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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成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杜山能用这样冷静,而带有几分嘲弄着的意思跟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下说:“50万。你觉得怎么样?50万能在县城买个不错的房子。如果杜山老弟想做什么买卖,我也可以给你提供方便,找个投资人,或者找间房子项目什么的,我都可以办到。”

杜珊笑着说:“嗯,这个数字我倒是比较满意。也的确能在五林县买个不错的房子。不过,石村长,你的钱不会是随便乱给人吧。我也不知道,你能把这么一大笔钱给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石成金在那边尴尬地笑着说:“杜山老弟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杜山说:“这笔钱是不是在大岭村工作的十天,所得的报酬?还是我差点被那场大火烧死给我的补偿费?如果要是这两项,我俩签字画押,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银行卡号,然后各走各的。我白白得了你50万,我以后也就不找你的麻烦,你也就当成不认识我。”

石成金干巴巴地一笑说:“杜山老弟,你到了大岭村时间不长,可大岭村有很多人都向你靠去,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吧?啊?我可是村长啊。”

杜山说:“向我靠近有什么不好吗?石村长,我不会威胁你村长的权力,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就是他们都靠近我,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你是过于胆小怕事,还是有什么怕见人的事情啊?”

石成金干笑着说:“杜山老弟,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孔书记让你不再过问我们大岭村的事情,我看这是对你好。我给你的这笔钱,就是让你远离我们村里的人,别听他们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我在大岭村是个村长。我家的人,都在大岭村安分守己,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勾当。”

杜山嘲弄地笑着说:“石村长,恐怕你忘了吧,昨天晚上,是谁被派出所抓了进去。也有人指控你儿子石磊强奸了女大学生村官吧。如果这都不算违法乱纪,你能告诉我什么叫违法乱纪吗?”

石成金提高了声音说:“杜山,我可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就是看你是个人物,想跟你交个朋友,也给你一些补偿,如果你要认为我是怕你,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杜山说:“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石村长,虽然你是个小小的村长,但你的势力范围,远远超出一个大岭村的范围。你还是有钱的人哪,这个时代,有钱的人可真是大爷,拎了两皮箱子钞票,见了派处所所长,一切都变了。”

石成金惊讶地叫道:“杜山,你是怎么知道的?看来我又一次小看了你。好啦。就算我自己说了些废话,不过,我石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石成金说到这里,就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宋爽搂着杜山的脖子说:“你说的太好了。我都能听到石成金站在那里气呼呼的样子。我刚先把你们的电话都录起来了,我一会儿就给李书记听。这就是石成金又一个罪证,他想拿钱贿赂你,或者说让我们罢手呢,放他儿子一马,这不叫事儿,贼喊捉贼,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杜山在宋爽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他用语言戏弄了一番石成金,心情大好,下面那个东西又一次想要在宋爽那里做点享受的勾当,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杜山小声说:“看来是李书记回来了。”

他大步走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说:“是宋爽和杜山吧。李书记在车里等着,两位下去吧。”

杜山马上说:“好的,我们马上就下去。”那年轻人转身走了。

李铁松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看到杜珊和宋爽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说:“你们等急了吧?快上车,我们直接回县委大院,马书记在他的办公室等着我们。”

马书记叫马长军,是五林县的县委书记,实实在在的五林县的一把手,杜山过去并没有单独跟这个县委书记见面的机会,看到李铁松做出这样安排,既佩服李铁松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又看到这件事让县里两个书记如此重视,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李铁松一路上神情严肃,没有说一句话,杜山和宋爽也不好说什么,一路上的沉闷,让这两个年轻人感到憋的慌。

到了县委大院,杜山和宋爽跟着李铁松来到了后面的那幢小楼,这里是县主要领导办公的地方,走进去上了二楼,在一间办公室的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走出了一个年轻人,对李书记说:“马书记正在等你们,进来吧。”

李铁松让宋爽和杜山先走了进去,自己才走进去。李铁松说:“马书记,我把两个两个年轻人,请到了这里。”

马长军是个50多岁的男人,他在县委书记的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不几天了,而李铁松这个从省里调来担任县委副书记,很有可能就是下任坐在这里的,五林县的当家人。

马长军站了起来,看得出他的表情表示着什么,像是深有所思的样子。又像是很疲乏。李铁松对两个年轻人说:“这是我们县委马书记,马书记对你们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视。他想亲自听听你们了解到的情况。”

马长军说:“坐下吧,先喘口气。也不急。这位女孩叫宋爽是不是?能从省城到大岭这样偏僻的地方当村官,我对你表示敬佩。如果在受当地的村霸欺负,那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是犯罪。杜山,你能了解到村里贿选的真实情况,及时的向县领导汇报,非常好。你所反映的情况一定要真实可信。”

杜山刚要做一个明确的表示,马长军摆摆手:“你说的这件事耸人听闻,让我听得浑身战栗。但是,只是光听你说不行,一定要公安部门参与,而且这不是一件小事,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你所做的,是要配合公安部门做一个取证的工作,尤其要以事实为根据嘛。”

杜山坚定地说:“马书记,我一定会配合公安部门做好取证的工作。”

马长军说的十分耐心,如果他的面前不是还有宋爽这个年轻的姑娘,他就要大发雷霆。作为一个县里的老书记,他从二十几岁就在五林县工作,虽然官当的不大,但也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眨眼间在这个地方已经干了30年有余,处理的事情成千上万,接触的恶徒也绝不在少数,但他就从来没有听过,强奸女孩之后,竟然用烟头在女孩的阴啊道旁边留下疤痕的。这用无法无天,道德沦丧这样的词汇,都很难形容这种人的心理。他看着李铁松,李铁松也在看着他,这件事在两个人的心里,都产生巨大的震撼,又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马长军回身对杜山说:“小杜。宋爽,我也听说你们两个人,遭到了几次生命的攻威胁。如果你们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愧对你们的家人呢。好。我们真不能再耽误一分钟的时间。”

马长军对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说:“立刻给顾局长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

那年轻人马上说:“好的马书记。”

年轻人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接通后说:“你好,顾局长,马书记让你立刻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顾局长叫顾立威,是五林县副县长兼任县公安局局长,杜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也许只有马书记才能调动这个在五林县响当当的人物。

顾立威说:“我两个小时后才能到马书记的办公室,我现在在外有紧急任务,正在指挥抓捕一个卖淫嫖娼的团伙。”

马长军大步走过去,接过电话大声说:“顾立威,我让你现在必须立刻到我这里来。你能不能干点真正有用的事情?抓卖淫嫖娼的团伙,还用你这个局长亲自指挥。我命令你在20分钟之内必须到我办公室。”马长军说着就扔了电话。

杜山看到这个县委书记也有无耐的时候。办公室里安静极了,都听得出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