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杜山没想到袁立峰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也许是受到赵凯丽的打压,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可是凭什么他就是受气的人?

如今袁立峰让他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汇报,不但是把自己这个副镇长当成了一个刚上班的办事员,而且还限制自己的行动。他心里冷冷一笑,又来到了镇长办公室,袁立峰正在小声的打电话,不时的发出下流的笑声,杜山也不管这些,就推门出去,袁立峰一愣,说:“你干什么?”杜山说:“我要到二道村去一下,了解些情况,像你请示一下。”袁立峰气愤地说:“这样的事情你还用跟我说?去去,哦,我不是跟你说话,”

袁立峰不再搭理他,杜山轻蔑地走了出去。想了想,就开车向二道沟村开去。不远处就是荷花淀,这些日子没到这里来,那个被他打过的二老板看到杜山开车过来了,就走过来笑嘻嘻地说:“老板,今天想住宿还是想请客吃饭啊?”

杜山找了个借口说:“给我安排个好点的房间,可能镇里的几个领导晚上要到这里搞个活动,但是现在还没定下来,不过,钱照付,该多少钱,就多少钱。”那个二老板说:“哪个镇领导?”杜山看着二老板的脸色说:“哦,镇里的领导你认识谁啊?”

当个小老板的,都喜欢炫耀认识大人物,就夸张地说:“镇里的领导,还真有几个常到这里来,来的最多的就是袁镇长。”杜山忙问:“你怎么知道那是袁镇长?”

那二老板说:“那还能不知道?经常跟他来这里过夜的那个中学的教师,有一次就这样叫他,我这才知道,原来的跟这个教师打泡来的居然是镇长。”

杜山看着那二老板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那二老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我领教过你的功夫,所以我服你,这些当官的拿着公家的钱泡女人,别看我挣他们的钱,我可看不上他们。”

袁立峰突然捏着二老板的手腕,厉声说:“既然你领教过我的功夫,那我问你,你可给我说真话,跟镇长来这里住宿的那个女人是中学的教师?”

那二老板已经尝受过杜山把他踢下水的滋味,更是怕这个手上有着无穷劲道的人,马上就说:“那还能有假?我在这开店十几年了,镇里的什么人有头有脸的人我没见过?镇里的有头有脸的人也就那么多人,那个女教师就是镇中学的白老师,他老公出车祸瘫在家里,家里就靠这个白老师,可人家长的漂亮啊。有镇长这个晴人托着,家里还是要什么有什么。”

杜山虽然没正面看到过那个女人,但从后影来看,那女子的确是长的很秀气的。杜山问:“你是说那个女老师姓白?”二老板说:“那是没错的,这个老师我给我侄女开家长会的时候在学校见过她,但她不认识我。他们来的时候,我也不出面,但到这里来的人,我都通过监控了解过他们的情况。”

杜山突然又抓住二老板的手腕,二老板啊啊地叫唤,杜山说:“你监控过我吗?”

那二老板说:“你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从你身上什么也得不到,可他们就不一样,我们的大老板也要我们有当官的带着女人来住宿时,让我们对这些人进行监控,掌握他们的材料。”

杜山想,看来这里以后还真的不能来,那次跟赵凯丽到这里来过,看来他还不知道赵凯丽是什么人。

本来想撂下一千块钱,可是看到这居然真是个黑店,居然监控镇领导到这里打野食儿,泡女人的证据。这也真是成全了他,他知道了那个女人是中学的女教师,老公在家因车祸闲着。

松开了二老板,杜山上了车就去镇中学。中学的大门有几个保安站岗,但学校的宣传栏上有学校所有老师的个人照片,杜山寻找着这个姓白的漂亮女老师。忽然发现了一个眉目清秀,鹅蛋脸儿,俏鼻子,很是动人的三十几岁的女人照片,让杜山眼前一亮,看来就是这个人了,这个白老师叫白春梅,是教语文的老师。

知道了这个人就好办了,杜山心里暗自一笑,心想,袁立峰,这可不是我找你毛病,你实在让我太不高兴了。

离开了学校,就去二道沟。

这次他不是去找付小毛,而是正式跟耿大虎见面了。

杜山开车来到二道村村委会大院,看到付小毛正在组织十几个妇女排练舞蹈,前头站着两个漂亮的女孩,付小毛看到杜山来了,就走了过来小声说:“今天真是怪,早晨耿书记来的时候,高兴的就像他升官发财了似的,可是从县里回来后,就气呼呼的样子,进了办公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杜山说:“也许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我,可我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他。我进去看看他,对了,这几天梁德发的情绪怎么样?”付小毛小声说:“自打那次你给他鼓了气,他的情绪好多了,准备今年收割后,他就进行旱田对水田的改造。你真是帮了他。”杜山说:“现在什么还说不上帮他,我就是要他这个种田大户,真正的种上他喜欢的水田,把我们的资源利用起来,我进去了。”

杜山在下面捏了一下付小毛的手,走向耿大虎的办公室

上午,耿大虎从李铁松的办公室里出来,别提有多窝囊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嘲弄他这个自作聪明的人。

他径直走下楼,张军在后面跟上来,说:“你真是害了我,”说着就要回前楼政府那边。

耿大虎站了一下,摇摇头,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张军拉了他一下,指了指,那边是卫生间,耿大虎也憋了泡尿,直接走了过去,张军跟在后面。走进去后,掏出那货就一顿猛呲,张军倒是没有多少尿,象征性地解了库子,没尿几滴,看到卫生间里没人,就忍不住说:“你说你搞的是什么名堂,怎么就把这个蓝玉给搞上去去了?这不是在龙王爷的头上拔毛吗?”

耿大虎叹息一声说:“行了,我比你还上火,你至多就是个道听途说,而我就倒霉了,李书记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张军满心高兴的事儿,居然就是这样的结局,自己还落的个差点被处分的结局,心有不甘,愤愤地说:“杜山这小子真是好命,想弄他都弄不了。这小子我发现真特么的有贵人帮他,那个漂亮的小比娘们一定被他拿下了。”张军问:“你怎么知道?”耿大虎说:“你没看那两个几把娘们,不是都岁杜山那小子递眼色么?没准是这小子跟她们么得弄的舒服了,不然她们这样听他的?”

耿大虎看着耿大虎,知道这个农民出身的支部书记说话就是这样的彪悍,就说:“你可别瞎说,人家的老公可是牡市市的副书记,你得罪了这个娘们,你的副县长都是个问题。”

张军苦着脸说:“我们就这样被这个小子欺负的要死?”耿大虎提上裤子,也没马上走,想了想说:“这次惹怒了杜山和赵凯丽,这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我看,我是要倒霉了。没有人能搬倒你,你是副县长,他们没那么大的能量,可我就……嗨,放个屁把吊蹦掉了。吗的。”

张军说:“到我办公室坐会?”耿大虎说:“不去了,我也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我这一把年纪,居然出了这个丑,真是晦气。”

也不顾张军还想说什么,就下楼上了车。

他忽然觉得,自己能随便出入这个县委大院的机会不多了。

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的耿大虎,在他们这辈的农村人中,绝对算是顶尖聪明的,他会抓住所有的时机,攫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金钱,权力,还有女人。

他知道自己在官场上没什么大的蹦头,他的文化水平就限制了他,所以,他把一个小小的村支书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在整个二道沟,他绝对算得上土皇帝,就是谁家娶媳妇定不下来日子,也要去找他。

虽然只是个村支书,但他把一个村支书所能攫取的金钱,发挥的淋漓尽致。同时,村里村外的女人,在他还是年轻能干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换个新的,那绝品的肉的滋味,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没白活。

转眼已经五十几岁了,只要不出事,他就平安的退下来,不管换成谁当二道沟的村支书,也都得看他的眼色。

可是,这次事件居然让自己出了大丑。

这是对自己这些年过分的顺利,给他当头一棒吗?

虽然不完全怪自己,但最终就必须怪自己大意疏忽。这些年他就没做过失败的事,所以就真的大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也怪自己这次太相信了自己这个不争气,干啥啥不行的儿子。如果干别的,他绝不会依靠耿长生的,但找个人麻烦,拍个视频发到网上,这对这个二儿子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就闹出了这事来了,居然认错了人?

他想哭都么得没眼泪。

耿大虎的司机还是第一次看到耿书记满脸愁容的样子,他心里就感到奇怪,刚才来的时候还让他打开车载CD放了马连良的段子,这出来就怎么成这样了?就不解地问:“耿书记,这是怎么了?听不听马连良了?”耿大虎摇摇头也不说话,司机不解其意,问:“我们这是去哪啊?”

耿大虎悲伤地说:“我还能去哪?唉。”司机说:“我们会村里吗?”耿大虎摇摇头说:“不会村里,去牡市五合楼泡个澡,去去晦气。”司机也不知道耿书记有了什么晦气,也就只好开车去五合楼。

心里正为儿子干的傻逼事情怄气,耿三炮却来了电话,高兴地问:“爸,怎么样了?那小子够呛了吧?”耿大虎刚想大骂,但骂又怎么样?只好说:“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不许再提了。”耿三炮问:“爸,这个办法不行,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不弄的他尿出来……”耿大虎骂道:“行了,人家不能弄出你尿来,就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