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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罗简的话,苍芳心里一凉,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不知道对眼前的事情怎么办:“哦,这事呀?我真是不知道,我只负责管理,又不是负责采购……嗯,这样好不好,我弄清楚了,给你回复。”

“好的,就看你的!”罗简对苍芳,倒也不至于多么痛恨,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亦知道。

苍芳一边稳着罗简,一边去给自己的上司赵华天打电话:“赵华天,我跟你说,这回你玩大了。”

赵华天不知其事,笑着说:“什么玩大了,我玩了你妈?”

苍芳对赵华天不待见,赵华天也对苍芳不妥协,两人虽然以前有过肉体关系,苍芳给他当过几年情人。但苍芳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地从赵华天的公司要去了10%股份作为分手补偿费用,这可是赵华天心中最深的疼。

“哼哼,你先别嘴上硬,我跟你说,清泉中医院城西分院那帮人,这次找来几个上海来的人,人们一眼就看出来我们的机器有问题,而且这事儿清泉县县长顾雪桦也知道,非常重视,那帮人正在宾馆里写评估报告。”

苍芳这些年未婚的原因,与她依然与赵华天有着生意往来有关系。这在外人看来,依然分手了,却没有分床的关系。

而苍芳之所以未能真正与赵华天分开,也与那10%的股权有关,就凭着赵华天搭建的公司平台,还有股份分红,苍芳一年少说赚二百万,那几乎是不成问题的。

金钱利益,成了他们这种纠结关系的纽带!

赵华天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随口便是一句:“操他玛的,你说下,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怎么会来清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谁组织的?怎么没有经过市卫计委?”

苍芳不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呐,我要知道是这样,我还不阻止呀!”

赵华天一听这话,顿时一噎,嘴里喷出一句:“妈的个比,真不知你在清泉,那是干吗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嘿,你做了亏心事,你还埋怨我呢!”苍芳也不客气。

这毕竟牵涉到两个人利益,且这利益也不是一万二万元,中间的差价差不多有300多万元,虽然两人在电话中吵,赵华天还是吩咐苍芳说:“得,我现在不跟你吵,你现在去将人稳住,打探好他们住的地方,你等着,我马上来清泉。”

当天下午,赵华天就带着四十万元,然后径直找到了罗建和他的校友住的宾馆。

对于赵华天来说,他的经商规则就是能吞就吞,吞不下,就要分享。

这拿出四十万元的利润,分给几个未赚钱的学生哥,这肯定对他们是有诱惑的。

然而呢,赵华天虽然带着苍芳对罗建们所住的每个房间就是进行敲门,但是罗建和几个同学都是初来乍到,面对这敲门的陌生人,无论他们怎么游说,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不让他们进。这样一来,崩说收下他们的钱了,就连话都说不上。

在这点上,大城市的人与小城里的人截然不同的。

小城里的人碰面热乎,哪怕是陌生人,也会堵在街头给闲聊几句。

但是罗建这样的上海大城里的人们,那就是与陌生人不说话。

赵华天和苍芳虽然心急如焚,却没有找到突破口。

两人悻悻而归。

回来的路上,赵华天恨恨地地说我叫人将这几人砍死算了。

苍芳翻了他一眼,说上回的事你还不汲取教训?现在人尽皆知了,连县长都知道了,砍死人了有什么好处?

赵华天本身的靠山就是他的姐夫牛宪林,但现在这形势,已经不在卫计系统内,又不能砍人,他也有些没辙了。

垂头丧气地走了一段路,赵华天就说,苍芳,你不是说这里边的人就是上回被我们收拾那人的弟弟吗?

苍芳说是啊。

赵华天就说,你不是认识他嘛,那你直接跟他说好了,让他帮着去做工作,让他将钱送出去,然后将评估的报告,改轻一点,就他妈更换一些零件,或者调试调试,不就行了……这事,特玛的也就算给那县长交个差罢了,这帮怂蛋医生也分辨不出来!

苍芳说我不去!

赵华天说:“日你妈,你每年从我公司拿走二百多万,你以为这钱是天下掉下来的。”

苍芳不好气地说:“赵华天你再骂咧咧,老娘还真不干了,你还怎么样就怎么样,每年的钱还必须分给我,这是法律规定的!”

赵华天本来平时倒也少骂她,今天这是气死了,才出现这样的暴脾气,这见苍芳来硬的,他便软了。

这转变了口气说:“好吧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这不,求你去做做那个姓罗的工作,让他去公关,让人家将报告改轻一点,这行不?”

苍芳这才答应了他,毕竟这三百多万,她也占着三十多万。

苍芳回到办公室,便打电话给罗简,说:“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罗简一接电话,就知道她说的肯定与这CT有关系,但是人家还没有说透,他也不好拒绝。

而是说:“我现在在陪客人,陪他们聊天喝酒,他们难得来一回”。

苍芳说:“你找借口,你就是不想来见我,对不对?”

罗简说:“没有呀,我真的陪他们在一起!。”

苍芳也未听信他的话,就给他下了死命令,说:“我管你来不来?反正呢?你必须半个小时左右到我的办公室。”

罗简说:“真的没空来。”

苍芳:“好,你不来是吧,那你就负责自己吧,你也对我那样了,我也不介意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告诉你,你也别怪我。”

罗简说:“你何必呢,你拿我们的感情来要挟我?”

苍芳:“我不是要挟你,反正你过来不来,你看着吧!”

罗简真怕将苍芳给逼急了,讲实情,对外乱说,告诉自己亲了她,脱了她的衣服,就是没有开干,也是百口莫辩呐。

所以,他在吃完饭之后找个借口,然后就去了苍芳的办公室。

苍芳也不绕弯,她知道事情罗简已经知道,届时也瞒不住了,便跟罗简说:“你过来。”

罗简过去。

苍芳从桌子边拿出一叠钱给罗简,足有20多万元。

她说:“罗简,这点钱,你拿着。”

“我为什么拿着?”

“我也不瞒你说了,其实你们院里那CT机器确实与招标合同中的有些不一样,但是不影响使用,只是没有现在的那么先进,也就是以前的一款机型,现在对清泉人来说,他们不可能看得出来,但是这次你弟弟他们看出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我呢,就请你帮我们做一下你弟弟他们的工作,将这个评估报告,给写得轻一点,适当换些部件,给顾县长一个答复,也就妥了,这样,也是对我的帮助,”

罗简退后一步,说:“苍芳你可别害我,这个忙我真的帮不到”。

苍芳近前一步,抵到罗简的面前,她身子的丰满直碰着罗简。这将红唇探到罗简的唇边:“罗简你是不想帮我?”

罗简说:“不是不帮,而是这忙不能帮!”

“屁话!罗简,我知道,还是你心里根本没用我,对吗?”

罗简说:“这事一码归一码,好不好?再说了,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们就不能保持一个纯洁的友谊吗?你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利用朋友的感情做事啊?”

苍芳的脸色闪过一丝晦暗,随即便是不自然地哈哈哈地笑一笑,她说:“男人和女人会有真的朋友关系吗?你当我是一个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是女人呢,我在意你这个朋友,可是,我更喜欢上你,我爱你,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

罗简说:“你都说哪里去了?爱什么爱,什么喜欢?我可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又怎么样?你老婆还是你老婆吗?她一个月两个月不跟你同床,你们还有意思吗?再说了,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幸福?看看吧,你老婆不跟你同床,你要钱没钱,一年连个旅游都没有,就不用说平时的能下趟馆子了,这样的生活,你不累,我还嫌累!”

“你也不看看,现代社会的人们所追求的生活吗?事实上,你的生活可以原本是另外一样,开上好车,住宽敞而又明亮的房子,能在空闲的时间带上家人一起出去玩,我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担当。可你现在这样兢兢业业的做事,那怕你一天24小时忙着干着,又有什么意思,又有多少人能领你的情?”

罗简被苍芳整得有些哑口无言,她说的这些道理,倒真的就像那么回事。

趁着罗简还在那里没有回味过来,苍芳又走过来,将罗简拥在怀里,将她的头,靠在罗简的胸前,并且语气喃喃地说:“好了,罗简哥,等你帮我这个报告,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跟芸姐离婚吧,离了,你跟我,我为你生孩子,我们可以到省城去买房,也可以到三亚,到大理去买房,你到当地医院工作也可以?或者我们开家私立医院也没问题!”

听着苍芳越说越激情的样子,罗简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苍芳,这事情,我真的不能做,我也不可能跟你结婚,你还是坦然的面对眼前的情况,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好吗?”

苍芳说:“为什么?我真的爱你!”

罗简说:“不为什么,就是不行!”

苍芳说:“你知道不,这可是你一辈子赚不来的钱,你为什么就不能试一回,就不想赚点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吗?”

罗简说:“可是我要收你的钱,我良心过不去,你说要是这样,我该如何来坦然地面对以后的生活?”

苍芳将罗简抱着,有些怪异地笑着说:“良心?你说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再说了,你有良心,可是50多万清泉人,有多少人会记得你有良心?你的良心与他们有多大的关系?”

罗简知道她找他来,就是这回事,也就是说让他拿钱给他弟弟几人行贿。

罗简将苍芳轻轻推开,扭身准备走,走时说:“可是我真不可能答应你!”

苍芳说:“你既然不答应,那也就算了,但是我告诉你,后果你一定要想清楚,别怪我不提醒你!”

罗简说:“你什么意思?”

苍芳说:“我没有意思,就你心里应该知道事情的后果!你清楚的!”

罗简知道,她又在拿他与她两人亲吻、拥抱,甚至在床上的事说事,但罗简装不知,边走边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苍芳说:“你别给我装,到时候你自己去考虑后果,我也不想说别的。”

罗简驻足回头:“苍芳,你这是赤果果的要挟我?”

苍芳说:“算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