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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放了枕头就装做睡觉的样子,赵凯丽也进了里间。但赵凯丽自然是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从悲伤到兴奋,都是杜山拯救了自己,躺了半天,发现赵凯飞的门还在关着,就悄悄地走到客厅,装做要喝水的样子,看着杜山是不是有什么反应,但杜山装的真像,她也就不敢造次,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这该死的杜山居然装睡,看来是今天晚上在车里让他得到了自己,现在不想了。她也就只好慢慢的睡了过去。

杜山的心在赵凯飞身上,但赵凯飞的门紧闭,他也不能做的过分,毕竟房间里还有赵凯丽,突然赵凯飞发来一条信息:“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房子,我给你机会。现在你去她那吧,没事,就当我不在。”

杜山暗暗地一笑,心想,赵凯飞毕竟还是不能放开,也是,在姐姐面前,如果把姐姐的部下拉上自己的席梦思,怎么说也是不好意思。杜山发了几个字:“你又是在逗我。”赵凯飞发了几个字过来:“今天我不是不想,是不能。明天我绝不逗你。亲你。”

既然是这样,就老实的睡觉吧,杜山也打了个哈欠,慢慢的睡了过去。

早晨,赵凯丽让自己的新司机小张到县城来接她,杜山自己开着车先送赵凯飞到单位,赵凯飞每一天都换衣服,今天穿的又是不同,这就是搞艺术的女孩每天的功课,而且每件衣服真是时尚的不得了,赵凯飞穿着黑色套裙,很酷的女人,上了车就笑,杜山伸手在就在赵凯飞的脸蛋上掐一把,赵凯飞赶紧推开杜山的手,生怕弄乱了她的妆。

杜山赌气地说:“你笑什么?”赵凯飞说:“你不是说你一定会过去吗?看来你的胆子也不大。”

杜山想着昨天晚上自己真是下了决心,决计把赵凯飞拿下,完成自己的心愿的,可结果又是被赵凯飞轻易地化解,这个丫头真是只想逗,不来真的,这让他很是无耐,只好悻悻地说:“看来我又上你当了。”

赵凯飞得意地看着杜山,心里也很是喜爱,但嘴上却说:“这不是上当,这是听话,看来你有时候还是听话的。今天你能到县城来吗?”

杜山倒是把给赵凯丽看房子的事情当回事,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大事,就说:“看看中午吧,中午我跟你一起吃饭。”赵凯飞说:“我真该请你一把了。今天我的合伙的小伙伴也来,她也想见见你呢。”杜山说:“我也不认识她,她见我干什么?”赵凯飞说:“今天中午你早点出来,我们先看房子,你明白吗?”

杜山答应着说:“行,就听你的,给咱姐买房子,是我的心愿。”赵凯飞撇嘴说:“还咱姐,我看你是想方便。”杜山急着说:“我想方便什么?”赵凯飞说:“你想什么方便自己知道。你反正有钱了现在,想给谁买就给谁买。停车,我下去。”

杜山停了车,没打开车门的按键,赵凯飞说:“给我开门啊。”杜山嘻嘻地笑着说:“忙什么啊,我想多看看你。”赵凯飞在杜山的头上打了一下说:“看什么?怎么看我也不是你的女人,你别做梦。给我开开。”杜山上去就在赵凯飞的屁故上掐了一把说:“不是我的女人,那我也收拾你。”赵凯飞瞪下眼睛说:“你敢。”

杜山就拉过赵凯飞,就要亲她,赵凯飞忙说:“这是在路边,我们单位的人都能看到,快松开,我下去。”

杜山只好松开,给赵凯飞打开车门,赵凯飞下了车,说:“别忘了,中午。”说着走进了单位的大楼。

杜山回到三棵树,刚停好车,就看到孔德军开着那辆破夏利跟在后面,杜山停了车,看到孔德军半天也没从车里出来,就走了过去,给孔德军打开车门,孔德军酒疙瘩的大脸上浮现着不好意思的笑,他是想避开杜山,不想看到杜山开着崭新的奥迪那牛逼的样子,但杜山打开自己的车门,孔德军就装做找东西的样子说:“我的烟怎么没带?”杜山说:“我有。”

回到自己车里拿出两包软中华扔给了孔德军,问:“我们在一间办公室,我还没钥匙呢。”孔德军拿着杜山给他的两包软中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装傻的笑着说:“等着给你配把钥匙。”

进了办公室,杜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孔德军喝了杯茶水,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说:“对了,今天是镇税务所开会,奖励提前完成上半年的税收指标的十佳企业,那什么,你就忙你的事,要出去就把门锁上。”说着就急急忙忙的拿着个小本子出去了。

杜山问了一下办公室的薛淑梅,今天也的确是税务所开会,奖励十佳提前完成税收任务的纳税人,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目前的工作只有制药厂前期的筹备工作,但孔德军显然是不想让他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

在办公室坐到九点钟,也没一个人来跟他说一句话。他想了想,就出了门,开车向那个养狗场驶去。

养狗场的位置是未来的制药厂选中的厂址,看来孔德军是来过了,地点倒是没说的,没什么居民,很好动迁的样子,但没想到养狗场就是个难办的脑袋。把车停在围栏的外边,站在围栏的外边向里望去。养狗场的占地面积足有六七万平方米,是整个未来的厂区三分之二还要多些,养狗场的东边,是一个已经废弃的镇办企业,应该说占有这样的地方办厂会省很多资金,但戴丽君的海天制药真的是财大气粗,也不想在这方面做过多的计较,给他征地和拆迁的费用十分的充足。

杜山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多少狗的样子,五林的人有个饮食习惯,就是男人几乎都愿意吃狗肉,尤其的夏天,吃上热乎乎的狗肉,真是很过瘾。

这时,有一辆宝马车从马路上开了过来,开车的人在打电话,车开的也慢,杜山就看了看那开车的。开车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撮头发在脑盖上,其他的地方光溜溜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抽着烟,悠扬地喷着烟雾,看到杜山站在栏杆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就停了车,问:“你是干什么的?”

杜山也想了解一下情况,就笑着说:“我是镇政府的,您是这家的人吗?”那男人用傲慢的眼神看着杜山:“你是镇政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杜山说:“我是新来的,可能是没机会见面的吧。”

那人说:“既然是镇政府的,那就认识孔德军的吧?你们要拆迁我家的养狗场是不是?他怎么没来?”杜山说:“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具体的事还要跟孔副镇长谈的。”那人就切了一声说:“那就别在这东张西望的,还以为你是个比孔德军大的官呢。”

杜山就看不惯这样牛逼的人,一个暴发户过去在他眼里就根本什么也不是,现在就更让他蔑视,就说:“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这里是你说的算,还是有比你更说的算的人?”

那人刚想上车离去,听到杜山这样说,厚厚的嘴唇咧了一下,就像有人刺痛了他的自尊,转过身,说:“你说什么?还想找什么人?你赶紧给我滚远点,别惹不自在,别说我扔你进去喂狗。”

杜山的手攥紧的拳头,只要这一记老拳,那就家伙的鼻梁就得陷进去,但他突然又打住了,就现在情况来讲,他看出这个养狗场的人不是好惹的,自己先把矛盾激化,那就给了孔德军的把柄,不如看看事态发展再说。于是就笑着说:“哥们,何必说的这么难听。

那戴金链子的男人像是看杜山不顺眼,就又说:“你妈的管谁叫哥们?就你那德行,长的像女人包着的小白脸,看你这样的人就想揍。”

杜山生气了,说:“我说我也没惹你,你为什么就想揍我?”那男人哈哈一笑说:“揍人还要理由吗?你不就是镇里的一个小几把干部吗?我揍的就是镇里的人,要你们知道,要拆可以,我可告诉你,一平米五百块,少一分别想。”

杜山说:“我记得这块土地是镇里的吧。能给你点你就赚了,别得了便宜就不送手。这样不是好事。”那男人忽然笑了说:“吆喝,你还开导起我来了?就是孔德军来,我也让他滚他就立马给我滚,你个小年轻的居然还敢跟我对付几句?行,我不揍你,你回去跟你们那骚货书记说,就说我说的,一平米不给五百块别来找我。我这是八万平米,到底是多钱你们自己会算。”那人说着就上了车开走了。

杜山想笑但又笑不出,也许乡下的人家说这样的狂妄?但这人显然不是乡下的。看到路边的一个狗肉馆,杜山走了过去,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杜山笑着拿出自己的烟给中年男人递上一支说:“大叔,来抽支烟。”那人看到这个年轻人就不是一般的人,忙陪着笑说:“这烟我就不抽了,是来吃狗肉的吗?肉还在锅里,你来的太早了。”杜山指了指那个养狗场说:“我就是想来看看,咱这狗是那家养狗场的狗吗?”

那男人看了看杜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那些剃着怪式的发型,虽然有钱,但也没在脖子上手腕上挂着条金链子,而且说话口气也很柔和,就对杜山有了些好感,就说:“那家养的狗,都不是吃的笨狗,是养着玩的那种,那狗就是想吃也吃不起,再说那狗肉也不多,他们说那一条狗有的好几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