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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超市,罗简或是中午也喝了些酒,这特玛就胆子格外大,他径直朝着收银员问:“你们的卫生巾在哪儿?”

这有个收银女孩顺手一指:“那!”。

这个女孩开始是职业习惯的回答,后来醒悟过来,见是一个大男人问自已那东西,便捂笑偷笑。

罗简顾不得那么多了,反而迎着她们的笑,再多一句:“要好一点的!在哪?”

“还在那!里边一排!”这女孩面对罗简的提问,也不敢不答,只得收住笑,回答他。

罗简径直走到那排卫生巾的货架上,朝着琳琅满目的各式产品看了看,然后就在这众多商品中,挑了价格稍微有点儿贵的“苏菲”牌卫生巾。

选这牌子,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老婆陆芸也常用这牌子,家里洗手间有个侧柜,那是他老婆陆芸专门用来放这东西的,他以前见过,也记得。

而且,这回在吸取了帮老婆陆芸那一次那买卫生巾的经验后,他觉得自已还是得看看这厚薄什么的。

这回,想着这是盛夏,罗简便在货架上挑了“强力贴身极薄”的“轻薄吸引、安心舒适”广告语字样的“苏菲”,然后付了账,往回走。

走了几步路,他又恍然想到这样太明显,自已手里拎着这东西如何进县大院的大门,再说如果在这里遇上了熟人,怕到时候也说不清楚。这样一想,罗简又回到小超市,死缠烂打朝着收银员要了一个不透明的黑袋子,这才将卫生巾一蒙,像揣着颗炸弹一样噔噔地跑回县政府大院的宿舍。

顾雪桦趁着罗简这去买东西的时候,已经自已起身泡了杯红糖水了。

她知道,这放红糖的地方,在卧室里一个小箱子里边,那是她的旅行箱,里边专备的。

罗简也不会找到这地方去,而麻烦他也不好,更对她来说也不好意思。

对于今天临场没有卫生巾一事,顾雪桦感觉真是窘死了,要不是肚得疼得历害,又明显地感受有那东西流出来,她才不要她去。而且她也记得,以往的时候,这月事儿还要两天才来,这也是她家里没有备这东西的原因。

后来一想或是中午喝多了酒,这受到刺激,所以打破了往日的习惯,提前来了。

至于为什么还会痛经这事儿,顾雪桦也感觉很奇怪。都说这女人嘛,要是处女,要是没有性生活,那痛经,是很正常的。可自已都有几年的夫妻生活,却还是痛经,这让她都想不通。这痛经,也让她挺受伤的,因为这样一来,上回老公秦凌来清泉,在过夜时两人的努力又白费了。这白费,意味着又要过一月。可上回他来的时候,明明也是没有戴套,直接射到最里边的,可就是怎么怀不上呢……

“我回来了!”罗简像做了一场坏事一样,将门推开,气喘吁吁地站在端着红糖水,倚在沙发上想心事的顾雪桦面前。他将那黑色的袋子晃了晃,然后说:“喏!”!

顾雪桦其实也不好意思直视罗简,只低头将那包东西拿起来,透过袋子口一看,还真是她喜欢的品牌,喜欢的类型。这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谢谢”,然后一溜跑去洗手间换这个东西去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感觉来了的时候,这上面垫的是一些卫生纸,很厚的一叠,令双腿间很不舒服,却又没有办法。

约摸三分钟左右,顾雪桦才从洗手间出来,此时用上了苏菲的她感觉轻松了很多。最少不怕那纸叠子,从双腿间掉出来吧。这让她冲着罗简微微一笑:“谢谢哦!”

罗简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嘿嘿,我乱买的。”

顾雪桦此时的酒意已退下不少,这坐着,便与罗简聊天。

开始的时候,两人还聊着工作上面的事,顾雪桦还猜疑性地请罗简评判,到底这程刚主任会不会算数,给清泉县拔二百五十万下来?罗简也是依着自已的观察,将市卫计委主任程刚的心态揣摩和猜测一番,然后评定他会说话算数的,你喝的六杯酒,这钱不会少你的。

顾雪桦本来与罗简聊着这事儿,顾雪桦还挺有成就感的,但罗简的一句话就将这气氛给破坏掉了。

其实罗简的话,也不是特别的难听,他就是说:“雪桦,你以后呀,再不能再这样喝了,这样很伤身子的。而且……上回秦凌兄弟也跟我说了,说你们一直想要小孩,这样子对身子不好,喝酒了就是怀上,也对孩子智商不好。”

本来却是很寻常的话,却勾起了顾雪桦心中无限的痛。

就在前些日子,也就是她月经来的前几天,这秦凌的妈妈还打电话给她,问她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顾雪桦当时就吱唔着说秦凌月初才到清泉,哪有那么快,哪知道?!——

可是秦凌的妈妈还是责怪她,说让你回省城来,你又不回,也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啦,你今年要是没有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看……

秦凌的妈后半句不说了,将电话挂掉了。但顾雪桦何尝听不出来,你生不了,你就与秦凌离了吧,免得兔占鸠槽,耽误人家接种子孙后代的事。

一想到这些事儿,顾雪桦怎么高兴得起来,本来她心里就在拎系着这件事情,想不到罗简还直奔主题将这事儿给说出来,这种感觉就像顾雪桦的堤坝里蓄满了满满的一坝水,而罗简的话就是那飘让坝漫过的水。他的话一说,顾雪桦坐在那里也不吱声,几秒钟后,却见有泪水从她白皙的脸上流了下来,泛着晶莹的光亮。

罗简面对这样的状况,真有点儿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这顾雪桦好端端的,刚刚还聊兴正浓的她,怎么一下子就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