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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中医院城西分院的医疗工程的施工外加部分器械的采购,总标的达到九千六百多万元。崩看这接近一个亿的天文数字,其实在现代医疗器材的采购中那也是寒酸到家的,毕竟一台西门子的CT机那就得上千万。这还不包括一些调试、安装及使用的培训费用。

正是这样的价格,让华天医疗的老总赵华天心里格外清楚,通过几轮竞争后,这中标价几近逼近利润底线。

而这价格,还是通过他在卫计委内线人员,以内幕消息的方式将人家的底价透露给了他的,他的公司在这前提下,才将这个标的拿了下来。现在生意难做,同行竟争激烈,且你有关系,人家也有关系,更有一些上市公司,直接参与到这竟价中来,那人家是豪掷几十万给某领导,也是可能的,更是没有办法的事实。

赵华天的华天医疗工程公司将标的拿了下来,但到底能赚到多少钱,那得看下一步行事,事情呢,也不是特别的悲观。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赵华天心里清楚,这标的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特别是在清泉这样的环境下,标出来的东西,与实际的施工,有些区别也是正常的,到时候验收时,各方打点一下,含糊着过关就行了。

既然是工程嘛,那有表象能让众人看到的表面工程,也有常人看不到的工程。就好比一面墙,墙很光滑,有装饰,看起来漂亮,而且大家也知道这墙里边有管道。但是这管道用的是什么材料,一时半会儿就难以知晓了,别说外行了,就是内行,也不一定能一眼就看出来。而这墙道里看不到的天地,施展的空间就大了。

赵华天就是瞅准了这样还有运营活动的空间,才会有几乎没有利润的前提下接下这活的。要不然,他才不会SB到白干活不拿钱,这样的事所有企业都不会做,也不能做,他不是慈善家,他的企业也不是慈善福利企业。他这心里早就盘算过了,虽然这标的列出来的价格和器材没有利润可图,但是这器材总得讲究一个品牌嘛,品牌与品牌之间的差价也是很大的。而他的目地,就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器材或者施工方式上,给省省,挤挤,如女人的胸一样,挤挤利润就出来了,赚他个几百万,相信还是不成问题的。

华天医疗工程公司要进驻中医院城西分院施工,且老总赵华天的心里还有点小九九,自然是绕不开罗简的。不与中医院副院长罗简搞好关系,那所有的一切都白搭。现在可是罗简在全面负责城西分院医疗器械安装以及后期的装修工程,他又是中医院的副院长,班子成员,如果没有做透他的文章,也就基本没有文章可做。

因此,赵华天在自已的公司中标后,也命他的手下,在离中医院城西分院项目指挥部不远的农家院子里,也租下了一栋楼,一来做办公室,二来放置闲置的仪器等。而在人员的配置上,他还特意从公司营销部调了美女经理苍芳来清泉负责全面的管理。

苍芳作为华天医疗的副总经理,可谓是赵华天的得力干将,曾经拿下多少很牛奔的大单就不说了,单单跟很多医院院长的关系熟络,就已经在清源市医院圈子里那是牛比哄哄的人物。更重要的,苍芳的颜值,那放在清源,也是数一数二的,清源电视台好几次外采的时候,都将镜头对准苍芳,让其作为栏目形象代言人常出镜。

还有一层关系,就是苍芳是他信得过的女人。在苍芳还只有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就认识赵华天,那时候苍芳还是市人民医院的一个小护士,长相漂亮。而赵华天那时候他的事业也才刚刚起步,虽然与妻子结婚了,还有大舅哥在从政条件也不错,但业务还得自已开展。所就是那时候,他到人民医院跑业务的时候,认识了小女孩苍芳。当时他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神经动了一下,就瞒了苍芳说自已未婚,然后死皮赖脸地和人家小美女频频约会。还真的就是一本正经恋爱一般将苍芳搞了。

直至将苍芳骗上了床,还生个了女儿,赵华天才让她知道自已已经结婚了。那时候苍芳闹啊哭啊吵了赵华天几个月,要他离婚。赵华天也答应了离婚,但就是迟迟离不脱,其实这就是借口。他压根就不敢与家中那虽然又胖又丑的老婆说,毕竟他所从事的工作,还得靠着老婆的哥哥行事。后来他老婆也知道了,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有什么用呢,赵华天在这时候就是佯装一只受伤的大绵羊,任你们哭闹去,他就是不做决定……等你们闹够了哭够了,他就维持着这种既搭着苍芳,又侍候着老婆的现状。

作为女人,苍芳恨自已在恋爱中的糊涂,可是迈出的那一步又有什么办法?如今为了女儿能在贵族学校上学,更是只得拼了命的往前走。只是她这时候也不再与赵华天有那样的情感纠葛了,赵华天也对她这身体少了迷恋,他时常在外应酬常常找的就是那十几二十岁的小女生,这几乎也是她知道的,她老婆知道的。默认了现状且青春不在的苍芳,现在算是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可谓为了赚钱,实现财务自由,那也是什么付出都可以的。

罗简被任命为清泉中医院副院长没几天,苍芳就到他的办公室进行了拜访。苍芳的个子约一米七左右,身子苗条,加之一直以来的优沃生活,身上有一股子雅致的气韵,而且那胸前的饱满,在职业装里几乎就要撑不住。

站在罗简的办公室门口敲门,这开门的龙贵华还大吃一心惊,这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或者是脸上那淡淡的笑,自然是那些推销员所无法比拟的。

“罗院长,这样是华天医疗的苍经理,她说想见见你。”出于客气,同在罗简一个办公室的龙贵华早已在苍芳进门的时候,就站起来与她打了招呼,然后这才将一脸微笑的龙贵华引到罗简的位置上。

现在这龙贵华也是学乖了,他是花了二万五千元,送礼让前任中医院的院长郭高善从乡里的卫生院给调到县中医院来的。因为他的小孩现在要在县城上学,妻子又在县城上班,也算是没有办法。

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郭高善那是过去式了。他的工作虽然在中医院也算是稳了下来,但是,面对着新上任的副院长罗简,那自然也知道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了。虽然与罗简在一个办公室,但有客了,自然是先应酬,而且倒水烧茶什么的,也是他包干了。

“好的!苍经理……对吧?我是罗简,就是中医院城西分院的负责人。”罗简起于礼节,也微微欠身,朝着苍芳笑了笑。因为按照合同,中医院城西分院的项目与华天公司也有了明晰的约定,那就必须他们也要派出专业的团队,来接洽施工方面的事务。自然,这苍芳不用说,就是项目的对接人。

“呀呀,罗院长好,久闻大名了。我是华天医疗这次项目的主管,我叫苍芳,你叫我小苍得了。哦,我叫苍芳哟,不能叫井空的。嘻嘻。”苍芳的笑容里,是那种碎意盈盈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搞定罗简,然后在他们规划的施工的过程中,适当偷工减料,也算多赚一点钱。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责任,同时也更是一种使命。

“哈哈,苍经理真是幽默呐,也知道所有男人都好苍老师那口。”对于这种能开得起玩笑的女人,到哪儿都是比较受欢迎的。罗简本是不擅长玩笑,但人家既然已经起了个头,那如果马上掉转话锋,也令人家难堪。

“当然啦,你们男人嘛,不全都是那样!”苍芳泯着小嘴,目光盈盈地望着罗简,又说:“难道罗院长不是这样的男人嘛?!”她这样说着,自然朝罗简抛了一个龙贵华看不到媚眼。

罗简被这女人大胆犀利的问话搞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承认自已是不是这样的男人,而是跟苍芳聊天:“苍经理,在清泉来说,你们这苍姓,可是很少的哦!?”

苍芳也不客气,径直在罗简的办公桌畔拣了把椅子坐下,然后秀腿一抬,将她修长的一条腿架到另一条腿上,这才跟罗简说:“谁说少呀,我们苍姓,在清泉县少,但在清源市还多呢。你可别小看我们苍姓了,这姓氏渊源,可多了。详细地说吧,有七种说法。第一种源于姬姓,出自黄帝史官仓颉,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第二种源于姬姓,出自上古颛顼帝的后裔仓舒,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第三种源于姬姓,出自周王朝仓库官之后裔,属于以官职称谓为氏。第四种源于官位,出自汉朝时期官库管理官,属于以官职称谓为氏。第五种源于官位,出自隋、唐时期官库管理官仓督,属于以官职称谓为氏。第六种源于官位,出自金国时期官库管理官仓使,属于以官职称谓为氏。第七种源于满族,出自明朝时期女真族,属于以部落名称汉化为氏。啧啧,我们还是旧时的宫庭贵族呢,可不是你们男人想的那样,总以为我们是日本来的……特别是有人还叫我苍老师,我这心里就纠结呀,可偏偏就是很多人叫我苍老师,想想你们男人也真是,那东西,有那么好看嘛,还不是那样嘛!嘻嘻,对不对?”

说着,苍芳顾自笑起来,那笑容里,有些羞燥的成分,让人一看更为迷人。

“哈哈,哈哈……”罗简和龙贵华一听,忍不住心里直笑。

看样子,这美女苍芳,可是看多了日本动作片的老司机了,说起那道儿来,真是不着声色就将其中的精华道出来。什么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她没有看,她能知道不好看?

虽然苍芳说话毫无遮拦,大大咧咧,但其实罗简真就喜欢这样的人。她就像清泉县县长顾雪桦一样,不扭捏不做作,更不装。虽然她与顾雪桦是性格不同、所处的位置和营生的环境是不同类型的人,但说话的这点,还是相同的。

“苍经理,你来我们城西分院的工地,那真是让我们工地,都蓬荜生辉呐!”一向不擅言语的龙贵华,也对眼前这美女经理格外侧目。

“是吗,那以后,我可要常来坐坐哟,你们别嫌我耽误你们工作咯?”

苍芳说着话,笑着,顾盼生辉地将目光望向罗简。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只为争得罗简的好感。别的一切,都是扯蛋。龙贵华算个屁,给她舔,她还嫌他嘴燥。

“当然,欢迎,肯定欢迎!这所谓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来常,我们这办公室呀,陡增风景。”罗简自然也不能拒绝这女人的热情,咐和话还是会说的。

更何况,这女人今天来此,又不是说仅仅来一次就行。中医院城西分院的医疗器材施工,大约要三个月左右。也就是说,这苍芳也就要在清泉呆上三个月左右才能走人。

既然是合同上的合作伙伴,且合作双方还需要实时对施工的项目进行沟通,所以,罗简和龙贵华也对这个笑意迷人,且行事说话大胆的美女经理,也不排斥,觉得任她常常来办公室里坐会儿,聊聊天,聊聊她们公司的施工进展,也是工作份内的事。

“难道两位领导这么热情,小苍真是感动呀。你看看,我也是初来乍到,很多地方也不熟,所以,还请两位大哥多多帮助才是,不如今晚这样吧,今晚我邀两位小聚一下,吃餐便饭,也算是拜拜山头!”

苍芳依然盈盈笑意,脸上即是有女汉子的那种豪爽,也有丰胰女人的柔情。

“不了!感谢你……不过,这样不好的。我们院里也早有规定,不能与客户过往亲密的接触,再说,你们公司也别搞那些歪歪曲曲的事,将工作做好,做实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罗简知道这只是苍芳的试探,试探他是什么态度,虽然她现在没有将目地和要求说出来,但和以前那业务经理蔡达华是一样的套路。真要吃了喝了,她的要求和目地也就出来了。而且,她是一个女人,美艳的女人,自已要是与她出去,那要被人看到了还了得?人家的口水不将他淹死才怪!

更何况,罗简真对华天公司没有好感。就说蔡达华吧,蔡达华为人倒也不坏,乐观,热情,而且还成为罗简的朋友。罗简从心里,也当他是朋友。但他所在的华天公司就是爱玩套路,让他来当什么测量,来接近他,这也是他所顾虑的。上回,他和杨志军真要接受蔡达华的宴请,跑到那帝王世家召妓叫鸡了,那还了得,现在肯定说话也不会那么硬气。吃人嘴短,日批吊软,这都是人之常情。要想真的做得行事和做人有底气,还得自身有硬底0子。

“好吧,既然罗院长不肯赏脸,那也算是给小妹省一点了!我这心里呀,还是感谢又感谢的……嘻嘻,以后,麻烦两位大哥的地方还多,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敬请吩咐小苍哦!”苍芳年纪三十三四岁,正是风韵成熟的年纪,但很显然,她有些装嫩,觉得自已二十六七岁一样。不过,在因为工作关系在工地的原故看起来老气的罗简和龙贵华看来,她自然是粉嫩娇俏的资本的,那白皙的肤色,挺俏的身子,外加一头如瀑秀发,偶尔的扮嘴卖萌,倒也可爱。

“没事,没事!你们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工作,我们尽力就是!要是生活什么的不方便,也跟我们说,我们能想办法的,一定帮你们想办法。”罗简也不能太拂人家的脸,尽可能给合作伙伴提供方便。

苍芳见此,心里知道这罗简是没有打算答应她的邀请。这其中有可能两人还是不熟悉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上回没有公关成功,那蔡达华和罗简关系处得不好的缘故。

但总体来看,这罗简对她虽然没有那种一见钟情一望倾心的架势,但也没有一见如敌的防备,初次相见,她对他的态度还算是满意的。这也为她想着以后进一步工作,有了基础。

不过,依据她的经验,罗简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特别是她这样的女人,他心中有顾虑,怕落人口舌,也是正常的。何况,他才升任院长不久,爱惜自已的名声,更是正常。所以,她觉得要打开口子,从罗简这里,难度大。

说不定从别的渠道,再容易一些。

而别的渠道,自然最容易下手的也就是罗简的妻子陆芸那了。

当天晚上,苍芳开着她的那台奥迪Q5,然后缓缓地跟在骑自行车的罗简身后,亦开亦停,直接跟着他到了他家楼下,然后又在门口的小店里,打听到了罗简的家庭情况,这才复又开车回到城西她们自已的办公室。

第二天中午,陆芸放了学,便匆匆地赶往菜场买菜。苍芳也若即若离,跟在她的身后,进了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