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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咬唇,心里感叹着。

一低头才发现纪之娴小腹隆起的了,她瞧着我在看,笑了:“我这孩子,也才几个月。小北好喜欢孩子,我在贵州,他还一个劲地从北京买了奶粉给我寄过来,叫我要好好地护着身体,算着你要临产了,又叫我快点滚回法国来。”

“他说话真讨厌。”我轻声地说。

纪之娴笑:“可不是,不过忠义是个好男人,我便是跟他就跟他了,我们说好了哦,以后还支教,他教法文,我几乎全能的了。”

她说到他的时候,漂亮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那是一种很满足的幸福,眼神不再和以前一样的空洞。

总是会走出来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已的幸福,只是不要错过,大抵是这样吧。

纪小北,真是混蛋。

我想我不会轻易地原谅他的,一定要把他折腾得要死要活的。

法国帅哥温柔地看着纪之娴,和善地对我笑:“我是你…三姐哥了。”

我有些迷惘地看着纪之娴:“什么是三姐哥。”

她就笑:“是三姐夫吧,普通不好,还敢到中国混,是个中国迷来着,他的话总是让我忍不住地笑,然后笑着笑着,他就专门卯上我了。”

“呵呵。”是幸福吧,笑得那样的甜。

她把宝宝抱了过来放在我的床边:“好漂亮,像极了小北。”

“倒看不出来。”

“哈,对了,来,对我摆个没看着的姿势,让我给你照张相地去给某人看看。某人现在在病床上,一天就给我几个电话,烦都烦死。”

“他好点了没有?”

“肯定好点了,他说只是感冒,不过现在爱护身体了,小事也会当大事处理,就去医院住几天。”

信他,才怪呢。

即然之娴不知道,那算了,不用告诉她,让她继续幸福吧,开心吧。

什么时候让我可以回北京,也没关系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便也是好了。

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就回去做月子,请了个中国老妈子来侍候着做月子,纪之娴不敢大意,每天都有人电话问候着,我也不听电话,他也不叫我听,反正就这么着。

一个月的小婴儿,老是睡,要不然就一个人笑啊笑的,我心坎里最软和,最软和地宝宝啊。

给她想了个名字,叫云端。

只希望她,永远生活在云端之上,快乐,骄傲,不要如我一样,受尽很多的苦,很多的痛。

若不是林夏的电话,我不想回来。

他说:“千寻,你回来吧,我跟你离婚。”

就那么一句话,挂了电话。

孩子还太小了,不能坐飞机,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我用纪之娴的手机给他发个信息,过些时候再回去。

八月的北京,热得要让人喘息不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林夏忽然会跟我说离婚,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提起,我也不会去强求,毕竟他会难过。

他对我的好,我知道,没有他,我也许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什么爱啊,什么快乐啊,还有现在的小云端,也不会有。

我可以偿还他对我所有的恩情,只要我能付得出的。爱这东西,不是嘴里说说。

太热了,有点受不住,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日头毒辣地烤晒着寂静的白桦树。

久违的北京,我回来了,不知是不是时候。

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林夏的办公大楼,下了车进去。

前台的小姐似是换过了,礼貌地跟我说要见他们的林总,必须要先预约。

他的手机号码,我一如即往地记不住。

一如以前在法国,我只记住的是乔东城的,如果我记住林夏的,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可我毕竟是一个对数字,相当不敏感的人。

我便叫她帮我打电话预约一下,只不过她有点为难,问我的身份。

我说,我和他是朋友。

翻着记事本,再打电话上去,一会说:“不好意思陌小姐,夏总裁这十几天都约满,我们给你排了,要不你看,是否你先给他打个电话。”

手机没带来,想着全是法国的号码,林夏的号码,我哪能记得住啊。

怔然地想,在这里多等一会,还是去他住的地方等?

可林夏,这会在哪儿住,我又不知道啊。

要不然去找秦瑞好了,小子可不像林夏这么忙,他会帮我约林夏的,提起包出去,大楼玻璃门推开,眼前一亮。

一身白裙娉婷如白荷的白玲玲提着一个公文包进来,保安礼貌地说:“白秘书回来了。”

她笑笑,抬头也看到了我,眼里滑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极快地掩了下去说:“陌小姐。”