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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罗简一问,林婷婷哭得更加伤心。

啜泣的声音传到罗简的耳中,如针一样扎入他的心脏,令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婷婷,别哭了嘛,哭了没用!”罗简劝她。

可是林婷婷停不住,罗简只得任她哭了约有分把钟。有时候哭出来,会比憋在心里更舒爽。

过了一会儿,林婷婷才稍稍停顿哭泣,在电话中带着哭腔说:“罗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清泉吗?”

罗简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段时间他经历与妻子争吵,还被人欧打致伤的事,也没有精力去联系林婷婷,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而现在她哭哭啼啼,与她平素里大大咧咧大相径庭,定然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在罗简的心里,纵然有很多人说林婷婷的不是,但他认为她其实是个阳光而开朗的女人。

“婷婷,我虽然知道你的事情与举报信有关,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回清泉?!他们对你怎么了?报复你了?你报警了没有?”罗简急促地问道,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怕,罗简,我现在心里害怕得要死!也没有报警!”林婷婷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怕什么呀,你怕?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怕啥。这不,就算你斗不过这些人,但这些人总得还忌掸王法吧!法律还管不着他们这些人?”罗简这样鼓励林婷婷。

可是转而一想,这样说也有些不对劲,为啥呢?他想起前几天晚上回家被人打伤的事,这心里还有寒意呢,这不是也有王法吗?可有王法,你自已还不被人揍了而无可奈何嘛。王法也是讲究证据的,偏偏这些坏人就真就不留证据,你虽然隐隐能猜到是谁干的,但没证据,你拿他有个卵的办法。

“可是……”林婷婷顿了顿,缓缓慢语:“我还是担心他们以后会找我!……我想起来现在都后怕!”

罗简听林婷婷这样说,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日子肯定如惊骇万分,或许与他一样。

难道,打自已的,与害林婷婷的,是一拔人不成?

“该不会,你也和我一样,遇上了那拔人吧!”罗简问道。

林婷婷没有直接答他的话,而是说:“我怎么知道打你的是什么人?我又没有见过他们。”

罗简不知道怎么答她,但她说得也正确,她要见过,还不将人抓住了,哪还任他们逍遥法外。

“那他们也打你了?”

“打?倒是没有……哎,就是我让你帮我看那封举报信的第二天,我见你没有答复我,以为也就是那样了,反正就是陈述事情的经过嘛。那天我刚好要去卫计局旁边的一个美容院做美容,这不,我就将那封举报信给拿到卫生局的纪检科去了,当时一个秃头的男人接待我,还对我挺客气的,他说一定会严肃追查举报信中的内容,而且还会对相关人给予公平公正处理,我当时就听信了他的话,将那举报信给放在那里。”

“现在想起来,我真不该将信放在那里的!……就在将这封信放在卫计委的当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炒菜,就有人站在门外敲门,我心想我家也没有人会来,就隔着门问是谁?那人就说他是这检测燃气的,我们这小区用的也确实有燃气,每年燃气公司来例行检查什么的也正常。哪知道,我一打开门,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那人虽然穿着一件类似于燃气公司那样的黄色工装,但是他戴着面具呀,我心想你来检查燃气,你戴个面具做什么。我正准备将门关上,哪知道门被一撞,我根本关不住。他进来之后,后面还尾随二个人,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一手就将我的嘴给捂着了……呜呜!”

或是想到当时的场景万分恐惧,林婷婷不觉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

罗简其实听到这里,心里就猜到了可能与自已遇袭时差不多,人家人多,你又没有防备,就如一块肉一样任人割取,连一点儿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林婷婷说到这里,罗简的心里早就有股子火在升腾,他嘴里的嚷了句,这帮王八蛋!肯定就是一帮人!

林婷婷知道他还在听她说话,便接着说:“他们进来后,也不说话,而是将我挟到我的房间里,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他们可是进来三个人啊,我以为他们就是要那样对我,我在那一刻真是绝望了,我哭着求他们,我那几天就正好在期上。但他们不理,他们将我衣服脱了,又将我的裤子也脱了,然后他们就在那里拍照,两个人架着我的胳膊,我也动弹不得,只得任另一个人在那里卡卡地拍。”

“拍了有十几分钟,他们就走了。走的时候有个人恶狠狠地对我说,药能乱吃,说不可乱说,说错了话,就将我的照片给发到网上去。他们这肯定就在点拔我,最好别乱说话。我当时真是什么也不想,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只得拼命地点头说我什么也不说了。那人还警告我不要报警,报警了也将我照片发网上去,我就答应了不报警。呜呜……我知道我这一生就这样完了,罗简,我完了你知道吗,他们将我的照片拍了,说不定哪天就给传到网上去了,说不定明天一起床,满世界都是我的照片,呜呜……我真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林婷婷哭得更加伤心,声音长久地停不下来。

罗简听着她哭,也为她难受,心都要碎了,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事以至此,罗简虽有悔意和自责也于事无补,当初听到林婷婷说她被邓桂伦和郭高善灌醉了,而且将她与邓桂伦放在一个房间过了夜,还为她除去了外衣,但是总归没有明显迹象说明他们入了她,如果她忍气吞声的话,那事情就过去了……

罗简想不到自已为她出的主意,让她写着举报信,竟这样害了她。害得她被人胁迫,被人拍了果照。这心里也不好受,便说:“婷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林婷婷似乎在心里并没有怪他,而是说:“罗简,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的,假如不发生这一出事,没有写举报信,那中医院院长郭高善与卫计局副局长邓桂伦也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没得到我,岂能死心?他们说不定在下次,或者下下次,再对我动手。反正,他们就觉得我是他们嘴里的肉。我真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他们!哎!”林婷婷接着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或许吧,在这世上,有些事,并不是自已能选择的。林婷婷退缩躲避,就会成为了他们床上的玩物;而如果进攻举报,那结果就是这样的受到这样的拍果照的威胁。进也为难,退也为难,这就是小人物的命运。

罗简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情或许正如林婷婷所说的一样,这事儿虽然没有座实是郭高善和邓桂伦干的,但是从事情的经过及缘由可以推测得出来,这事儿就是邓桂伦和郭高善干的,目地就是封她口,让她心头有所顾忌,从而不敢再发声说话,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而他们依然庙堂高坐,满面春风。

“婷婷,既然他们没有那个你,那说明他们心里也有所顾虑,所以,只要你按兵不动,他们肯定也不会乱来。这点你大可放心。”罗简这样说,也算是给林婷婷些许宽慰。

林婷婷本来受过爱情的伤,家人又不在身边,她坚强而又大度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脆弱的玻璃心,只是她平时不想将自已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罢了。

“可是,我还是怕他们再次来找我,我不敢回家。”林婷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唔!……”罗简想了想,也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帮林婷婷,自已现在受了伤,虽然说没有事,但面对失意的职场,自已都想辞职远赴他乡,崩提怎么帮她了,现在连自已都要保不住。

罗简想了想,还是觉得林婷婷独身一人躲在清源市里,那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况且,这事儿你迟早要面对的,所以,他给林婷婷拿主意:“要不这样吧,你先回清泉县城来吧,到我的朋友唐亮那公司住几天,晚了你去中医院院办报完道,这样也免得被院办自动除名了,自动除名的话,你的这个月工资,外加进来时所缴的培训押金,都拿不到了。”

“你是说,让我暂时回清泉,住到你朋友家里?”林婷婷问。

“不是朋友家里,而是他的公司里。他叫唐亮,是河兴建材的老板。”罗简纠正道。

“哦……”林婷婷长长在哦一声,似乎陷入到两难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