瓜子塞到陆芸手里,然后说:“芸芸,咱说正事哈,你晓得罗简今天来找我,是要你做什么吗?”

“去!别提他!提他我就心烦!”陆芸嘴上说着,这还是接了话:“他能要你做什么,劝我呗!我跟你说,你就直接回他话吧,这次与以往不一样的。而且我也想通了,我陆芸不是他的附属品,我也有我的感情,我的理想,我想要的生活。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怎么样,我就活该在家忍辱负重?!他被处理满清泉县丢人,我就活该被人指责,任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呸,离了他,我照样过!。”

“得,得,打住、打住。”夏婉丽举着捏着瓜子的手,示意陆芸别说了。

她说:“不是这样啦,他也没有劝我让你再忍他,而是他想与你商量,能不能春节后再离。哦,也就是说晚一点时间再办离婚手续?”

“为什么呀,早离是离,晚离还是离,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将离婚证扯了。”

“是这样的,他妹妹要带着男朋友,来清泉县过春节。”夏婉丽怕陆芸不相信,便强调:“他就是这样说的。他不想让他妹妹知道与你离婚的事!”

“哦,你是说,他妹妹要带着男朋友回清泉来过春节?”陆芸强调着问道。

“是啊,他就是这意思,他说了不想将离婚的事,让他妹妹和妹妹的男朋友知道。所以,也就是让我跟你商量,这离婚的事,能不能节后再办?”夏婉丽说。

听着夏婉丽的话,陆芸心里寻思开了。

这罗简的妹妹罗盈要带着男朋友来清泉过节?

也就是说她可能带着市长程以刚来家里?

“难怪喽!”陆芸知道罗简家里的情况,以及他对妹妹罗盈的感情。如果真是罗盈带着男朋友来清泉,罗简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可是依现在他这状况,根本待不了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他找你,是想求我不要离婚的。”

陆芸有些喃喃低语。

“他倒也说了呀,但怕你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所以嘛,事情总得一步步来嘛。而且这事也很明显嘛,他目前想的,根本不是离不离婚的事,而是如何应付她妹妹带着男友回家探亲的事!”

“倒也是哦!”

“倒也是个屁!”

“哼,难道不是?”

“呵呵,你倒是答不答应?”

“哼,我不知道。”

“哎哎,芸芸,咱就说吧,这两人夫妻一场,也别这样好不好?人家又不是不离,只说晚一点离,你现在就当是朋友,也帮他个忙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还跟他说了,你们要离,也要好聚好散,毕竟有一个孩子嘛,也有一帮共同的亲戚朋友。这也免得孩子记恨爸爸,你说是吧?再说现在离婚,感情合不来的人多去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以后,总得还要见面的嘛!”

陆芸被夏婉丽说得一愣一愣地,这只得说:“你说得倒也对,但是,想让我帮他,倒也可以,但我也有我的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夏婉丽问。

“哼,我的条件……我见了他再说!”陆芸恨恨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