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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无耐,只好跟着范依依出了办公室,来到停车场,上了杜山的车说:“我们去怡海山庄吧。”

杜山一愣,知道那里可不是一般的人出入的,那次跟赵凯丽到那里见了李铁松后,再也没机会前往,据说怡海山庄是五林最有钱的人建的,进入那里的人都是会员制,范依依是五林出来的,各个方面的人际关系自然应该是不差的,这方面似乎比赵凯丽这个镇委书记还要强上一些。

杜山笑着说:“看来范姐还真是不一般,那耿三炮看到你,很恭敬的样子啊。”

范依依说:“这个耿长生也真是的,居然把自己家的八百多万投在这个所谓的投资公司里,你说,那老板真是跑路了,这钱不就真的回不来了吗?”杜山问:“耿长生过去都干了些什么,他做什么买卖挣了这么多的钱?”

范依依说:“我知道这个耿长生过去开过一家大酒楼,开过一个砂石厂,砂石厂挣了钱,就开A东华大酒楼,但那个酒楼据说赔了几百万。于是他就跟着这个石跃进搞什么投资,结果石跃进弄了这些人几个亿,人就不见了。耿长生跟他们动刀子找人,也可以理解。现在他可能是真的把本都赔进去了。”

杜山说:“就是说耿三炮开始靠砂石厂挣的钱又在开酒楼的时候赔进去了,可他不是说又八百五十万被那个石跃进给骗走了吗?”范依依看着杜山说:“是啊,这怎么了?你想了解这钱是怎么来的吗?你又不是纪委,又不是监察局的,你管这些干什么?”

杜山笑了笑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想,我一个小破副镇长,管好我自己就得了,还能管人家的事儿?”范依依的手放在杜山的肩膀上,慢慢的向下滑落,最后放在杜山的腰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说:“是啊,你是聪明的,不该管的少管,好好在官场混,也许以后还能当个县长副县长的呢。”杜山说:“以后能不能当县长什么的,我不敢说,不过,眼前这个人连我当副镇长,都不会让我消停。”

范依依撇着嘴说:“你们这些破事,我听的就烦。”

和范依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但杜山的脑子却在飞速地转着,如果从耿三炮自己的情况来分析,那就是他开的酒楼赔了后,不是说一无所有,那也是没什么资本了,但他居然还能拿出八百五十万投在石跃进的投资公司,那就是说这笔钱绝不是靠自己得来的,而很有可能的从家人,甚至就是从耿大虎这个当爹的弄来的。这个问题就十分重大,一个当村支部书记的,一年有个十万八万的收入就已经不错了,而这八百五十万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据杜山所知,耿大虎当村支书足有三十几年,过去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村民,没有发过大财的机会。他有这样多的钱给儿子拿出来投资,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这钱绝对是跟梁德发有关,而且不止于盘剥了梁德发这笔钱,一定还有别的出处。当然这些仅仅是他现在的判断,并没有说明根据。

刚开进怡海山庄,忽然就看到一辆很熟悉的卡迪拉克豪华加长轿车,杜山一愣,忽然想到这车是耿大虎的车,他故意把车开的慢后又停了下来,那卡迪拉克也停了下来,那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地说:“你的车怎么了?赶紧让开。”

范依依也看着杜山,看出杜山是故意的,就说:“你这是干什么?那车上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杜山说:“我知道,那车里的人就是耿长生的老爸耿大虎。”

从某种意义上讲,杜山跟耿大虎一点瓜葛都没有,过去还从他认识,但他一出现,似乎就让这个二道沟的村支书不喜欢,那天耿大虎发力,让他的张军副县长面前很没面子。

从现在来看,他跟耿大虎之间的摩擦已经是不可避免了,其原因就是梁德发这个旱田改水田的项目,也许耿大虎目前还不会知道他去省城了解省里下拨资金的事。

有的东西需要暗着来,而有的东西需要明着来,耿大虎的后台也许就是副现在张军,张军在他眼里现在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和张军之间的暗斗也已经展开,但他却想跟耿大虎来了明挑。

杜山想了想,就要打开车门,范依依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干什么啊?”杜山笑着说:“我觉得我这车突然有点毛病,我下去看看。”范依依说:“胡闹,这车有什么毛病?再说这可是人家山庄的大门口,你下车不是堵住人家的路吗?”

杜山拉了一下范依依的双手说:“范姐,你放心,我马上就上来。”没等范依依说什么,杜山就下了车,对后面的司机说:“你说我这破车,到了关键的时候就出毛病,哪像你的豪车啊?还是花大钱买好车放心啊。你看,我这一停车,你也过不去了。”

耿大虎的确坐在后面那辆卡迪拉克上,对于整个三棵树,甚至是在五林县几百个村子的支部书记来说,耿大虎绝对是没人敢比的,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在五林县的历史上,耿大虎是功劳卓著的,想当初在整个五林推动联产承包制,在推进的过程中相当的受阻,是耿大虎第一个在五林县以当时最年轻的支部书记的角色,大力推进的联产承包制,改变了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历史。

在大力创办村镇企业的火热的年代,也是耿大虎在二道沟村建立了县里第一家村办企业,二道沟饮料厂,当时红火一时,又是耿大虎利用县里的建设资金修建了整个五林县的第一座小型水电站,并入了省电力网,让耿大虎一时牛逼的简直是五林县的第一红人。

没人敢坐进口豪车,他敢,没有敢雇佣司机给自己用,他敢。所以,当他发现杜山这小子一出现就跟被自己打压的梁德发走了近乎的时候,他就生气了,在整个三棵树,让耿大虎生气后,就不是件小事了,杜山毕竟是个副镇长,耿大虎也不想把它他怎么样,如果换做普通的村民,那他的好日子看过到头了。

看到车停了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耿大虎睁开了眼睛,问:“怎么了?”那司机说:“你看那车。”耿大虎一愣,说:“这不是杜山吗?小年轻的,敢挡我的道?我看这小子是真不想在三棵树镇干下去了。你下去看看看。”那司机答应一声就下了车。

看到杜山一脸的英俊,也没把自己的车放在眼里,那司机就骂道:“你么得真是找别扭,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行就推走,让我们进去。不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杜山听这个耿大虎的司机嘴里不干净,就想上去捏断他的脖子,但他知道耿大虎就在车里,居然不出来,真是没把他这个副镇长放在眼里,那就等着吧,于是杜山还是笑呵呵地说:“谁的车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也是司机,知道有的时候着急也没用是不是?我来看看,到底是怎么熄火了。”

杜山就是想看看耿大虎从不从车里出来,如果不出来,就在车里等着好了,他的车停的就是个地方,后面的车绝对不可能开过去,这条通向山庄里面的道本来是一进一出的车道,但他刚好停在中间,耿大虎的卡迪拉克车又宽大,就只好在后面等。

杜山煞有介事地打开车盖看着,装模作样地找毛病,这一找就过了十几分钟,杜山对耿大虎的司机说:“我说哥们,我这破车是纯心跟我过不去了,怎么样,来帮我推一把?”

耿大虎的司机气呼呼地说:“我推你的大头,赶紧修,么得,真是耽误事儿。”杜山慢悠悠地说:“你的车就没坏过吗?”

坐在车里的耿大虎厌恶地看着不远处堵在山庄门口的杜山,心想,这小子难道是跟自己找茬?不可能啊,他一个小年轻的,对自己满脸的恭敬,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下了车走了过去。这时,耿大虎从车上下来,杜山装做没看见,还在那里找毛病。杜山感到耿大虎从出现了,他装做不知道地继续装模作样地修车,耿大虎忍住心里的气愤说:“呦,这不是杜副镇长吗?怎么跑这来修车来了?不过,耽误后面的人,可不带劲呢。”

杜山回过身,看到是耿大虎,装作惊喜地说:“呦,这不是耿书记吗?怎么,来帮我修车啊。”耿大虎说:“我怎么会修车?我是看你修车,你这车还准备修多长时间啊?”

杜山笑了笑对耿大虎说:“你看,你真是个神仙,你一出现,这车就好了,我敢保证,这车现在没问题了。”

那司机噌地从后面冒了出来说:“我看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欠揍啊?”耿大虎说:“不能对杜副镇长无礼,不管杜副镇长的车是不是有毛病,也不能楱人家。”

杜山看了看那司机,还真是个彪悍虎气的男人,两道横眉透露出几分的凶相,杜山心想,看来这耿大虎给自己找的司机,也许就是给自己找的保镖。

杜山说:“耿书记,这司机是你村里的人吗?我觉得他不是你村里的人,如果不是你村的人,你怎么给他发工资呢?我估计你那点支书正常的工资还不够给这个司机的。”

耿大虎的眼睛充满着愤怒,但他还在忍耐着,但那司机却不干了,趁杜山不注意,飞身一脚就踢到杜山的后脖颈上,杜山站的稳,否则就会被提到在地,但也觉得脑袋嗡地一下。

那司机看到杜山居然没动地方,刚要再来一脚,耿大虎说:“好了,我们就多等一会吧。”说着就要司机离开,杜山转过身对两个人说:“我车坏了修车没毛病吧?可是你的司机居然踢了我一脚,而且还踢了他的脑袋,我的脑袋可不是被踢的,耿书记,你想怎么办吧?”

这时范依依突然从车里出来非常气愤地说:“我说耿书记,你对你的司机也太放任了,怎么就能随便打人呢?”耿大虎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杜山的车里居然冒出这个跟自己很有点渊源的人。

想当初,老大耿长喜,喜欢上了班上的同学范依依,范依依小姑娘也真是好看的不行,二十岁的姑娘是人见人爱的,他也就同意这门亲事,当自己了解了范依依的家里的情况时,他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巧的事情。他真是没想到,范依依的妈妈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由于一时激动,强了间的镇里有名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